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问之学”出自西汉·戴圣《礼记·学记》:“记问之学,不足以为人师,必也其听语乎?”大意指“只是记诵书本,以资谈助或应答问难的学问”。林语堂在《论读书》中进一步阐述了“记问之学”的对比性含义:非慎思明辨之学,即未融会贯通、不成体系的学问。
在一个提倡万事万物都应该创新的年代里,人们对“记问之学”总是持批评的态度。《百家讲坛》不设主持人,没有提问环节,演讲嘉宾对传统文化、历史经典、历史事件、历史人物、文学作品进行戏剧化、故事化、娱乐化的解读,很少有演讲嘉宾个人的研究和原创的思想,电视观众持欣赏的态度而没有进行思辨和争鸣的机会,所传播的“记问之学”乃是被娱乐化、泛娱乐化甚至是错误讲解之后的“记问之学”,一些演讲嘉宾也就不足以为人师。《百家讲坛》极尽“故事化讲述、影像化呈现、明星化包装”等程式化仪式,失去了作为一个开放式大学有教无类的功用,“学术超男”与“学术超女”演绎的说书景观,让不少人看来宛如一片美丽的学术绿草,那么,倘若真的用学术的眼光看去,得到的,犹如韩愈的诗境:草色遥看近却无。[97]
“审思之学”与“记问之学”相反,是一种通过对所学加以怀疑、考察、分析、辩论等之后所获得的学问。《论语·子张》子夏曰:“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中庸·第二十章》中也提到了获取学问的过程:“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四书》把上述过程解释为获取学问的五个阶段:“博学之”意谓为学首先要广泛猎取,培养充沛旺盛的好奇心;“审问之”即有所不明就要刨根究底,对所学加以怀疑;“慎思之”是指问过以后还要通过自己的思想活动来仔细考察、分析,为自己所用;“明辨之”是指学问越辩越明,不辩,则“博学”为鱼龙混杂、真伪难辨、良莠不分;“笃行之”是指既然学有所得,就要努力践履,使所学最终有所落实,做到“知行合一”。[98](www.xing528.com)
《世纪大讲堂》设节目主持人,但不喧宾夺主;以演讲嘉宾为中心,但不是讲完了事;有现场观众,但不按顺序安排提问。演讲内容是演讲嘉宾个人长期研究的成果和独到的思想,学理化的讲述加上现场观众的积极提问与充分的争鸣,使演讲内容在交流和思辨之后更加明晰和透彻,有利于观众指导今后的所思所言所行。“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明显体现在传播现场与播出之后,所以所传播出去的自然是“审思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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