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1989年的调查实验，是否可以说如果用藏语教英语的话，藏族学生的英语成绩会显著提高？尽管汉语从小学一年级起作为一门必修课，但汉语是否仍会阻碍西藏高中生熟练掌握英语呢？调查中的大多数学生认为，他们可以听得懂英语课，接受汉语教学也完全没问题。但有2名学生（塔释和迪丽）却反映，他们理解起英语来非常吃力，而英语课似乎总不会结束。采访中，肖志敏确信虽然一些学生在汉语表达上有些困难，但是大多数学生都能轻松理解他（用汉语）说的话。因此，有理由假设学生在课堂上试图用英语表达时，特别在汉语授课时，会遇到相同或更严重的问题。对来自农牧区的学生来说，汉语授课是个更大的挑战。研究中来自这些地区的学生（怎及、伽尔马、达瓦）在回答肖志敏的问题时，很少说多余的话（这当然也可能由于他们的性格和喜好）。他们主要靠肢体语言如点头、微笑来赞同他的观点。值得一提的是，学生的汉语水平各不相同。此外，从小学的藏语教学转变为中学的汉语教学，会对部分学生群体的成绩产生持久影响（Postiglione et al.，2011）。
然而，研究受访者也表示他们能听得懂大多数的汉语课程。因此，我们对学生的汉语水平有一定信心，至少能达到康明斯定义的“基本人际交流水平”（引自Taylor，2011）。这一点在与他们的沟通交流中能更明显、更容易地看出。然而，这并不能说明他们接受汉语授课教学与评估时，掌握了很高的汉语认知学术水平。肖志敏在藏期间未能收集到一手的课堂互动观察数据和与学生成绩相关的文档数据，用以评估从不同汉语授课学科中获取的知识。与日常汉语交流水平相比，这一层次的水平更难评估且可见度更低。尽管如此，肖志敏发现数学和英语的平均分出奇地低。此外，西藏的高考录取分数线远远低于中国其他省份。西藏的高中毕业的理科生通常只要过200分就能上大学（Sun，2009）。例如，2010年巴松小学一名学生以470分考入北京大学。而在大多数省份，北京大学的录取分数线超过600分。研究中的一名受访者说，学校因此获得奖金100万元。鉴于这一成功案例，现在巴松小学吸引了自治区内更多的尖子生。(www.xing528.com)
上文提到西藏的高考录取分数线相对较低，我们并不是为了把藏族学生成绩不佳的原因归咎于认知能力差或天资低，也不是追溯他们英语成绩不佳的根源，而是仅仅把它视为一种内在、个性化多语能力的掌握。相反，我们赞同贝克（2011）的观点，认为语言能力存在“技能中的技能”，且经济、政治、文化作为外部因素与多语共存。我们也认同康明斯（Cummins，1996）的观点，交际能力要比认知学术水平发展得快。获得这两项技能所需的时间长达5年（Taylor，2001）。因此，我们在得出结论时要谨慎小心。肖志敏在咖啡馆对学生进行采访，观察到的学生技能会与另一个环境中的非常不同，如在教室或在考试中。因此，我们坚持认为学生的语言能力是多维的。多维语言能力可能将会对学生的整体成绩产生更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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