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歌乐作为区域文化的一种符号表征,是本地区文化事项的一种呈现方式,她有别于我们以前所探讨的艺术化的音乐或舞台化的音乐。
西方艺术化的音乐是在工业文明时期出现了商业化的剧院以后而逐渐蓬勃繁荣起来的一种艺术样式,她以审美性、娱乐性见长,主要是为了满足人们的审美、娱乐需求而形成的一种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艺术样式。
而民间歌乐这种与土地有着密切关系的文化品种,更多是为了满足人们的生活所需。她与民众的生活环境、宗教信仰、社会生态有着密切的联系,而并非一种孤立的艺术现象。在很多情况下民间歌乐既具有一般艺术所具有的形式美感,同时又是人们生活的本身,它并非纯粹审美性的“艺术”。(www.xing528.com)
笔者在云南红河哈尼族地区采风时曾有这样深刻的体会。春种之时,哈尼人会举行一隆重的祭祀仪式——开秧门。开秧门并非是要开一扇实实在在存在的门,而是人们内心深处所存在的一种精神上的希望之门,他们希望通过这样的祭祀仪式,让稻谷长得茂盛,取得更好的收成。于是,他们就有了不同的祈求丰收与告诫周围生灵不要来破坏庄稼的歌声和仪式。在这个时候,哈尼人丰富的艺术才华得到了充分的展示,他们既是舞蹈家,又是歌唱家,把生活和艺术有机地融合在了一起。
汉族的春节不也是这样吗?隆隆的锣鼓敲得震天响,耀眼的龙虎舞得满天飞,实际上都昭示着人们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这就是生活,就是民间歌乐,也就是艺术。艺术原本就是一种与人、与自然、与生活、与社会有机胶着在一起的理想状态。云南艺术学院申波教授在《文化记忆与歌乐舞韵》一书中曾这样说:“当艺术本体中人与自然、人与自我、人与社会原本胶着在一起的理想状态被人为地消解的时候,艺术必然会失去芸芸众生的心理认同。”[2]这也许是对民间歌乐文化的性质下的最好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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