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三语教育：案例研究及挑战

研究组在黄南藏族自治州、果洛藏族自治州、玉树藏族自治州三个藏族自治州进行了案例研究。在几所特定的学校，采用问卷调查、面谈、实地观察的方法展开研究。三个自治州的藏族人口比例相当（超过70%），因此采用类似的教育体系。他们常受到政府和机构的大力扶持。案例研究主要采用藏语进行。我们决定在这三个自治州选择学校是因为他们在藏族主导地区具有经济、地理、人口、社会政治地位代表性。如上所述，我们希望了解藏族学生、语言政策、语言老师的教育地位及主要利益相关者所持的态度和看法。

青海省政府实施的民族语言教育政策被广泛接受和普遍认可。黄南藏族自治州是1994年政府文件中提到的第一个例子。整个地区和双语学校中都可见民族语言活力。例如，黄南藏族自治州同仁县以藏族同胞为主，约占全县人口的75%。我们团队走访了同仁县民族学校。这是青海省一所典型的藏族双语学校。始建于1975年，总面积约32,001平方米，建筑面积约12,010平方米，是当地一所非常独特的、历史最悠久的、面积最大的寄宿学校。该校拥有1幢多功能大楼、2幢教学楼、4幢配备餐厅设施的宿舍。在参观中，我们了解到该校配备了语言实验室、电脑室、物理化学实验室等现代化设施。该校采用模式Ⅰ作为其教育体系，即藏语为大多数学科的教学用语，而汉语和英语作为单独的学科进行教学。

在调查过程中，该校给我们的第一印象是具有极强的藏语民族语言活力。和一般学校不同，该校课间不做广播体操，而是播放藏族音乐。学生们成群结伴地在操场上跟着学校扩音器广播的音乐跳舞。学校以藏族师生为主，他们都用藏语进行交流。除非对方不是藏族人，才会改用汉语交流。尽管学校偶尔会发布几条汉语通知，但整所学校无疑仍处于藏语环境中，其标语、通知、规章制度都使用的是藏语。值得一提的是，在接受采访时，所有师生都能轻松地用汉语进行交流。我们发现数学课完全用藏语进行教学，汉语课由汉族老师用汉语教学，而英语课老师也用藏语进行解说。学生课桌上堆放着藏语、汉语、英语教材。一名老师提议：“如果想提升教育，我们要使用与汉族学校相同的教学大纲和课程。”他进一步解释说现在的科目水平和教学内容与主流公办学校持平，但是都为藏语翻译版。

走访的三个藏族自治州的其他双语学校基本实施的三语教学课时和师生态度展现出与同仁县少数民族学校相似的特征。此外，我们还收集了语言教学的课时数，并制成表格（见表5-1、5-2、5-3）。从这些表格我们发现，黄南藏族自治州、玉树藏族自治州、果洛藏族自治州的学校将每门语言都作为一门单独学科分配课时。学校对学生的本族语（第一语言）和汉语（第二语言）教学的重视程度几乎一致，虽然学校会在小学三到五年级特意为第二语言（汉语）多安排一些课时。我们录制了两个自治州的从不同年级开始英语教学的小学英语教学课，黄南藏族自治州的小学从三年级起开设英语课，而玉树藏族自治州的小学则从五年级起开设英语课。

表5-1 黄南州小学语言教学课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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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5-2 玉树藏族自治州藏族小学语言教学课时

表5-3 同德县藏族中学语言教学课时

自2004年藏族学校提供英语教学起，黄南藏族自治州的小学率先从三年级起开设英语课，符合国家大纲要求。藏族小学贯彻落实第三语言教育，藏族双语学校不愿意在语言学习水平上落后于主流学校。为与主流学校毕业生竞争未来生活机会，打算让藏族小学生努力完成国家大纲要求的教学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