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世界,环境系统、社会系统、经济系统之间的耦合度逐渐降低,矛盾日益凸显。核战争、网络战、金融战、生物战、非主权力量等共同构成了人类所陷入的全球危机。在多重挑战的冲击下,人类生态系统的稳定性和安全性正在从根本上发生改变,世界秩序正在重构,人类文明遭遇危机。
核战争威胁。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来,世界主要国家争相布局核战略,寻求建立攻防兼备的核威慑力量,全球约有13个国家先后研发出核武器,核战争的威胁近在眼前。1945年8月6日,美国在日本广岛投掷原子弹,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将核武器用于战争,当日死亡8.8万余人,负伤和失踪5.1万余人,全市7.6万幢建筑物中被完全毁坏的有4.8万幢,严重毁坏的有2.2万幢。[4]1962年,古巴导弹危机正式拉开了核战争威胁的序幕,专家和大众都担心人类的智慧不足以避免这场浩劫,核战争的爆发只是时间问题。[5]面对全人类的生存问题,中国、美国、苏联和欧洲联合起来建立国际联盟,改变了行之千年的地缘政治,可能毁灭人类的浩劫最终免于发生。直到1970年左右,苏联、美国、英国等又展开了新的核竞争和核博弈,新型毁灭性核武器朝着小型化、多样化、轻便化发展,维持了几十年的国际核规则被打破。1986年,“切尔诺贝利事件”爆发,“30人当场死亡,逾8吨强辐射物泄漏。此次核泄漏事故使核电站周围6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受到直接污染,320多万人受到核辐射侵害,酿成了人类和平利用核能史上最大的灾难”[6]。全球核安全问题日益凸显,伊核问题和朝核问题成为困扰当今国际社会的两大问题。一些国家非法研制核武器,并且多次不遵循甚至违反《不扩散核武器条约》等有关文件的规定。[7]伊美冲突白热化,更是大大增加了重启涉及武器级核技术的20%丰度浓缩铀活动和使用核武器的概率。“预防核战争”已经成为人类生存的必然前提,恶性核竞争一旦渗透到全球,将引发以核武器为标志的第三次世界大战,打开人类的“灾难之门”。
网络战威胁。20世纪下半叶,网络信息技术兴起,互联网架设了国际交流的桥梁。与此同时,具有“契诃夫法则”隐患的网络战悄然出现,网络空间已经成为未来已来的重要战场。美国是最早成立网络部队、制定网络战方案、将威慑观念引入网络空间的国家。[8]2013年6月,斯诺登揭发美国政府秘密实施代号为“US-984XN”的电子监听计划,攻击全球网络次数达到6.1万次之多,这就是著名的“棱镜门事件”,堪称震惊全球的网络空间安全的大事件,开启了网络空间战的新纪元。[9]2017年5月,WannaCry勒索病毒蔓延全球,包括美国、英国、中国等在内的150多个国家(地区)近30万台设备均受到其攻击[10],造成了近80亿美元的经济损失。为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和利益,世界各国纷纷部署网络空间安全战略,俄罗斯完成了“主权互联网”的测试,实现“断网”操作之后境内“区域互联网”的独立运行。网络空间的属性使得网络战具有门槛低、界线模糊、双重性和指挥管理难等特点。当网络部队实施网络空间任务时,“木马程序”可能会扩散至全球网络空间,非目标网络空间可能会因自我防卫而发起攻击,网络部队可能会失去控制,等等;当黑客或黑客组织进行网络攻击时,采取的无目标攻击模式使得全球范围内的任何一台电脑都有可能成为其目标……种种可触发网络战的因素都在威胁着全人类的数字命运。网络战已经真实地展示在全人类面前,它带来了覆灭人类的新手段,其威胁甚于核弹,它可能将人类置于新的失序世界。
金融战威胁。金融安全事关经济发展与世界和平,是全球治理的重要议题,防范、化解金融风险特别是防止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是金融工作的根本性任务。[11]近年来,随着全球化的深入推进与金融科技的高度发展,国际金融体系已将世界各国经济命脉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形成了荣辱与共的“经济命运共同体”。同时,各国在金融领域展开的争夺、厮杀和排挤,从规模、成本和效益等方面来看,都不亚于任何形式的战争,金融战已经成为一种全新的非军事化隐形战争方式,例如:1637年荷兰郁金香危机、1720年英国南海泡沫事件、1837年美国金融恐慌、1907年美国银行业危机、1929年美国股市大崩盘、1987年席卷全球股市的黑色星期一、1994—1995年墨西哥金融危机、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2019年中美贸易战,等等。每一次金融危机的爆发,都给社会经济运行造成了巨大混乱,都有可能造成世界经济体系的崩盘。国际金融博弈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实质是全球治理体系主导权之争。在现代社会,迅速打垮一个大国最有效的途径不是战争,而是金融,可以说,摧毁一个超级大国最快的方式是一场金融战争。(www.xing528.com)
生物战威胁。人类正面临着癌症、埃博拉、艾滋病、冠状病毒[12]等多重健康挑战和基因编辑异化等多维社会风险。细菌、病毒、毒素等可以使人、动物、植物患病或死亡,大规模杀伤性“生化武器”一旦用于现代战争,必将成为人类健康和生命安全最大的生化威胁。据考证,日本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就已经开始了罪恶的细菌实验,直到1945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战败,持续了约30年。[13]人类历程走到今天,先进的生命技术、医疗技术正在逐渐消除疾病,但同时也给人类带来了新的生存挑战。“基因编辑是可以对基因组完成精确修饰的一种技术,可完成兴趣基因的定点敲除、敲入、多位点同时突变和小片段的删失等。”[14]2017年,贺建奎团队在法律不允许、伦理不支持、风险不可控的情况下对六对夫妇的受精卵注射基因编辑试剂,造成多名基因被编辑的婴儿出生,严重扰乱了医疗管理秩序。[15]这不仅是公然挑战全人类,更是对法律熟视无睹,其行为最终受到了法律的制裁。[16]基因编辑技术诞生的初衷是消除疾病,而不是增强人体系统的某些特定功能,其滥用将会破坏人体系统自然进化的方式,颠覆人类传统的道德观和价值观,对自然人造成致命性打击,给人类带来浩劫。
非主权力量的威胁。世界各国的关联发展必然走向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发展。集中化是在人类彼此互动的过程中产生的,财富、信仰、安全等因素集聚的范式集中化困境[17]催生了诸多非主权力量。2019年,香港经历了内忧外患,经济下滑,社会动乱,交通瘫痪。据统计,香港国际机场瘫痪一日会导致客运量损失近21万人次,货运量损失13863吨,空运货值损失近102亿港元,超过80万港人生计受损。[18]2019年6月至9月,仅由旅客减少所带来的经济损失就达185亿港元,服务业、旅游业、金融业等领域都损失惨重。可见,非主权力量虽然不能主导国际一体化的进程,也不能控制全球化的全方位发展,但是可以通过牵制和左右区域稳定影响主权国家的安全,进而破坏维持人类社会长治久安的国际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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