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山幽居僻壤,所论又犯忌讳,其著作未能在清代前中期广为流传。只有几种考证性的著作,如《周易稗疏》等,曾选入《四库全书》,被馆臣评价为“有资考证”,因而船山被当做考证学中的一员。清后期,经过邓显鹤、曾国藩等人的刊刻表章,船山的著作大行于世,且对中国近代许多思想家和政治人物如谭嗣同、熊十力、青年毛泽东等产生了重要影响。特别是曾国藩同治间在金陵节署所刻《船山遗书》,搜访遗稿不遗余力,又延请著名学者刘毓崧主持校勘,在近代以来比较通行。此书半页十行,行二十二字。后来太平洋书店重印,亦主要以此本为底本。
邓、曾等在刊刻遗书时,主要依据的是船山家传的抄本。当遗书刊刻完成之后,这些抄本颇有散佚。建国以来,经过周调阳等先生的整理、研究,许多抄本的抄写人、抄写年代、与刻本关系等研究已经取得不少成果。在汇集各种抄本的基础上,岳麓书社于1996年出版了《船山全书》的点校本,此书依据多种抄本,对传世各种刻本的一些错误予以了订正,对于船山研究的文献学基础有极重要的意义,主持者杨坚先生厥功至伟。当然,校书如扫落叶,此书在点校中也出现了一些标点的失误;还有些误字,不知是钞本原有的错误还是印本新增的。2001年,岳麓书社再版了此书,对初版做了部分修订,比较有限。
此外,王孝鱼先生曾取曾国藩刻《船山遗书》本《周易外传》加以点校,又参考了周调阳据钞本所作的校记,由中华书局于1962年出版。1976年,中华书局又出了修订版,改为简体。
该书的注本方面,王孝鱼先生有《周易外传选要译解》,著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中华书局于2013年出版。孝鱼先生学殖深厚,是船山学研究的专家,吾辈楷模。《译解》一书亦颇得体要。作注释的话,自己不明白可以偷懒不注,但翻译却是偷不了懒的。译解不但翻译的很认真,而且把船山隐藏的意思也都补足,与王文锦先生译《礼记》同妙。可惜此书只选了《外传》的一小部分。另外陈宝森、陈献猷两先生著有《周易外传镜诠》,对其中的字义、典故、文句等皆作了注解,还附有翻译,用了很大的功夫。只可惜注者对于易学知识、理学思想以及那个时代的思想状况不十分了解,故错谬时见。
本次点校所用底本是金陵节署所刻《船山遗书》本,对校本为岳麓书社《船山全书》本,同时参考了中华书局点校本的校记。为了阅读便利,我们明确判断底本为误字的,直接在原文改动,以校勘记的形式加以说明。不能判定或者两可的异文,不改动,仍以校勘记说明。
【注释】
[1]嵇文甫.王船山学术论丛[M].北京:三联书店,1962:109
[2]熊十力.重印周易变通解序[M]//熊十力全集(第三卷).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1:838
[3]王夫之.夕堂永日绪论[M]//船山全书(十五).长沙:岳麓书社,1996:867
[4]黎靖德等.朱子语类[M].王星贤注解.北京:中华书局,1986:1645
[5]通行本《周易本义》仍依王弼本,大悖朱子之意。今传宋咸淳吴革刻本则犹依其旧第。
[6]王夫之.周易内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649
[7]王夫之.周易外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1062
[8]朱伯崑.易学哲学史[M].北京:昆仑出版社,2005(4):17
[9]黎靖德等.朱子语类[M].王星贤注解.北京:中华书局,1986:164
[10]朱伯崑.易学哲学史(二)[M].北京:昆仑出版社,2005:477-479
[11]朱伯崑.易学哲学史(四)[M].北京:昆仑出版社,2005:17
[12]王夫之.周易内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136
[13]王夫之.周易内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881
[14]朱伯崑.易学哲学史(四)[M].北京:昆仑出版社,2005:41
[15]《周易大全》卷四,永乐刊本,第34a页。
[16]王夫之.周易内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189
[17]王夫之.周易内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1061
[18]王夫之.周易内传发例[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661-662
[19]王夫之.周易内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45
[20]王夫之.周易内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290
[21]王夫之.周易内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507(www.xing528.com)
[22]王夫之.周易外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921
[23]王夫之.周易稗疏[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759
[24]王夫之.周易内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478
[25]王夫之.周易内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359
[26]王夫之.周易内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293
[27]王夫之.周易外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896、967、968、969
[28]王夫之.周易内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119
[29]王夫之.周易内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417
[30]朱伯崑.易学哲学史(四)[M].北京:昆仑出版社,2005:38-39
[31]王夫之.周易内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609
[32]王夫之.周易内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322、644
[33]《周易》卷十,第11a页,《四部丛刊》影宋本。
[34]《周易》卷十,第11b页,《四部丛刊》影宋本。
[35]王夫之.周易外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859、913、923、943、963
[36]王夫之.周易内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206、396、504、605
[37]王夫之.周易内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105-106
[38]王夫之.说文广义[M]//船山全书(九).长沙:岳麓书社,1996:250
[39]王夫之.周易稗疏[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790
[40]王夫之.周易内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145
[41]王夫之.周易内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318
[42]王夫之.周易内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323
[43]王夫之.周易内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133
[44]有同类相感曰应者,此非以爻言,乃位之相应,详前说。
[45]王夫之.周易内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106
[46]王夫之.周易外传[M]//船山全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6:868、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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