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特定的表意不仅仅只是涉及抽象主题,电影表意往往通过不同层次和若干方面复杂化呈现。影片《七月与安生》复杂、多重的意念结构注定难以对其进行单纯的主题的提炼和抽象,也体现了影片在意念结构上的一种非确定性,充满了许多“不定点”和“空白”,使影片的文本阐释本身就具有一定的荒诞美学意味。
第一,语言的独特形式。影片《七月与安生》中的独白和旁白继续保持了安妮宝贝小说中语言断裂的风格,多用整齐凄美的断句方式,直接说出邂逅偶然的主体感受,呈现出人物的孤独感和宿命感。第二,精神的主体介入。影片从主体的意识层面介入,爱着的人却因选择困境而痛苦万分,自我与本我形成了强烈的冲突。第三,女性的主体意识。影片中女性的主体意识较小说原著而言更为强烈。首先,影片着力表现的是女性之间复杂的关系,男性与女性之间的关系及冲突被有意淡化。其次,影片中父亲的角色一直处于缺席的位置(安生的父亲,七月的孩子的父亲),而但凡涉及七月与安生相互探讨与家明之间的关系时,家明作为男性的角色也是缺席的(要么不在场,要么被拒之门外),男性角色在影片中更似符号和点缀,女性才是整个故事的支撑与灵魂。第四,荒诞的生存哲学。安生与七月的偶遇注定了两人互为镜像的生命状态,生死被一笔带过成为一种不确定因素,彰显了人之存在的偶然性与荒诞性。影片以多重的意念结构相互交织和碰撞,映照出深层的审美意蕴。
电影《七月与安生》通过女性的生存困境及不断回环的宿命,揭示出女性内在人格既不可分割又相互冲突的一面,在淡化爱情书写的同时凸显荒诞与虚无的生命哲学。影片有力折射出当代社会中人的生存现状,从而形成了一种与“生命”的对话关系,这种“对话”关系恰恰是当代中国电影中较为缺失的。制造票房神话的“国产大片”也好,以导演个人风格诉求为主的“艺术电影”也罢,与“生命”的对话应成为电影的终极追求与关怀。
注释:
[1]周文莲:《对雅克·拉康“镜像理论”的批判性解读》,《学术论坛》2013 年第7 期,第38 页。(www.xing528.com)
[2]刘亚美:《暗夜独行—— 〈七月和安生〉 的多重解读》,《开封教育学院学报》2012 年第1 期,第39 页。
[3]萨特:《存在与虚无》,陈宣良等译,三联出版社,1997 年,第22~26 页。
[4]梁明、高志丹《浮光掠影中追忆似水年华——王家卫前后期电影作品影像比较分析》,《电影艺术与技术》2007 年第4 期,第99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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