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广电传媒发展战略思辨之一：前沿视听

辞旧迎新。才刚刚进入2008，与自然界的中国南方数省百年不遇的冰冻雨雪兀然降临所相反，广东思想界的“以新一轮思想大解放推动新一轮大发展”的涌动春潮却如期而至。履新上任的中共广东省委书记汪洋在省委十届二次全会上纵论广东忧患，指出广东要争当实践科学发展观的排头兵，首先必须争当解放思想的排头兵，深刻审视所处环境变化，深刻分析优势与不足，深刻反思思想精神状态，把思想从不适应、不利于科学发展的认识中解放出来，以新一轮思想大解放推动新一轮大发展。而广东广电传媒业界，在经历了近20年的曲折反复、徘徊踟蹰之后，为此终于有机会从历史的“要帮忙不添乱”，及“以政治上的保守来确保经济上的开放”的自我作茧中跃身而出，借助中国经济最强省的实力与境外媒体多年真刀较量的磨练，再次“杀开一条血路”，重新问鼎中国广电思想解放、产业发展排头兵的辉煌目标。

一

广东广电媒体的发展曾经是中国广电业的方向标。广东是中国改革开放的先行地，也是第二、第三代直至今天在位的中国领导人重要思想的策源地或提出地。事实上，从上世纪70年代末的改革开放，到1992年邓小平的南方谈话，到2000年江泽民提出的“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到2003年春，胡锦涛总书记提出的科学发展观，都发端于广东或者在广东提出。春江水暖鸭先知。正因为如此，在中国广电系统，广东身处改革开放前沿阵地，得地利之便，风气之先，曾是全国业界变化发展创新的急先锋——最早提出以新闻改革为突破口的口号（1980年，广东电视台），最早树起直播大板块让全国风靡一时的“珠江模式”（1986年，广东电台），最早向中央领导要求在广电传媒实施“事业单位，企业化管理”的政策（1988年，广东电视台），最早向中宣部提交广电集团化的改革方案（1998年，广州电视台）……广东广电业曾经在上世纪80年代的整整十年中，利用改革开放前沿阵地先走一步的政策优势和区位优势，引领一代潮流。

二

广东广电传媒产业的发展今天也面临着发展战略迟滞与机遇失却的危机。回溯以往，中国传媒业界在计划经济时代，“习惯”了事业单位的管理模式，有时即使有一些战略上的考虑和策划，那也只能算是带有点主动性、创新性的“计划管理”和“职能管理”。进入到市场经济时代，由于意识形态的敏感与特殊，文化信息产业崛起的体制性障碍久攻不下，媒介领域的发展变化更多是在正确地做事而不一定是在做正确的事。纵观20多年的媒介改革历程，与其说是“变革”，不如说是变化，一种在“一元体制，二元运作”模式下进行的渐进式变化。所以，在事业体制多年撼动不变，垄断性质也相应不变的前提下，中国至今尚无走出“媒介无战略”的时代，也未完全跳出“媒介管理混乱”的阴影，当下众多高校传媒专业教材也长期不将“战略管理”专章纳入，实在是不足以为奇。但改革开放尤其是“入世”以来的中国毕竟进入了一个既是呼唤大战略的时代，也是一个大战略匮乏的时代，但更是一个构建大战略的时代。它迫切要求做出对历史的总结、当前的把握、未来的选择——为伟大中华民族复兴的战略谋划奠定理论基础，开掘历史底蕴，拓展全球视野。当我们陡然发现自己大战略思维储备不足，大战略框架缺乏清晰度的时候，改革创新难有亮点，发展缺乏持续后劲已成既定事实。比起北京、上海的同行来说，灵活有余而眼界不足，应该说是广东广电传媒业界不需辩驳的硬伤。从1989年遭遇“北京风波”，广东广电传媒业在敏感时期由政府内部制定的“帮忙不添乱”的指导理念下，很快收敛了锐意进取的锋芒算起，近20年来，当中尽管广东业界在经营指标与基础建设方面仍然拥有众多全国第一的纪录，其中也不乏在电视剧及其系列短剧等创作领域透露局部亮色，但在中国广电行业里，能够单挑大梁充当时代弄潮儿的已是北上的同行，先是央视回归，接下是上海、湖南、安徽相继冒头、再下是有后劲的江浙居上。期间，曾经几番努力想在广电产业集团化浪潮中展示广东新锐的机会，最终也因思想难以统一或政策争取力度不够，让之于二线、三线城市的无锡、牡丹江，让之于风生水起的湖南、上海。几年反复论证下来，号称中国首个“全省性”的南方广播影视传媒（事业）集团挂牌之日，也到了国家媒体事业性集团政策收兵之时，理想中的“三级贯通”、“资源垂直整合”大计，缺乏产权改革的配套与胆识，面对富甲一方而不肯轻易就范的地方利益集团，最终只能隐忍于让利扶持的强弱联合，这是广东广电传媒产业实现整体跨越式发展错失良机的一个实在注脚。缺乏战略推力的体制改革相对滞后与缺乏研发力量支撑的节目形态平庸，是广东广电媒体近20年来该特不特，该牛不牛，未能在全国业界保持霸业继续叱咤风云的主要原因，也导致充当领头羊的广东卫视跌入全国卫视第二阵营之后一直难有晋级回升的余地。早年内地同行连绵不绝的“广东老大哥”称谓则与我们久违了。

这是广东广电传媒业界与全省经济领域同步出现的在大发展光环掩盖下一个正在引起广泛关注的问题——面临群雄并起而失去或正在失去领头羊地位的“亚发展”现象。它突出表明：经济与文化发展的不和谐；新体制的建设落后于旧体制的打破；经济总量或指标第一这物质文明的夯实与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成果支撑的缺一不可。与此同时还突显了岭南文化中夹杂的被专家学者概括为“小康自满”的人文弱势：小富即安，重物质享受，轻精神追求；急功近利，吹糠见米，搞短、平、快，缺少长远眼光和战略思维；诸侯观念深厚，宁做鸡头，不当凤尾；重感性认知，轻理性提升……

三

潮起潮落。思想解放作为正确行动的先导，堪称为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事业科学发展、和谐发展的永恒主题与精神动力。我们理解广东省委领导今天大力倡导的思想要解放、再解放、大解放的精髓所在，就是因为思想解放的力度有多大，决定着社会开放、人类进步与历史成就的程度有多明显。改革开放以来，广东广电传媒充当过改革开放的先行者，同时也是改革开放的受益者——开放当初，广东拥有央视所曾没有的节目引进大权，拥有直接借鉴境外电视的天时地利；为在与港台媒体的空中对垒中占据主动，全国行业系统也被动员起来，在节目方面无条件地支持广东与福建，大打一场意识形态的空中争夺战……当年万众瞩目的盛况至今仍让过来人津津乐道。但从现实和发展的需要出发，从历史与反省的角度入手，广东广电传媒业界今天响应广东省委思想再解放一些的号召，在既定目标与现实差距之间，确实要有一个思想认识再提高的过程：

思想还要大解放，就是要求在新的发展起点上争当实践科学发展观的排头兵。当中需要有创新的眼光与敏锐的触觉，深刻审视所处环境变化。上世纪末的最后10年，广东业界曾有两个明显的错觉导致政策资源的相继缺失：一是没有充分意识到现代卫星电视传播技术带来的巨大影响力，反而执迷于传统微波网的布局与完善，一度放弃了改革开放先行地区有首轮上星的机会。等到后来发力争取时，已让有实力的山东、四川等省明抢在先，而从广东开始，之后的上星台全部纳入数字压缩讯道，从而增加了上星成本，也使受众市场的份额有了人为的局限。二是缺乏政治敏感度。当着“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在广东高州首先面世后，当时全省传媒业界重点宣传的则是轰轰烈烈的“两思”教育活动，一份由广东资深人士共同策划的“三个代表”重大题材的拍摄方案被敷衍应付，反而是上海与江浙一带媒体深得其中三昧，在强势的舆论宣传引导下，长三角迎来了赶超珠三角的新一轮全方位大发展。

思想还要大解放，就是要求克服自满情绪，增强忧患意识，始终保持开拓进取的昂扬锐气。当中需要有冷静的头脑和豁达的胸怀，深刻反思思想精神状态。跨入新世纪，特别是南方传媒集团挂牌以来，广东广电传媒业界一反以往低调的行事风格，在积极推广集团化“南方模式”的同时，也高调向全国业界展示广东广电总资产、净资产、总收入、广告收入、有线电视用户等主要指标连续多年位居全国省、市广电系统之首位的业绩，其中更为夺回珠三角地区香港电视收视市场半壁江山的进步做足了文章。但我们不能忘了就在这些辉煌数字的背后隐存着不可忽视的忧思：有雄厚经济实力做后盾的广东视听节目影响力还相当有限；广东卫视与南方卫视远不在全国十强之内，曾经拥有的卫视第一军团的地位朝不保夕；而且广东广电的产业化进程相当滞后，最明显的是南方网络资源的全省整合一波三折，省市网际关系危机重重，远不如邻近广西全区的整合来得坚决，来得有效；拥有全国同类极少牌照资源的广东移动电视，却也因为受到地方势力的强力狙击而在市场开拓方面艰难挣扎；说到最显面子的广告收入，如果去除各地市在香港电视中插播广告的经济增长因素外，自办节目与经济同步增长的广告份额已备受威胁。当中细分出的两个单项衡定指标，即单一频道的最高创收水平及所在省市联系人口的GDP与广电广告的创收比，分获全国冠军的应当不是广东广电媒体，而是湖南卫视与上海文广新闻传媒集团。至于最值得称道的与香港电视相抗衡而收复半壁江山的业绩，其市场份额的背后多是南方军团与对手单兵实体的非常规对垒，是香港回归祖国大陆后物是人非的错位竞争。正是上述等等这些隐忧，让人看到了广东自身明显的差距，让我们自己不能不忧患在整合执行能力上，忧患在单元弱势实体上，忧患在人均低下水平上，忧患在增长后劲不足上，忧患在区域发展的不平衡上……从而油然产生事业腾飞最需要的危机感、紧迫感，以及责任感和使命感。(www.xing528.com)

思想还要大解放，就是要求树立世界眼光，避免出现偏安一隅，不思变革的消极局面，把广东的发展放到全国和世界的范围中去谋划。当中需要有全局观念与大局意识，深刻分析优势与不足。广东目前仍然是全国唯一公开对外开放天空的省份，由于特殊的地缘环境，广东的广电媒体长期以境外媒体为竞争对手。境外电视的批量涌入，既对广东意识形态阵地、广告节目市场、广电人才队伍产生冲击，又为广东广电改革发展增加新的动力，为广东广电对外交流和合作提供了新的通道，从而在竞争中不断学习借鉴，在抗衡中不断成熟壮大。同时，广东拥有一批理性而不盲从的优质受众，兼容、宽松、灵变、和谐的政治及其人文环境，预置并强化了社会开放的心理和外来文化冲击的免疫机制。此外，珠三角地区作为中国经济最繁荣的地区之一，因此，广东的传媒业消费者的品牌意识、对高端产品的接受能力都很强。庞大的广告市场为媒体提供了优越的生存环境。尤其作为世界公认的“第一媒体”的电视，珠三角地区无论省级电视台还是省会电视台，甚至包括普通地市台，在广告收入方面，都因此同时也借助了香港电视插播的影响力，而位居业内同级电视媒体前列。但是，如果我们仅仅把特殊区位优势拥有的这种竞争与交流的成果作为藐视内地同行的资本而志得意满，就会逐渐丧失进取的动力，产业发展的推动力就会变成惯性推动而不是主动开拓。这样的发展战略是危机四伏的发展战略。事实上，广东广电媒体在经历了开放初期狂热学习境外台的兴奋期之后，由于近距离接触变得习以为常，近20年来在学习借鉴港台媒体成果的热情在逐年衰减，甚至羞以为伍，少有专门研究对手的机构与人才，节目形态屡见平庸，运作机制鲜有亮色，反而远不如后者居上的央视、湖南电广与上海文广。上海是内地与国际接轨意识最强的地方，东方卫视的定位就是要成为面对不同肤色引领一代时尚的国际化都市的现代媒体。上海拥有让世界主流媒体都赞叹的先进媒体硬件设施，同时拥有接近国际水准的大型活动操办能力与效率，而且令人艳羡的是它还拥有深入研究国外传媒成果的专业机构与高规格人才。经久不衰的上海电视节与近年开办的东方论坛，成了中国对外传播最成功的业界盛会。央视在经历了“9.11”反应迟钝而竟让寥寥百人的凤凰卫视抢尽其风头的羞辱之后，重大事件报道盯住凤凰台不放；且把追求的目光，硬是放到了世界大台的高度上，不仅新址楼台外观，还有人才储备、硬件设施到制作流程和经营管理水平等等均要求国际一流，让所有省级台望尘莫及，恢复了国家台应有的自信，20年前业内“广东老大哥”的称谓曾是他们心中最酸楚的痛。而湖南卫视，跨越广东而偷师港台已远远满足不了她的胃口，她挑剔的目光早已跳跃港台、日本，直捣欧美，在其揽人才下本钱研发的对象和称得上竞争的对手名单中，不见了广东，只有了央视、凤凰台与欧美的主流媒体。至于广东，中国的入世加速了它经济全球一体化的进程，但同时也把它的前沿地带的“特”字，化解为统一的国民待遇，树立世界眼光已不是她的专利特权。但由于国家目前仍然只开放广东作为境外电视媒体公开落地的唯一省份，这决定了她还必须比别人更注重有全球的视野和应对的实力；并且她在“引进来”的同时，也要努力“走出去”。肇端于1993年的广东国际华语电视周，曾经繁盛风光一时，海外媒介圈中影响深远，但后来竟为内部官场人事的恩怨瓜葛而事不过三，该花的钱不愿花了，该赚的钱也不敢赚了，甚至到了此事免提的地步。务实中见短视的广东广电人，错过了本有可能将其打造成为中国三大国际电视节的最好时机，结果令人扼腕叹息；近年觊觎者摘桃者大有人在，凤凰人更是直言不讳——我们要当华语电视文化的领跑者。今天，华语电视这一旗帜能否再度从五羊城中徐徐升起，国际华语电视周能否继续成为连结世界华人媒体，充分展示广东乃至中国传媒业界精神风貌的时代大舞台，只能拭目以待，或许萦绕着几代广东广电传媒人的这一梦想，最终还得留待新鲜热辣的广州国际纪录片大会去圆成了。

思想还要大解放，就是要求拥有科学发展观，把握客观发展规律，勇于正视在改革实践中的误区，少走弯路，经得起历史考验，将改革大业立于不败之地。当中需要有远见卓识和无畏胆识，做到深刻洞见并富于前瞻。造成广东广电产业发展相对滞后的瓶颈是传统事业型的管理体制。而解放思想的关键也恰恰落在制度创新上。广东传媒人早慧，最早意识到必须走产业集团化的发展道路，因为这是国际惯例，也是发展走向，而且党的“十七大”之后强力推行的大部门管理制也将有助于新的产业集团化浪潮的到来，因此在业界最早（1998年）向国家主管部门提出成立电子传媒集团的申请，但先是公关力度不够，后是省内业内迟迟没有达成统一的共识，造成发展机遇一再错失。“现行文化宣传管理体制轻易动不得，还是改机制”，这一再来自高层管理部门最直接的消极信息，导致南方传媒集团几经反复的定性最终也从产业退回到事业上来。但历史却给我们开了一个玩笑：当我们在寒风冷雨之中严格按照旨意挂起事业集团牌子的当年，国家广电总局就在海南博鳌郑重宣告，从此不再批准成立事业性集团。之后令人回味的，先是北京广电集团与属下事业型的媒体“划别”而完全公司化的运作，紧接着的是中广影视事业集团的偃旗息鼓，中央直属媒体抽调的人员全部打道回府。从中透出的积极信息是：决策层终于意识到集团是产业群体的概念，尊重社会的约定俗成；再是因为中国广电系统整体从计划事业型向特殊产业型的转变尚需时日，因此条件不成熟，不做揠苗助长的事，但无一刀切的意味，允许各地根据自身的改革效果有多种发展模式。这当中，比起超前上市的湖南电广，比起尔后在新华社宣布不再给主流媒体上市机会消息后的不久，又成功上市的北京歌华，广东南方传媒集团走产业化发展道路的决心显然没有坚持到最后迎来曙光的一刻。已经迟误的历史是不能重写的，但可以赶追。思想的真正解放，它会让我们看到，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中国传媒产业起步发展的铁律：从行政事业型到宣传经营型再到特殊产业型，当中转化变革的速度直接取决于当事者思想解放的认识高度和执行力度。其间，我们经历了可能还要经历更多的认识误区：

譬如，传媒改革是否继续倡导传媒的“事业单位，企业化管理”？由于这一政策过渡过久，在实践中带来了双重人格与双轨行为，直接孕育了“相互矛盾的一种典型二元结构的运行体制”，不仅有可能破坏市场经济的基本规则，也有可能破坏公共服务事业的基本性质——规制的双重失灵，既不利于中国传媒产业集团化按现代企业制度运作，也不利于按现代事业制度运行，并将可能导致中国传媒业再一次错失赶上“入世”的重大发展机遇，与国际主流媒体的差距愈拉愈远。

再譬如，产业发展是否再鼓励分类指导的传媒“产事两分开”？由于传媒业整体归属于特殊的文化信息产业，它有着区别于它类的产业价值链，即是：围绕服务于自身特定媒介需求或进行独有媒介产品生产（或服务）所涉及到的一系列互为基础、相互依靠的产业上下游链条关系的总和。我们拟搞产事分离或分营，不能是形而上地人为地中间阻隔产业链。那种强调事业是意识形态属性强的，是不能市场化的；产业才是意识形态属性不强的，可以市场化的，是一种混淆了不同逻辑层面概念的认识错觉。要清醒对待时下用利益性与公益性之分来衡定意识形态多与少的谬误，明确以营利与非营利作为产业与事业的合理划分标准。亦同理，产业化并不等同于非政治化；产业化也不是政治偏差的同义词。应从历史阶段的发展产物角度及其“手段论”看待广电传媒性质与经营管理模式的演进：宣传型的事业——产业化的事业——特殊性的产业，最终确立整体转制的制度创新目标。“解放思想就是不断打破条条框框的过程。”实事求是的共产党人如是说。

思想还要大解放，就是要求增强自我激励和自我发展的能力，通过建立符合科学发展的指标评价体系与政绩观，鼓舞斗志，激励人气，让生存环境与事业发展空间和谐有序，生机勃勃。这是打造和谐媒体在内部队伍建设中必须做到的一条硬指标，也因此思想解放才有基础与动力。“和谐”，即指事物内部各方面或该事物与其他事物之间的融洽、协调的关系状态。“和谐传媒”的定义自然离不开对媒体内部及外部和谐关系的界定，而且她的最终定位，既是和谐社会建设的宣传者和促进者，同时也应该是和谐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近年来，广东广电产业的发展未能如愿火爆神州，除了因宣传管理高端决策层走马灯笼式的频繁换人酿成大忌，即战略发展方向不明，基层干部人心不稳之外，更多见的还是内耗多，即老台、大台队伍内部的派系多、圈子多，流言蜚语多，内部小道消息多，因而容易涣散斗志。作为一种不容忽视的现象，就是往往在系列“创新”的堂皇口号下，出现了不断否定过去，不断否定前任的流行文化，哪怕是社会与业界已有定论的或有目共睹的也不在话下。由此极易造成人心动荡，将相失和，新老情绪对立，路线斗争氛围浓厚。曾记否，在广东台所有当过台长的领导，心里最难受的是听到下属员工挂在嘴上的“贵台如何如何”的口头禅，因为这里面哪里还有一点主人翁当家作主的精神状态。两年前网络上酿成的吕科博客风波让人记忆犹新。事实上，全国业界实施过的改革措施在广东省台都有过不同程度的探索与尝试，甚至也有不少冒尖的地方，但到头来却难以形成气候，因为更多是来自内部的自我否定，最终或夭折或转向或忌讳。最典型的是全国省级台近80%比例实施的栏目制片人制，至今广东讳莫如深。当年广西台决定来穗取经考察制片人制，了解到此种情况立马掉头直奔湖南去了。人无完人，改革更是一项前无古人的伟大事业。改革进程中的是与非，需要有科学的评判标准；一代领导的政绩考察，更需要一定时期的历史检验。加之改革事业是一项系统工程，需要继往开来，代代承传，不断完善，不断发展。考察当今中国广电传媒改革最火热的地方，往往都是战略发展思路一以贯之，干部队伍长期稳定，人心思齐凝聚力强的地方，如湖南，如上海，如无锡，如牡丹江……广东广电业早已不为稻粮谋，且不乏重新担待业界领头羊的基础与实力，除了要调整战略发展方向加大改革创新力度外，她最为紧要的事情就是自己不能打倒自己，最为需要的东西就是齐心合力共同向上的和谐力量。

四

解放思想，反思历史，显然不是要否定发展，否定自我，而是要触动思想，触及灵魂，激发起正视现实问题的勇气，努力践行科学发展观，因为发展仍然是第一要义。当我们已经敢于正视并认定以往发展的思路、方法以及评价体系，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已经出现不容忽视的问题的时候，那么只有把思想解放了，即使崭新体制还未建立，宏伟战略尚未施行，我们还是能够反躬自省，更新观念，有助于又好又快地转入到科学发展的轨道中来。

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20年前，广东广电传媒业在全国当之无愧地火爆过，今天她响应党的号召，又以积极主动的态度投身在继续解放思想的浪潮之中。而且实事求是地说，她与时代的目标也仅仅是半步之遥。只要不诱于誉，不毁于非，在可看得见的不远将来，世界要为中国喝彩，中国也同样要为广东喝彩。广东至今也依然是中国改革开放的一方热土，是人才辈出、奇迹辈出的地方，当然对她也是有更高期待的地方。面对未来，套用罗曼·罗兰的诗句：我们镇静而从容地迈进，我们不想追上时间，因为时间就在我们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