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初,由于贸易的往来、世界博览会的召开,促使这个时期国家间的文化、艺术等相互影响。印象主义音乐,也深受其他国家音乐、文化和诗歌等元素的影响。从印象主义钢琴音乐作品中也经常能见到中国音乐元素。19世纪70年代,出现了印象主义绘画。音乐史上的印象主义是在受到象征主义文学和印象主义绘画的双重影响的情况下发展起来的,其主要表现手段为音响和音色,从和声、结构等方面向着传统音乐发起挑战,促使新音乐的发展。可以说印象派音乐是连接浪漫派音乐和现代派音乐的一条纽带。印象主义音乐风格与浪漫主义音乐的区别在于:(1)在创作手法上进行了大胆改革;(2)在音乐表现的关系学观念上有所突破。印象主义认为音乐不再是抒发内心情感的手段,而是用来描写瞬间印象和给人以听觉感受上的享受。因此,富有色彩效果的和声远比旋律更重要,而钢琴与其他乐器相比,它兼有和声及音色变化的功能,非常适用于印象主义风格。印象主义的代表人物有德彪西和拉威尔,他们都是法国著名作曲家。[18]
印象主义音乐有四个基本特征:(1)在曲调发展方面相较于浪漫主义音乐没有了重复、扩展和展开的表现手段,而是换用短小的曲调细胞组合成一种新颖的动机总汇;(2)在节奏的使用上偏向复节拍和复节奏,节拍呈现松散流动状态,不规则的细分减弱了推动力;(3)重视调式的表现力,避免出现明确的收束式和多调性因素,而是常用五声音阶、中古调式以及全音音阶;(4)在和声方面,不再强调功能和声,和弦结构多样,色彩也更加的丰富。印象主义音乐的代表人物当属法国的德彪西和拉威尔,此外还有法国的萨蒂、英国的戴留斯、意大利的雷斯比基以及德国的雷格尔。
(一)德彪西
德彪西(Achille Claude Debussy,1862—1918)出生于巴黎近郊圣耳曼昂莱,11岁考入巴黎音乐学院,22岁以合唱曲获罗马大奖,是19世纪70年代法国最伟大的作曲家、印象派音乐的创始人。他在学生时代就以革新家自居,凭着自己敏锐的听觉和熟练的键盘和声,寻找新的效果,渐渐在他的创作中开辟了印象主义音乐的风格。由于受到19世纪象征主义诗歌及印象派画家的启发,他的音乐新颖别致,引起了世界的瞩目。德彪西在钢琴史上的贡献在于和声上的大胆运用和音响的进一步发掘,他的和声、和弦可以脱离调性的联系而独立存在,他大量运用了孤立的大、小三和弦,平行和弦,加音弦,四度叠置,以及全音阶、五声音阶等特有形式,打破了调性上的束缚。
德彪西的创作大致可分为三个时期。早期(1884—1890)。他在巴黎音乐学院接受全面的音乐教育,在古典音乐、浪漫主义音乐和民族乐派的影响下从事创作。此间他的主要作品有康塔塔《浪子》,交响组曲《春》,钢琴与乐队《幻想曲》,钢琴曲《两首阿拉伯风格曲》《贝加莫组曲》(其中包括《月光》)及一些歌曲等,这些皆为影响不大之作,但不时显现着传统技法的同时,已见其独特风格的端倪。中期(1890—1910)。这20年是标志着德彪西创作的成熟、并奠定其重要作曲家地位的阶段,此期间的代表作品有歌剧《佩里阿斯与梅丽桑德》,管弦乐曲《牧神午后》《夜曲》《大海》《意象集》,钢琴曲《意象集》《版画集》《儿童角落》等。这些音乐奠定了印象主义的基础,尤其是几部钢琴曲集,进一步创造了新的和声语汇,展现出新的音响,成为印象派钢琴音乐风格的代表之作。晚期(1910—1918)。由于战争及健康等原因,德彪西晚期的创作量明显减少。其主要作品有神秘剧《圣塞巴斯蒂安的殉难》,3部芭蕾舞剧《卡玛》《游戏》《玩具箱》,歌曲《马拉美的三首诗》《12首钢琴练习曲》以及3首室内乐奏鸣曲等,这些作品体现出两种倾向,一种是音乐语言的继续复杂化,突破了传统的和声与形式的约束,出现了多调式因素;另一种是回复到法兰西古典器乐曲的传统道路,两者都预示了20世纪音乐的发展方向。其中《12首钢琴练习曲》,使他成为继肖邦之后又一位大师。在音响功能方面,他经过努力,发掘了弱音范围内的层次:使用许多p、pp、ppp,甚至pppp力度记号;用低音持续音与声部并置进行和弦相结合的方法,造成声音移位效果;用踏板产生的振动造成特殊的色彩效果等。[19](www.xing528.com)
(二)拉威尔
拉威尔(Maurice Ravel,1875—1937)是法国作曲家,印象派作曲家的最杰出代表之一。他出生于法国比利牛斯山谷边境的一个小城西布思。他从小就显示出音乐天才,14岁考入巴黎音乐学院钢琴预科,两年后升入贝里奥教师的钢琴班,并向福雷学习作曲。拉威尔喜爱法国象征主义诗人马拉美的诗歌,马拉美主张用暗示和隐喻表达诗人的直觉,作品常反映神秘思想。1902年德彪西在巴黎演奏的作品给拉威尔的影响很大。有评论家认为拉威尔是德彪西忠实的后继者,我们认为两人虽然在创作中有共同点,但仍然有相当大的差异。拉威尔享有“配器大师”的盛名。在创作中,他喜欢明亮的钢琴音色,常用滑音、琶音经过一句来获取透明的音响效果。他的乐曲结构严谨,织体清晰,句式均衡,很重视旋律的歌唱性,和德彪西一样注重和声上的色彩效果。斯特拉文斯基曾称他是一位“精巧的瑞士钟表匠”。其主要作品有《水的嬉戏》《镜子组曲》《小奏鸣曲》《夜的幽灵》《水神》《绞刑架下》《斯加勃》《高贵而忧伤的圆舞曲》《库泊兰之墓组曲》。其中最著名的是《水的嬉戏》,这首乐曲的乐谱上引用了象征主义诗人亨利·德·雷尼埃的诗句“河神笑流水,流水戏河神”。作品中,拉威尔创造出了一种特殊风格,他把李斯特的精湛技巧、双调性、五声音阶和印象派独特的风格交融在一起。拉威尔曾说,《水的嬉戏》是其作品中具有各种钢琴创新的起源,它是水声和喷泉、瀑布、溪流发出的音乐之声激起的灵感,基于两个主题,是典型的单乐章奏鸣曲式,但并不遵守古典音乐的调性关系图。德彪西和拉威尔对法国音乐的发展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拉威尔的创作有两个显著的特点:(1)拉威尔的创作基础是法国传统音乐,因此拉威尔的作品既继承了法国古典作曲家拉莫和库普兰的典雅而清秀的艺术风格,同时又发展了柏辽兹和比才那样鲜艳绚烂的配器色彩。最终成就了他的作品从内容到表现手法都有其自身独特的特点,而且还具有清晰明确的逻辑和形式。(2)拉威尔的作品是从民间创作中汲取素材。在他最为优秀的作品中,西班牙民间音乐的特点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因为他母亲拥有西班牙血统的原因,伊比利亚半岛在拉威尔的心目中占了很重要的位置,因此经常写出带有西班牙色彩的作品。实际上,拉威尔受西班牙音乐影响之深,在其整个创作生涯中经常以西班牙文为乐曲冠名的行为中可见一斑,他还经常模仿西班牙民间乐器进行创作,并且十分喜爱采用西班牙特色的节奏。[20]其中,常常充满西班牙民歌、舞曲的旋律和节奏;但是他只是自由运用民间音乐的特点,而不是引用民间音乐的主题。拉威尔不仅热爱西班牙的民间音乐,而且也热爱其他民族,他还曾经改编过希腊民歌以及玛达加斯卡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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