西部农村社会流动研究+新媒体赋权与治理

随着中国社会的工业化和城市化，数以亿计的农民离开乡村，到城市中从事其他职业。在农民向城市的社会流动过程中，文化知识和科学技能的匮乏让他们遭遇了种种本可避免的痛苦与挫折。广播电视曾经是西部农村的主要信息渠道，为农民的社会流动提供了想象空间和行动方向。近年来，随着乡村公路四通八达，移动通信基站和智能手机进入农民的日常生活，乡村信息传播网络的“最后一公里”被打通，广大乡村也快速进入了信息社会阶段。如今模拟电视即将退出城市居民的日常生活，本节回顾了两千年前后中国西部农村的电视观看与使用，为我们当下的信息公正传播提供思考。

大多数社会学家认为，上升流动是社会稳定的“安全阀”。社会流动具有整合功能，可以缓解因地位差别而造成的社会挫折，减少社会冲突，有助于社会秩序的稳定。维持社会稳定和正常运作的因素不仅是阶层结构的形态，更重要的影响因素是阶层之间的流动性。假如社会阶层之间的流动性低，中下阶层受到压制，容易存有更多不满与反抗的情绪；相反，当不同阶层的成员具有实现社会流动，尤其是向上流动的可能性，社会就能够形成一种有努力就会有收获的价值观。所以，我们应该尽可能推动社会中的上升流动。

笔者选取石栏村这样一个西部少数民族村落展开研究。石栏村位于湖北省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境内，是恩施市盛家坝乡下属的一个自然行政村。该乡居住有土家族、侗族、苗族、汉族等各民族人口，其中少数民族人口占60%以上。石栏村的人口以土家族为主。恩施州位于武陵地区腹地，宜昌西南，地处中国的中西部接合部，全部为山地，是中国腹地的巨大隆起，属典型的喀斯特地貌。该地区虽然濒临中原，离武汉和重庆的直线距离都很近，却长期交通闭塞，与外界交流困难。它和许许多多中国农村一样，“孔雀东南飞”，人口向外流动现象十分显著。它具有以下特点：首先，社会流动现象较为明显，且有深刻的社会动因。其次，该村位于我国中西部接合处，是西部大开发的桥头堡区域，对研究中西部地区农村有典型意义。再次，由于社会流动的加剧，该村的受众对电视公共产品的需求越来越大。最后，电视大规模进入该村时间仅十年，该村的文化环境较单纯、封闭，电视进入后产生的效果比较明显，便于观察。(www.xing528.com)

石栏村的经济并不发达，但电视的覆盖率几乎达到百分之百，电视是农民获得外界的信息的主要渠道，也是农民文化、观念形成的主要来源之一。那么，电视在农民的社会流动中起到了什么作用？给当地村庄的文化和社会变迁带来了什么影响？笔者试图通过一项民族志调查研究，来测量电视与社会流动之间的关系，同时也通过对传媒的社会效应的研究展开思考，以期对现有的传媒政策进行调整，使其更利于少数民族农村的发展。

笔者使用参与观察、焦点小组访谈等质性研究方法，研究了电视作为一种文化资本对农民的日常理解产生的影响。研究发现，电视曾经作为西部农村唯一能接触到的大众传媒，在农民的社会流动中扮演了较为重要的角色，对其流动决策、迁徙过程、文化适应各个环节都产生影响。由于我国的对农电视出现了政府与市场的“双重失灵”现象，其未能为农村受众提供足够的公共产品。电视促进了农民的水平流动，但对其向上流动并无显著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