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社会性和个性的共同体。承担角色,为生命赋予社会色彩,固然很重要,然而追寻生命的个性色彩也是同样有价值的。
一方面,所谓“个人”,他(她)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他(她)承担的所有社会角色的总和。个体总是要设法适应他人和社会,承担责任,在社会结构中有较为理想的定位。比如一位女性,可能既是母亲、妻子、女儿,也是一位职业者,有自己的工作,业余时间可能还会参与社区文化活动,上网的时候还会参与新闻热点评论,做一名社会参与者。
然而,你是否想过,每个人承担的角色,可能是矛盾的。比如,做女儿和做妻子是一对矛盾,当她与丈夫组建一个新家庭时,很大程度上就会告别父母的家庭。做母亲和做职业女性,也可能是有矛盾的,在时间安排、精力分配上,总需要做一些取舍。做“安分守己”的传统女性,与做积极参与社会事务的现代女性,也是矛盾的。我们需要重新思考社会对于女性身份的某些惯性思维。
因此,抛除所有角色,这位女性首先应当是她自己。从幼年到成年,她的成长经历和体悟会塑造出她自己的个性。这种“自我”感,使得每个人不仅仅是某某角色,更是一个有着独立特质、需求和期待的人,能够以其特有的姿态,做出更好的角色呈现。拥有“自我”时,这位女性就不至于在种种角色发生冲突的时候,显得茫然无措。
事实上,角色冲突是不分性别、年龄、阶层的,它普遍而深刻地存在着。当我们试图理解他人时,就会观察到越来越多的身份困惑。
“自我”,为什么如此不可或缺?失去“自我”,甚或从来没有建构出一个“自我”,人生可能就是不完整的、非常遗憾的。拥有独立空间,是培养独立人格的前提。“自我”是我们一切行为的逻辑出发点。尽管我们会承担各种各样的社会角色,但无论多么投入,都应当把“自我”当作我们的“大本营”,保持自己的个性、追求和价值观。缺乏自我认知和自我尊重的角色,只能依附于社会机器而存在,没有真正的主观动机,思想和灵魂无处安放,在精神上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我们常常试图打造属于自己的空间。比如拥有自己的房间,一张单人床,一张小书桌。这个空间不需要很大,但是能让我们觉得舒服自在,可以按照自己的主张来生活。有时,我们尝试构建精神空间,比如写日记,在微信“朋友圈”里发布“私密照片”,或者独立思考。尤其是当现实生活无法满足个人独立的需要时,构建精神空间显得尤为重要。
追求物质和精神上的独立,追求个人价值的实现,并不是人生的奢侈品,而是人生的必需品。正如英国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所说:“若以书而论,每本书都会变成你自己的房间,给你一个庇护,让你安静下来。”从每个细微处着手,寻找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让“自我”渐渐成长起来,心灵的疆界才会不断延伸壮阔起来。(www.xing528.com)
在众声喧哗中,我自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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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吉尼亚·伍尔芙是英国历史上非常杰出的女性作家,也是20世纪女权主义运动的重要倡导者。1928年,她在剑桥女子学院发表了两次演讲,并将演讲文稿整理成了一部文学批评散文集《一个人的房间》,阐述了自己对女性自我独立、追求人生价值的观点。
伍尔芙认为,所谓“一个人的房间”,首先是要获得经济上的独立。在20世纪以前,由于经济上的贫穷和社会地位困窘,社会上绝大多数的女性都不可能从事真正的创作,发展出自己的个性。不公平的物质条件,很大程度上造就了不公平的两性社会地位。只有在经济上独立,走出女性独立生活的第一步,才有机会摆脱父权制社会的风俗习惯和评判标准,在自己的空间里展开独立思考。
其次,除了物质空间之外,还要追求精神空间的独立。伍尔芙说,一贯以来,在以男性思想为主导的文学作品里,女性都是纯洁、温柔、坚韧的“圣人”形象;然而在历史典籍里,女性的踪迹鲜有可闻,沉默得好像根本不存在,偶然几个女性的名字,都成了欲望的负载体,似乎是社会结构的破坏者。文学和历史的分裂,恰恰反映了男权主导的社会中,女性遭遇到的一系列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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