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伯乐,“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韩愈《马说》中的这两句话说出了伯乐的重要性,今天的我们也佩服伯乐的慧眼如炬。与难得的千里马相比,伯乐更少。只有伯乐才能发现、赏识千里马,给它驰骋的空间,施展才华的舞台。如果没有伯乐,就算你是千里马,也只能在破烂的马厩里独自饮泣。寻常人都以马遇见伯乐为佳话,伯乐已经成了慧眼识人的代名词。但庄子却不这样认为,在《庄子·马蹄》篇看来,伯乐是千里马的罪人。
马的蹄可以踩踏霜雪、毛可以抵御风寒,它吃青草喝清水,跷起脚就跳跃,这是马的天性。善于相马的伯乐一出现,事情就坏了。本来是自由自在、随意蹦跳的马,伯乐剪它的毛、削它的蹄,又给它套上马笼头,扎上马缰绳,把它们关进马棚。这样一折腾,马便死去十分之二三了;他还不让马吃饱、不给马喝水,用皮鞭威胁着,叫马这样奔、那样跑,马就被折磨得死去大半了。
借助“千里马之死”,庄子说明了“马弃伯乐而生,人守本性而活”的道理,告诫人们永远不要自毁天性。
这让人想起了美国超验主义作家亨利·戴维·梭罗,他就是完全按照自己的自然天性生活和思考的人,他那种选择真心的勇气令人佩服。梭罗是哈佛大学的高才生,可以从事许多优越的社会职业,但他却摆脱了一切剥夺他时间的俗务。1845年,他独自一人,拿了一柄斧头,跑进了无人居住的美丽而宁静的瓦尔登湖边的山林中,独居了两年。他把自己和瓦尔登湖融为一体,专心致志去体验林间湖上的景色,瓦尔登湖的美引起了他心灵上的许多共鸣。他把这些体悟记录下来,这就是被后人公认为独一无二的散文名著《瓦尔登湖》。《瓦尔登湖》的写作距今已经一个半世纪了,梭罗把瓦尔登湖的纯净和澄明的月光永远留给了我们。在现代文明的压迫之下,人们离恬静的大自然已经越来越远,取而代之的是嘈杂、焦灼、浮躁和不安。可是,人毕竟又是自然之子,崇尚自然、向往自然,梭罗的《瓦尔登湖》是人顺应自然而为的最好实例。
另一个相反的例子是日本作家川端康成,他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为名所累,陷入俗事的重围。他不善推托,又不知如何解脱,终于自杀,给人们留下了永远的遗憾。(www.xing528.com)
物贵天然,人贵自然,刻意雕琢可能美丽,但已失“生动”。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瓜熟蒂落,水到渠成”才是最佳境界。强求而不自然的东西往往很别扭,像邯郸学步,因失却自然本真而贻笑大方。做人也应当顺其自然,不必刻意与谁相同,也不要刻意与人不同。雷锋穿过的衣服是补了又补,今天大可不必如此,学习他生活俭朴却追求精神上的富有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在重奢华、讲实际的现代社会里,人人都有越来越多的人际交往、越来越多的人情世故,却也都不由自主地离天然越来越远,对真正的生存乐趣越来越茫然。人们羡慕孩子的本真,说想说的话、做想做的事,用单纯的心完成简单的愿望。成年人常常给真诚戴上面具,多了些虚伪的客套:朋友明明已臃肿不堪,却笑着恭喜,“生活真好,又发福了”;领导明明做错了,却默不作声,且一一照办;同事明明烫发难看,却说:“挺新潮的。”不经意中,你的真心在流失,虚伪一步步占据了你的心灵。生活中的我们常需要庄子的“当头棒喝”——自然、自在是人生最美的风景,拥有它,你会生活得更快乐。我想,现代社会之所以疾呼“天然”、追求“本真”,无非是希望找回一点力量,使扭曲的人情恢复它天然的坦荡与柔和,找回人间的真情和美善而已。
有一句诗说得好:“海,蓝给它自己看。”真诚也如此,它不是华丽的装饰,也不是故意和做作,而是最自然而然的一种情感,在你心头蕴积着,它朴素地流露出来,就会带给人意想不到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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