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班采用家族式的自主经营管理模式。它主要以班主刘玉林为领导核心,两位资深的歌师傅马云富和张富强为领班主力,负责演奏人员的组班与调换,乐班账簿及公共财产(包括乐器、服装在内)由刘玉林弟弟但汉军管理,后勤杂事由其姐夫张道友负责,厨房伙食由其妻子高英操持。高英的烹饪手艺在当地颇有名气,常常在刘玉林接事后,事主会一并邀请他的妻子去帮忙做酒席。
该班参加各种民间丧葬、婚嫁、乔迁、寿诞等活动,事先都由东家提前登门到刘玉林家去行礼邀请,班主根据场面的大小来确定合适的演奏人员。其组班与表演形式丰富多样,在一般的民间喜事中常由6名乐手组合,以演奏打火炮为主,有时为了增强热闹恢弘的气势,会增加乐队编制为双吹双打。而在一场白事中,乐班人员的安排更为灵活,有2人组合的打丧鼓演奏,4人组合的做道场,6人组合的打火炮演奏。班内有句行话:“一旦入了门儿,样样都会玩儿。”玉林班乐手们个个都是多面能手,全套锣鼓乐器样样都会演奏,因此,火炮乐手和丧鼓乐手常以小时为单位轮流进行演奏,具有较强的流动性和灵活性。而道士先生作为丧葬法事的执行者,担任超度亡人的神职,不能随意更换人员。
基于乐手们几十年搭班合奏的经验,一旦班主在外接事,他们不需要提前进行练习,只需“过事儿”的当天直接前往雇主家中集合即可。一般付给每位乐手的工钱为100元/天,演奏除了唢呐要自带以外,其余乐器均由乐班统一提供。由于唢呐技艺需拜师,且吹奏较耗费体力,所以唢呐手的工钱要比其他艺人高20元。剩下的酬劳班主抽取20%,扣除汽车燃油费、电话联络费后一并交给账簿负责人统一管理,年底这些钱一部分用于为乐班添置设备,一部分用于给乐手们发奖金。另外,东家在办事期间会管吃管住、发烟发糖,给乐手发喜钱。
除了受雇去民间参加红白喜事外,玉林班以镇内的殡仪馆为主要活动场所。殡仪馆由当地民政局于1991年将松柏村村民委员会旧房改建而成。在玉林班成立不到半年时,班主刘玉林四处筹借资金将松柏镇殡仪馆承包下来,一是为了完成自己一直想经商的心愿,同时也为了能给自己的班子提供一个专门的演奏场地。班主告诉笔者,一旦接事,他就要负责安排整套仪式的流程,仪式依据丧家的经济实力可繁可简,一般为三天两夜,较隆重的,开销达20 000元。玉林班操办白事开销清单见表2-2。
表2-2 玉林班操办白事开销清单表
(2012年1月24日调查统计)
与邀请去民间演奏不同,由于殡仪馆是玉林班的场地,所以艺人们除了承担演奏任务外,还要积极参与劳动,具体分工如下:(www.xing528.com)
锣鼓班:打丧鼓一套、道乐法器一套、打火炮一套。
大班:调席、摆凳、托盘、撤盘。
小班:挑水、劈柴、加温(铲火)、亮灯、搭棚、抬棺。
其他:装烟、筛茶、上酒、管贵、荤厨、饭厨。
艺人们要各尽其职,各负其责,直到仪式圆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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