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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南民间音乐流布走向及研究总结

时间:2023-10-3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因它是在汉水流域由西皮、二黄结合而成,故又多称“汉调”。(图5)图5汉江边的民间自乐班眉户戏,清末以来,随着关中眉户流行地域的扩大,出现了五路曲子戏。其中流入汉中、安康一带的眉户,称为南路曲子,因与汉水、巴山民歌、小调、佛歌结合,曲调流畅、清扬,陕南民歌味较浓。原由男巫扮演,而四川、陕南一带称男巫为端公,故又称“端公戏”。陕南端公戏属于巫坛戏歌、花鼓筒子的合流,故俗称“坛戏”。

陕南民间音乐流布走向及研究总结

秦腔,西府秦腔形成后,沿唐宋栈道经汉中传入四川,清人吴长远所云“蜀伶新出琴腔,即甘肃调,名西秦腔,其器不用笙笛,以胡琴为主,月琴副之,工尺咿唔如语,旦色之无歌喉者,每借以藏拙焉”,[12]应暗示了进入四川的西秦腔是由凤翔府经汉中传入的。实际上,自宝鸡经汉中栈道至成都确实存在一条戏路。清乾隆年间,西府秦腔经过褒斜道进入汉中,当时洋县江坝一代的秦腔社班,在演唱过程中,吸收当地山歌小调,丰富原有的唱腔,易于当地人接受,形成了与西府秦腔有别的另一种秦腔唱腔,称之为汉调桄桄、汉调秦腔或南路秦腔。(图4)由于汉中一部分地区流行秦陇方言,尤其是洋县近邻关中,方言更接近关中方言,故演唱秦腔(汉调桄桄)者多为洋县人,甚至民国仍是如此,“梆子戏擅长慷慨悲歌之调,其唱着多为洋县及关中人”[13]。后以汉中为中心分为东、西两路戏。汉调秦腔用当地方言为演唱基础,又以梆子击节而得名,是秦腔由关中地区出入陕南的变形。其特征“西乡通行戏曲为梆子、二黄、梆子戏(俗称桄桄子,又名乱弹)与关中梆子大同小异,激昂而能婉转”[14],则明显表现出与西府秦腔的联系。

图4 汉调桄桄民间艺人

汉调二黄,习称“土二黄”“山二黄”“靠二黄”或“二黄戏”。因它是在汉水流域由西皮、二黄结合而成,故又多称“汉调”。汉调二黄的起源有多种说法。一般认为源于江西的宜黄调,后传入陕南,结合汉调,再受昆曲、吹腔、高拔子的影响而发展形成。其形成时间虽已无法确定,但陕南安康地区紫阳县蒿坪乐楼曾有乾隆时二黄社班的题名墨迹,说明此时汉调二黄已经形成。汉调二黄在其发展过程中,形成几大流派。汉中派,嘉道年间,汉调二黄已传遍陕南各地,不过此时盛行的是汉中派的汉调二黄,社班多来自汉中,经安康往湖北传艺,主要有南郑的汉荣班、西乡仁丰班和城固的宜太班。与此同时,艺人杨履泰、杨金年父子倾家业兴办科班传授技艺,为各地培养了大批汉中派的二黄艺人。该派以西乡、南郑、镇巴、城固为中心。重在唱腔,音调幽雅绵软,吐字吟咏多带川味。安康派,咸丰十年,山二黄艺人范仁宝自湖北房县率瑞仁班西入陕,在安康开办科班,培养了“瑞、彩、方、盛”四班,奠定了安康派的基础。清末民初,安康派汉调二黄在陕南已占据优势,甚至原为汉中派中心的西乡也是“唱(二黄)者多为旧兴安府及湖北人,土著戏子为数甚少”,并且“音调与湖北汉调相近。”[15]流行地区以安康、紫阳为中心,通行西南(紫阳)官话,音调柔软粗犷兼备,擅长文戏。商洛派,安康派汉调二黄在向北发展过程中,途经商洛,受当地方言和民歌小调的影响形成。以商县龙驹寨、山阳、镇安为中心,擅长功架腾跃,以武戏见长。(图5)

图5 汉江边的民间自乐班

眉户戏,清末以来,随着关中眉户流行地域的扩大,出现了五路曲子戏。其中流入汉中、安康一带的眉户,称为南路曲子,因与汉水、巴山民歌、小调、佛歌结合,曲调流畅、清扬,陕南民歌味较浓。“戏班亦取大曲之‘刘秀吃麦仁’‘梅降雪’等加宾白而扮演之,俗称迷壶戏。”[16](www.xing528.com)

陕南花鼓戏,是一种踏歌走唱类品种,源于年节或迎神赛社中的锣鼓歌舞,将平日的山歌、船歌伴以社火锣鼓,加以舞蹈形成。陕南薅草锣鼓一直较为发达。宋人王禹翶《小畜集》记载了商洛一带畬田时有锣鼓歌舞。清代乾隆《洵阳县志》:“今乡俗薅草时,一人鸣鼓督工或以钲佩之,歌唱忘疲,又通力合作,谓之换工。”民国《紫阳县志》卷五《风俗》:“犹沿袭之,名曰打锣鼓。”这种锣鼓歌舞于清末光绪年间与江汉一带的花鼓戏合流,形成具有鲜明特点的陕南花鼓戏。“据花鼓艺人刘全兴、赵老二等人口述,清光绪三年(1877)湖北郧阳遭水灾,大批灾民从丹凤竹林关和山阳漫川关进入商洛地区,遂将郧阳地区流行的花鼓戏带入商洛。”许多灾民便通过打花鼓卖唱的形式到处漂流,靠“化谷物”维持生计,当地人把他们所唱的调儿叫“化谷调”。当今,一些地方演唱的花鼓戏仍有鄂西北方言的遗存。民国《西乡县志》第一册《风俗》对此有详细的记载。最初由移民演唱,后来当地人也学唱起来,并采用了当地的方言和语音,吸收了许多商洛的民歌小调,形成了商洛花鼓戏。其班社演出活动,最早可追溯到丹凤竹林关冯善亮的职业花鼓班,先后传了六辈艺人,祖传师傅为刘三女。清代末年至民国二十年左右,花鼓戏出现了昌盛局面,班社四处涌现,艺人成批增加,剧目不断丰富。陕南花鼓融歌舞、曲艺、小戏于一体,因其流行地域和语音不同,分为三路。安康花鼓,以安康、旬阳为中心;汉中花鼓,以西乡、南郑为中心,受当地神歌、情歌及外来下河调的影响,跳跃性大、节奏感强,川音较重。民国《西乡县志》:“湖北之花鼓调,又名下河调,俗称汉江下游为下河也。新年玩采莲船者唱此调。”商洛花鼓,以龙驹寨、商南、山阳、镇安为中心,还形成了商丹(商县、丹凤)路和镇柞(镇安、柞水)路的艺术区别。商丹路花鼓,以关中语系为主,杂以当地土语,曲调流畅、优美、柔和、婉转,又被称为北路花鼓;镇柞路花鼓,以鄂西北语系(称下河语)为主,掺用本地土语,曲调高亢、洪亮、欢快,被称为南路花鼓。

图6 跳端公

端公戏,源于古代设坛祀神仪式,因主庆者为端公佬,故称“端公戏”。原由男巫扮演,而四川、陕南一带称男巫为端公,故又称“端公戏”。盛行于南郑、城固、西乡、紫阳、汉阴、安康、旬阳县境,流行于留坝、宁陕、凤县、镇安及川陕交界处的山区和丘陵地区。陕南历史上曾为楚地,自古巫风盛行,巫觋歌舞向来发达。初为设坛祭祀形式,巫师以歌舞祀神驱鬼。他们装旦扮丑,跳吟表演,故有“跳端公”之说。陕南端公戏属于巫坛戏歌、花鼓筒子的合流,故俗称“坛戏”。陕南的巫师在祀神庆坛仪式中,结合原始的“跳踏”,以陕南方言即兴说唱一些民间“杂话”,以悦神娱人,习称神歌。(图6)在清乾隆年间,引进大筒子戏的剧目、唱腔,并于巴山地区的民间歌舞结合形成了端公戏。“巴山之大筒:乐器似胡琴,筒大、音浊,沿巴山南北以至鄂北之土戏也。巫亦演之,俗称八桡,疑即八扯,多靡靡之音。”[17]民国《续修陕西省通志稿》卷一九六《风俗》也记载了宁羌州有此分布。据汉阴王家河,家传七代的大筒子艺人何玉庆口述,约在清嘉庆年间(1796—1820),大筒子戏随湖南移民传入汉中、安康山区。端公们为了丰富演出,邀集筒子艺人参与庆坛表演,以端公为主,人员扩大到三至七人。清代道光、咸丰年间(1821—1861),端公戏出现了半职业性班社,俗称散班子。

陕南孝歌,是陕南民间丧礼活动中的一种演唱形式,俗称“丧歌”,古称“挽歌”。流行陕南的秦巴山区的汉中、安康、商洛三个地区。口传和文献记载均谓传自湖北、四川。《西乡县志》说:“川楚民众杂居,带来民间各类歌谣之一‘孝歌’。”唱孝歌,或打丧鼓应是蛮人习俗的遗存,清代其主要流行在鄂、湘、川地区。这一习俗在陕南开始流传的时间大致在清代乾嘉年间,也就是川、楚移民大量进入以后,因为道光年间的方志对此风俗已有明确的记载,[18]以后南山的各地方志中也陆续有所记载,并以之下延至民国时期。[19]由于年长流久,孝歌演唱环境、演唱形式、演唱风格在入乡随俗的应变中,始终未中断其传承,如今在陕南偏远的山村中延续至今。

陕南道情,以渔鼓曲子和皮影、大戏三种形式演唱,其来源于道观中的道士唱经扬道。道情以皮影戏的表演形式是由关中逐渐向陕南传播的。乾隆末年,安康商人赖世魁,因常往关中经商,还把关中道情带至安康,组建了赖泉班。嘉庆以后,道情进入了发展盛期。安康地区先后出现了李家班、王家班等。出名的艺人有:李九祥、刘海山等。主要活动于安康的恒口、五里坡及北区等地。其中,李家班还收藏有嘉庆年间的道情抄本《望夫山》《赵王村》《战漳河》等。咸丰、同治年间(1851—1874),关中临潼行者村道情艺人白米虫,还南往商县,以小磨沟王彦杰祖父家为基地,组班授徒,使道情传入商洛地区。同治七年(1868),洛南桑岭兴办的张天泰班,历时较长,共经四代。民国年间,道情仍有发展。安康地区,仅旬阳、安康两县,就有二十余班。道情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经过艺人们的不断创造,受到方言及师承关系的影响,艺术上出现了明显的差别,形成了商洛道情、安康道情。商洛道情:盛行于洛南、商县,形成于明末清初,流行于丹凤、镇安、山阳、商南、柞水等地。多以坐唱、广场踏席和皮影演出为主要形式。传统剧目大致与关中道情相同。音乐唱腔为梆子击节的板式变化体。安康道情:以旬阳、汉阴为中心,盛行于安康、旬阳,流行于白河、平利、紫阳、汉阴、石泉、西乡、城固、洋县、南郑、汉中等地,形成于乾隆年间,以皮影戏的形式演出。流传于陕南汉中地区洋县灯影腔,其前身是关中皮影。约在清朝康、雍时期,随关中移民传入该地,乾、嘉时期,关中名艺人栏盘和剧作家李十三对此剧种的形成、发展做过重要的贡献。后由于地理环境、风俗习惯、方言方音等条件的影响,特别是吸收了当地音乐艺术的营养,历经二百多年的发展,借鉴融合,成长为今天这个独特的地方剧种。渔鼓曲子则主要流行于汉中的镇巴等地,由四川传入,其音乐风格基本与四川渔鼓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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