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通信技术,尤其是卫星通信技术的发展,中国内地、台湾和香港电视机构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直接通过卫星将节目传播到海外;海外华语电视原来的运营模式由此慢慢失去了发展空间,而且海外华人受众对电视节目有了更多更高的要求,尤其是希望了解所在国、所在社区的“本土”新闻。在这些因素的作用下,海外华语电视逐渐进入了“经销商和生产商”的阶段。
1984年,美国翡翠电视台在洛杉矶的蒙特利公园市成立,先与当地的有线电视台合作,获得了有线电视台的一个频道,每天播出12个小时的节目,美国的华语电视才算是初步具有了一定的播出规模。美国翡翠台是先进入洛杉矶华人聚集地区的有线电视台,在圣盖博谷地区的华人家庭,只要每个月向有线电视台缴交固定的费用,就可以收看翡翠台频道的节目。1990年北美卫星电视台在洛杉矶成立,在卫星电视上取得一个频道,先以“3×8”的方式制播出节目,也就是每天播出8个小时的节目,再回放2次凑满一天24小时。北美卫视先上卫星频道,在全美各地的华人家庭,只要订购卫星节目,装上所谓的“小耳朵”(碟形卫星接收天线)就可以收看到北美卫星电视的节目。
虽然美国翡翠台拥有华语有线频道,北美卫视拥有华语卫星频道,但是多年来一直都没有一个专属华人的无线电视频道或无线电视台。21世纪初,刘恕先生再买下美国南加州的一个UHF无线电视台,美国华人才第一次真正拥有一个无线电视台。由于频道投资巨大,为了维持运营,刘恕旗下的这家无线电视台仍然采取多语种节目方式经营,并没有将这个电视台的频道改成24小时的华语频道,而是与洛杉矶地区的LA18台一样,分时段播出不同族裔的电视节目。
进入21世纪之后,数字电视日益普及,有线电视台的频道数量随之大幅增加,这给予华语电视业者更多进入有线电视的机会。与此同时,卫星电视公司也将播出信号数字化,频道数大幅增加,华语卫星电视频道也随之增多。2009年5月无线电视全面进入数字化之后,各地方无线电视的频道大量增加,这也吸引了华语电视业者参与其中。例如,中国俏佳人传媒从2008年10月开始与美国国际卫视就并购事项开始接触,两家公司在2009年4月签订了并购意向书,随后在2009年7月19日签订正式合同。2010年3月,俏佳人完成正式并购。这次交易能如此迅速完成的一大幕后推手,便是2009年6月12日美国进行的电视数字频道改革。[8]简而言之,电视信号由模拟(Analog Signal)变成数字(Digital Signal)后,无论是有线电视、无线电视或者卫星电视的频道都大量增加,华语电视节目或华语电视台也随之大量增加,这对于华人而言可以说是好事,将美国的华语电视推进了黄金时期。[9]
在这个阶段,根据所经销的节目来源和生产节目的投资背景,美国华语电视可以分为“三足鼎立期”(1990~1999年)和“调整期”(2000~现在)两个时期。
(一)三足鼎力期(1990~1999年)
进入20世纪90年代,随着华人数量的大幅增长以及电视科技尤其是节目传输技术的进步,美国华语电视有了进一步的发展。美国华语电视播出的节目不仅有来自大陆及台湾、香港等地区的节目,也有本土制作的内容;华人不仅可以收看本土华语电视,还可以通过卫星收看来自中国内地、台湾和香港的电视频道。这个阶段,美国华语电视的资金背景和节目来源也更加多元,基本形成了中国内地、台湾和香港三足鼎立的格局。这个时期,大陆在美国的主要电视台有美洲东方卫视、美国熊猫电视台、纽约中文台;香港地区则是翡翠电视台;台湾则主要以北美卫视为主。[10]
1.中国内地20世纪80年代末,我国对外电视发展受到了挫折,海外华语电视与内地对外电视机构之间的合作关系也随之受到影响。当时,北美地区的华语电视台全部停止播出中央电视台的节目。为了尽快扭转当时的不利局面,中央电视台派出了三人小组前往美国,与美国当地各界华人进行接触,寻求突破口。最后在中央电视台的促动下,美国华侨华人在1990年新成立了一家华语电视台——美国熊猫电视,它成为当时为数不多的播出中国大陆节目的电视机构。[11]熊猫电视台是1990年1月由旅美华人李云飞出面在洛杉矶成立的,1月28日正式开播。
1992年10月1日,中央电视台中文国际频道开播,形成了我国第一个面向全球观众24小时播出的对外窗口,实现了中国大陆电视海外传播的一个历史性飞跃。1993年8月28日,美国3C集团与中央电视台合作在美国创办了美洲东方卫星电视,每天播出中、英文节目12小时,覆盖美国、加拿大、墨西哥及加勒比海地区,从此打破了由台湾背景的北美卫视一统北美的局面。1994年,美洲东方卫视播出的中央电视台的节目也已经进入洛杉矶的“皇冠有线网”。1995年,美洲东方卫星电视通过泛美卫星直接接收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节目,经过重新包装,安排在当地播出,每天播出12小时。[12]1997年10月8日,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通过美国“银河4号”卫星覆盖北美,北美观众可以使用直径小于1米的卫星天线直接接收CCTV-4,实现了国际频道节目在北美地区更大范围落地和播出。[13]同年,银视网网络电视开播,合作的电视频道有中央电视台中文和英文国际频道CCTV-4和CCTV-9、黑龙江电视台、香港亚视、台视非凡财经、慈济大爱以及宏观电视等。2009年10月,银视网数字电视台CH31.8开播,挑选中央电视台、黑龙江电视台和香港亚视的节目和,24小时播出。1999年,芝加哥“中国之星”电视台诞生。同年,来自中国大陆的华人在洛杉矶成立了华夏电视。
2.香港1990年1月8日,美国中文电视开播,该台属于美国亚洲文化传媒集团。其负责人为蒋天龙先生,他曾参与1984年开播的“苹果电视”的创办,担任总经理,特别顾问是港商霍英东的儿子霍震寰。[14]美国中文电视的国语新闻“晚间新闻”是大纽约地区收视最高的华语电视节目,每晚均有两位主播主持一个小时的新闻节目,内容包括当天美国国内和国际大事、中国大陆、香港、台湾及本台自制的社区新闻。晚间新闻于黄金时段在三个频道(63台、73台和18台)播出。该台从2006年起精选其中部分内容提供给中央电视台“华人世界”栏目播出。在大纽约地区,包括看英语的主流节目、每晚有收看电视习惯的家庭中,57%的家庭收看该台节目。[15]2011年,该台利用美国电视推进数字化的契机,在纽约开播了24小时华语频道。1994年,美国翡翠卫星台诞生,通过卫星以模拟系统播出24小时的中文节目。该台于2000年成为多频道的数字系统。2002年11月,该公司与全美最大卫星电视公司——直播电视公司(DIRECTV)合作。2006年10月,开播了全美第一个24小时粤语的卫星频道美国翡翠台粤语频道(TVBV)。2009年3月,该公司在纽约开通了有线电视业务,并在同年进入美国两大电话公司的电视网络。目前,该公司提供的区域性中文电视频道有洛杉矶、旧金山及纽约TVB翡翠台,全国性的中文电视频道为TVB1、TVB2、TVBe、TVBS、TVB8及TVBV。[16]
3.台湾1990年1月,北美卫星电视正式开播,成为北美,也是海外第一家卫星直播的华语电视公司。它通过有线电视网和卫星天线接收系统,基本覆盖了北美地区,收视观众最高时达20万之多。它由中国台湾创办,开播之初每天播出4小时,从1994年开始24小时播出。(www.xing528.com)
1995年8月,台湾的传讯电视——中天频道登陆美加地区。1994年,华盛顿“今日世界”开播。1995年总部设于旧金山的“世界电视”开始播出,成为全美第一家24小时免费播放的中文媒体。1995年,台资的传讯电视在美国洛杉矶开播,该台在1999年改为中天电视。1998年,华语电视(Sino Television,Inc.)在纽约开播,属于多元文化传媒集团。该集团目前拥有两个24小时频道:SinoTV-1综合台和SinoTV-2娱乐台。华语电视覆盖美国三个最大的华人市场:纽约、洛杉矶和旧金山。华语电视在纽约的播放渠道是时代华纳有线电视和其他公司有线电视,在旧金山是KCNS-TV 38台,在洛杉矶是KHIZ-TV 64台。其自制节目包括《每日财经报道》《华语电视晚间新闻》《华语电视粤语新闻》《黄金时段连续剧》《娱乐满天星》《华尔街现场》《纽约玩翻天》和《名人会客室》。除了华语电视频道以外,多元文化集团还拥有4个其他语种的电视频道。[17]多元文化集团在美国拥有13个全国性24小时全天候广播电台和部分时段广播电台、五个有线电视频道、两个卫星电视频道、一个24小时卫星广播电台和在纽约、加州发行的电视娱乐杂志。[18]1998年,台北国际卫星电视公司由台湾国际视听公司出资成立,播放台湾中视、华视、台视新闻、综艺节目和电视连续剧。(注:2006年,台湾国际视听公司民营化,更名为国际卫视。2010年3月,中国俏佳人音像公司并购国际视听,增加英文频道节目。)
(二)调整期的美国华语电视
从2000年到现在,美国华语电视的资金背景和节目来源日益多元化,在传播技术方面实现了多种方式的融合,非华人资本也日益看重迅猛增长的华人群体,开始创办华语电视;来自中国大陆的企业和个人也进入美国电视市场,创办英语电视。
美国目前在卫星、IPTV以及网络电视平台上的华语电视频道为数众多,其中主要有7家全国性华语电视机构真正在美国本土设立正式机构,拥有摄影棚等制作设施,而且有本土化制作能力和播出渠道。在这7家电视媒体中,4家来自大陆和港台地区,即美国翡翠卫星台、凤凰卫视美洲台、东森美洲卫视、中天电视台(中旺卫视);3家为美国本土全国性华语卫视,即环球东方卫视、天下卫视(广州电视台买下)、国际卫视等。另外,美国地方性华语电视台3家,即洛杉矶18台、旧金山26台、纽约中文电视等。值得一提的是,中央电视台在华盛顿有制作中心,但是没有本土化播出。
就地区分布来说,美国30家从事到华语广播电视业务的媒体公司主要集中在洛杉矶、旧金山和纽约,其中14家在洛杉矶地区落地。
就影响力来说,美国华语电视机构中较有影响的有五家:美国华语电视(纽约)、美国中文电视(纽约)、洛城18台(洛杉矶)、天下卫视(洛杉矶)和ICN电视联播网(加州蒙市)。目前,美国观众最多的华语电视机构是美国中文电视,该台在纽约,长岛以及纽约周边的3个州的部分地区播出。
具体而言,美国华语电视仍可以根据资金背景分为三大类:
1.本土背景的华语电视 本土背景的华语电视主要是指获得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FCC)颁发执照的地面电视台,目前较有影响的主要有两家:一家是位于洛杉矶的LA18台,另一家是位于旧金山的KTSF26台。
2.两岸三地背景的华语电视从2000年到现在,在美国华语电视格局中,两岸三地电视节目的多元与融合也成为趋势。2001年12月,“天下卫视”成立于洛杉矶,由旅美台湾人王家投资创办,是一个美国本土24小时全天播出的中文电视频道。2009年,天下卫视CH31.5数字台开播。2009年7月15日中国民营企业天星传媒和松联传媒联合收购美国天下卫视。
3.华资背景的英文电视 进入21世纪后,一个新的发展动向就是华资企业或华人创办英文电视台。2008年5月1日,美国五洲电视台在洛杉矶开播。该频道用英语或汉语配英文字幕的形式,每天24小时不间断播出有关中国经济、民生、文化、历史类节目。2009年9月1日,蓝海电视在纽约开播。它是全英文、24小时播出关于中国内容的频道,节目以新闻资讯为主,还有新闻专题、新闻评论、财经报道、脱口秀、旅游真人秀、体验中医真人秀、学汉语、专题纪录片等多种节目。2010年3月,被中国俏佳人传媒并购并更名为ICN的国际中国电视联播网开办了全英文频道。这些华资背景的英文电视的出现和发展简单而言,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华人经济实力的增长,二是美国民众对于中国文化、资讯等方面内容需求的增加,三是中国电视“走出去”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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