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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么体现了道心?

时间:2023-10-3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就是“慈爱”“慈祥”的“慈”。古文中的“慈”“玆”“兹”是“道”“恒道”,那么“慈”就是“道心”。与男性相比,一般情况下,女性的确更多地表现出柔弱的一面。城内的齐军见状痛哭流涕,怒火万丈,纷纷要求出战。可见“夫慈”之所以“能勇”,之所以能“以战则胜,以守则固”,是由阴、阳的往复运动也即天地之心、“道”心所决定的,也是“反也者,道之动也;弱也者,道之用也”的具体体现和运用。

究竟是什么体现了道心?

前面我们讲过“玄”,《老子》第1章说“玄之又玄”,那就是两个“玄”。两个“玄”合在一起又是什么字呢?那就是“玆”“兹”。

“玄”是黑里透红、阴中有阳的意思,是一切阴阳转化的途径,是“道”“恒道”,那么“玆”“兹”也应该有这个意思。

“兹”下面再加一个“心”又是什么字呢?就是“慈爱”“慈祥”的“慈”。

古文中的“慈”

“玆”“兹”是“道”“恒道”,那么“慈”就是“道心”。人是有心的,“道”难道也有心吗?还真有。

易经·复》卦辞云“反复其道,七日来复”,是说阴、阳之“道”以“七”为周期数反复循环。《复·彖》辞还说“《复》,其见天地之心乎”,是说《复》卦表现出了天地之心。而天为阳,地为阴,“一阴一阳之谓道”(《周易·系辞》),所以这个“天地之心”正是“道心”。

传统观念中,父亲往往是威严而有力的,母亲往往是慈爱、慈祥而柔弱的,因此有“严父慈母”之说。与男性相比,一般情况下,女性的确更多地表现出柔弱的一面。但有些情况下,比如孩子遭遇到危险时,看似柔弱的母亲则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勇敢。所以《老子》第69章说:

我恒有三宝,持而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夫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为成事长。今舍其慈且勇,舍其俭且广,舍其后且先,则必死矣。夫慈,以战则胜,以守则固。天将建之,如以慈垣之。

——我经常持有三件宝贝:一是仁慈,二是节俭,三是不敢为天下先。因为慈爱,所以才能勇敢;因为节俭,所以才能广大;因为不敢为天下先,所以才能成为成功的主宰者。如果舍弃慈爱而崇尚勇敢,舍弃节俭而向往广大,舍弃退让而追求领先,那肯定要走向死路。慈爱,用它征战就会取胜,用它防守就能巩固。上天将要成就某一个人,就会以慈爱来保护他。

为什么“夫慈,故能勇”?就能“以战则胜,以守则固”呢?《老子》第71章说:

用兵有言曰:吾不敢为主而为客,吾不敢进寸而退尺。是谓行无行,攘无臂,执无兵,乃无敌矣。祸莫大于无敌,无敌近亡吾宝矣。故称兵相若,则哀者胜矣。(www.xing528.com)

——用兵上有这样的说法:我不敢主动进攻而被动防守,我不敢前进一寸而后退一尺。这叫作想走路却没路可走,想挥动胳膊打人而没有胳膊,想拿着兵器而没有兵器,于是使进攻的一方没有对手。灾祸没有比没有把对手放在眼里更大的,没把对手放在眼里近乎丧失了我的法宝。所以兴兵作战,两军兵力相当的时候,那么悲哀的一方取胜。

“慈”与“悲”相关,如《素问·解精微论》中说“神不慈则不悲”,反过来也就是说“慈”而后才能“悲”,因此才有“慈悲”一词。“悲”又与“哀”相关,因此又有“悲哀”一词。而“哀”“悲”又都与“怒”相关。从五行生克的理论上讲,肝属木,在志为怒;肺属金,在志为悲。肺金的悲偏盛,固然能够克制肝怒;但如果肝木怒盛,也可以反侮肺金,使人悲哀,而悲哀能够极大地激发和调动人的潜能。

举个例子,公元前284年,燕国进攻齐国,齐国的即墨城陷于燕军重兵包围之中,形势对比很明显——燕强齐弱。在这种情况下,齐军不少士兵投降燕军。为了断绝齐军投降的念头,同时激励士兵战胜强敌,即墨守将田单故意让人放风说:“我们最害怕燕军把投降后的齐军割去鼻子,然后把他们放在队伍的最前面和我们作战,要是这样的话,即墨城就不保了。”燕人听了这话果然中计,对齐国的降卒施以割鼻的刑罚。齐国士兵见此情形非常愤怒,害怕城破以后也被割了鼻子,于是坚定了守城的意志。一招奏效,田单又让人放风说:“我们最怕燕人挖掘我们城外的祖坟,使我们先人受辱,这样会使士兵心寒,无心作战。”燕人再一次中计,在城外掘坟焚尸。城内的齐军见状痛哭流涕,怒火万丈,纷纷要求出战。最终,田单巧设“火牛阵”,大破城下燕军,并且一举收复了齐国失地。

《老子》第71章所说的“宝”,就是第69章所说的“慈”“俭”“不敢为天下先”等“三宝”。而田单正是利用了慈、悲、哀、怒相互转化的原理,使处于劣势的齐军变成“哀兵”,最终以弱胜强,战胜了强大的燕军。这正如《老子》第36章所说:

将欲翕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去之,必固与之;将欲夺之,必固予之:是谓微明,柔弱胜强。

——要想合上它,一定要先打开它;要想削弱它,一定要先使它强大;要想去掉它,一定先要赞助它;要想夺取它,一定要先给予它:这叫作阴中有阳、黑中透亮,柔弱胜过刚强。

可见“夫慈”之所以“能勇”,之所以能“以战则胜,以守则固”,是由阴、阳的往复运动也即天地之心、“道”心所决定的,也是“反也者,道之动也;弱也者,道之用也”(第41章)的具体体现和运用。

宋代大儒张载曾豪气冲天地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张子语录》)其实天地原来就是有心的,不需要我们画蛇添足、叠床架屋,再为天地立心。

《老子》第49章说“圣人恒无心”,我们需要做的只是“顺”,只要顺应阴、阳的运动变化,顺应天地之心、“道”心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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