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互联网“粉丝”中,娱乐明星的“粉丝”群体依然显得特立独行,力量强大。通过社交媒体,“粉丝”很容易找到志同道合者。在共同的利益诉求下,一些渴望联合的“粉丝”可能会聚合起来,组建“粉丝群”,有组织地展开追星、造势等活动。
这种沉浸其中的集聚行为,令倾慕明星的“粉丝”们有了展示自己的舞台。在热烈的网络互动中,“粉丝”们亲身参与有组织的追星活动,有机会秀出自己的热情和个性,有机会对明星、对“粉丝”阵营的盟友付出爱。爱慕明星的行为,成为群体成员相互关注和支持的基础。在“粉丝”阵营中,“粉丝”既是关注明星的观众,也是表演爱慕的主角。
有些“粉丝”群体十分专业化、集团化,不仅经常“刷屏支持”偶像,或是到“敌对偶像”的微博上掀起骂战,而且能够组织、完成非常惊人的“粉丝”活动。2015年,鹿晗参演的《重返20岁》上映,“粉丝”组织发起了“为鹿晗包下100座城市电影院”的活动;李易峰的“粉丝”群体“蜜蜂”,为了维护偶像的形象,不惜发动舆论“揭黑”,直接促使经纪公司罢免了原来的经纪人和宣传团队;TFBOYS的王源过生日,“粉丝”群体在美国纽约的时代广场包下LED广告屏幕,举行快闪活动,也随之引发了国内社交媒体的一轮热点话题。
这些行动及其效应,与单纯的拥护支持已经远远不同了。在“粉丝”组织中,通常会有初级、中级和高级“粉丝”群体,许多活动直接与“粉丝经济”挂钩。高级“粉丝”群体会设计制作大量与明星有关的周边产品,最常见的例如T恤衫、帽子、抱枕,还有团购的演出门票、电视台节目入场券等,普通“粉丝”只有买够一定数量的产品,才能进入“粉丝”俱乐部。2016年王俊凯的时代广场生日贺礼,两幅巨大的LED广告位,就是由当时的合作商家360网络公司送出的。与其说这是为王俊凯本人庆贺生日,不如说是360公司为“95后”和“00后”群体送上的一份“粉丝经济”大礼包。
网络“粉丝”可不一定是真有其人。2000年以来,国内就不断出现一些网络公关公司,专门经营集团化的网络炒作。利用“发帖助手”“按键精灵”“刷粉器”等软件,他们可以轻易制造出海量子虚乌有的“僵尸粉”,“关注”需要被炒作的“网红”。这种专门在网络中从事虚假炒作的人,被称为“水军”。(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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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训练有素的“水军” 成员,同时开启几台电脑,在三个小时内就可以完成5000多条发帖、评论的任务。在微博实行实名制之前,“刷粉”的市场行情很便宜,只需要200元就可以涨1万个“粉丝”。微博注册实行手机号码捆绑后,为了避免频繁切换登录导致封号,“水军”们会买几千个手机号,专门用于发送验证码,注册或解绑微博账号。
“水军”所服务的对象,通常是电影公司、明星经纪公司和其他商业力量。他们以幕后推手的身份,共同带动明星话题的热度。2012年贺岁档期间,《一九四二》和《王的盛宴》两部电影同时上映,双方各自雇用“水军”,互黑对方。迫于电影票房压力,《王的盛宴》宣传人员公开承认雇用“水军”。最悲哀的是,双方的电影团队雇用的是同一支“水军”,两边看似激烈骂战,其实是同一拨人在指挥“僵尸粉”完成任务。最终两部电影的网络评分都跌入谷底,只有“水军”赚得盆满钵满。
很多网站、平台与“水军”是共生关系,没有“水军”热情至极的参与,网络交流可能不会有这么活跃的气氛。网络里的“水军”,几乎无处不在,俨然成了一种常态。不过,我们仍然要质疑,到底这种发布虚假、泛滥信息的角色,是“策划”,是“推手”,还是欺诈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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