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鸟协会是上层资产阶级的产物,他从少数文理中学学生和后来的大学生青年中招募了它的成员。绝大多数成长起来的青年因为属于工人阶级而没有成为候鸟协会的一员。
19世纪工业化逐步加强,从而导致了严重的社会动荡。独立的手工业者成为依赖工资的工厂工人。新的工人阶级(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中产阶级)相比,在经济上和法律上显然处于劣势。德国成立了自19世纪60年代以来第一个政治化工人组织,为在法律和经济条件上极度困难的工人争取权利。[32]
直到20世纪初,青年工人聚集在青年工人协会组织中,最初是为组织中的手工艺学徒提供保护,[33]逐渐形成了无产阶级工人青年运动[34]。大约有400万在职青年,其中约80万名工厂工人的情况尤其困难。青年们会突然中断八年学制的学习,为了之后能立即工作,他们在那作为学徒经常被剥削,却在法律上得不到任何的帮助。因此第一个青年工人协会早在1903年就在德国南部成立,在那里学徒们一起参加青年工人教育协会,该协会在1906年与曼海姆的“德国青年工人协会”合并。汉堡和柏林也于1904年成立了类似的组织,并在1906年加入“德国自由青年组织联合会”。但新的青年运动并没有得到社会民主党和工会的特别支持。最后当1908年《德意志帝国协会法》的限制性规定禁止不满18周岁青年从事政治活动的法令出台后,无产阶级青年工作必须在社会民主党和工会的青年委员会框架内进行,从1908年起,这些委员会就成为“德国劳动青年的中央办公室”。[35]1907年,工人青年协会已经加入“国际社会主义青年组织协会”,但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再次四分五裂,之后重组。
图8.4 《汉堡青年歌曲集》标题封面设计(1924)对《汉斯的弹拨小提琴》(1909)的借鉴。
1920年在魏玛举行的第一届帝国青年日,成为了社会民主党青年工人文化觉醒的象征,[36]在某种意义上说,它采用了资产阶级青年运动乌托邦式的狂热重点,尽管从一开始青年工人运动就是一个政治运动,他们维护自身劳动和教育的政治权利,因而从资产阶级青年运动中脱颖而出,这是非常政治化的,它依赖于乌托邦浪漫主义的生活哲学。青年工人运动歌曲中的联系和分化表现得尤为明显,在集体主义感和身份认同上也发挥了重要作用。[37]那些拥挤在“灰色城市城墙”的青年工人,当然也想像候鸟协会那样做,即使社会限制直接阻止他这样做。但是歌本自1907年以来,就出现在柏林青年工人的出版社里,[38]从内容上来说,都是定向于民歌,并且从外表到单独页面的排版设计,无疑都能感受到1909年的《汉斯的弹拨小提琴》这本歌集。
图8.5 《汉堡青年歌曲集》歌曲部分设计(右)对《汉斯的弹拨小提》(左)的借鉴。
在歌曲集《民歌》序言中,赫尔曼·博塞(Hermann Böse)充满激情地赞美像汉斯·布豪伊尔的《汉斯弹拨的小提琴》这本歌集,当他在赞美“清新而不朽的民歌”时,也听到了流传了数百年的“真正的民歌”,“并带给民众演唱的快乐”。[39]他用弥赛亚式的恳请结束了谈话:“年轻的工人们,现在拿起这本书来,唱属于你们的歌曲,这些歌反映了人的本质,那就是你的本质。”[40]
1900年左右的青年工人运动起初对于青年来说,合适的歌曲相当少。“他们几乎没有唱过学校的歌,被当时的教学方法所折磨。街道和家庭首先教会他们街头歌曲和当时流行的歌曲。1903年至1910年,在德国掀起青年工人运动的时候,社会主义战歌又加入到这些歌曲之中。[41]一类新的曲目逐渐发展起来,逐渐区别于候鸟协会和歌唱运动中演唱的曲目。虽然它也是以“优良民歌传统”、体操运动歌曲和士兵歌曲为基础的。但是社会主义青年“不再满足至今仍然还在唱古人的战歌。他们高兴地迎接着适合这个时代新的战斗方式。”[42]这样的新方式作为一种讽刺歌曲给旧的帝国歌曲作了漫画,例如当唱着《在胜利者的桂冠中保守你》的旋律时:
工人们,都醒着!
它冲破了黑夜
自由的太阳!
你富有,你是第四等级,
忠心兄弟的手
遍布各个国家(www.xing528.com)
嘲弄敌人。[43]
或者像1907年的不莱梅老师海因里希·艾德曼(Heinrich Eildermann)的歌曲那样,也非常具有战斗性,
朝着黎明,
你们享受一切的战斗
很快你们就会征服所有地方,
很快敌人的城墙就会坍塌。
加油并坚持住,
年轻的工人,他愿意一起吗?
我们是无产阶级的年轻卫士!
我们是无产阶级的年轻卫士![44]
鉴于这种声音,鉴于青年工人运动日益暴露的政治逆风,它必须寻求解决政治生存的办法。它在政治上参与工人党和工会的青年教育工作,在内容上它表现得像资产阶级候鸟协会一样。这就可以解释,在20世纪20年代后期的《青年—歌曲集》提及候鸟协会时,为了使其政治上看起来无害,使用一个清晰的工人斗争歌曲的教育语汇。无害的候鸟浪漫主义的外衣和无处不在的《汉斯弹拨小提琴》也可以作为掩饰,为使工人的战斗歌曲具有与青年工人相联结和满足其渴望的功能。
除此之外,青年团体仍然属于“野性派”,那些来自无产阶级最低阶层的人,他们的行为和醒目的服装(铆钉腰带、带有彩色带子富有想象的帽子、围巾、耳环和文身[45])与青年工人明显不同。他们在远足和漫步中经常模仿资产阶级青年运动,他们自己重新改写歌曲,但通常只是口头传播。
青年工人运动歌曲在“第三帝国”时期的集中营歌曲集中被采用,之后部分收录在东德的德意志自由青年联盟社会主义歌曲集中,并且也在1968年和20世纪70年代的抗议运动中被采纳和继续传唱。关于这些历史状况——在很久以后——才在学校中被教授,并且是在完全不同的语境中被教授的,就此而言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这一内容都没有进入音乐课中,就像资产阶级歌唱运动一样。
图8.6 青年歌曲集的标题封面,柏林,1928(上方)和1929(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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