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人学散论：制度化教学发展成果快报

教学发展运动的蓬勃发展需要制度的支持,它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扭转大学教学文化边缘化的现状,而且制度化建设是教学学术走向成熟的一个标志。博耶在题为《学术的反思:教授工作的重点领域》的研究报告中提出的学术组合,为大学实施教学发展奠定了合法性基础。教师教学发展中心和教学发展制度是教学文化的制度形态之一。教学发展制度化是大学和教师对大学教学学术的实践,教学学术运动在很大程度上构成了大学教学文化的核心内容,教学文化的学术内涵得以实现的程度依赖于教学发展的制度化进程。

教学评估的制度化推动了大学教学的快速发展,国家对大学教学发展工作的重视日益加强。2011年,教育部、财政部以文件的形式明确要求高校建设教学发展中心,旨在使高校成为教师教学发展的主要组织者,改变以往以政府为主、集中建设培训基地的高校师资培训模式。^[83]2012年,教育部在中央部委所属高校中重点支持建设30个国家级教师教学发展示范中心,对每个中心资助500万元建设经费。^[84]2013年,教育部对教学发展中心的激励导向提出了具体的目标,而且国家级、省级和大学校级的教学发展中心或各种正式的教学发展组织纷纷成立。^[85]教学发展中心是响应外部政策所设立的(见表4.5),并由此获得了生存的合法性,而且其成立本身也意味着大学越来越重视教学发展。除了教学发展中心这一正式组织形式外,随着发展教学成为大学组织的一个常态性工作,其重要性越来越突出,教学发展的组织形式也越来越被大学组织认可和接纳。随着国家层面对大学教学工作的重视,大学组织大都成立了教学评估中心(教学评估科)和教学发展中心(教师工作处),他们的建立表明大学组织结构受到制度环境的影响已经发生变化。教学评估中心(教学评估科)是大学组织为了应对高等教育场域的教学评估制度,专门成立的处理学校内部教学评估事务的一个中心或科室。

表4.5 教学发展中心成立的相关规则

①教育部,财政部.关于“十二五”期间实施“高等学校本科教学质量与教学改革工程”的意见[Z].2011-07-01.
②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关于启动国家级教师教学发展示范中心建设工作的通知[Z].2012-07-12.
③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关于批准厦门大学教师发展中心等30个“十二五”国家级教师教学发展示范中心的通知[Z].2012-10-31.

大学组织层面的教学发展中心的成立与教学评估制度的推行相关,也是制度环境变化导致的大学正式结构改革的产物。目前,大学组织内部的教学发展中心正在成为大学实施教学发展激励的重要平台。教学发展中心的成立本身就意味着大学越来越重视教学发展,外部政策的导向也使得教学发展中心获得了生存的合法性。

续表(www.xing528.com)

①教育部.关于批准实施“十二五”期间“高等学校本科教学质量与教学改革工程”2013年建设项目的通知[Z].2013-03-20.

教学发展中心作为一种正式组织结构,使得教学发展中心的行政管理人员能够获得更多的资源,包括物质和权力资源。大学教学发展中心(教学发展科)的核心职能是处理学校内部的教学发展的事务。作为正式组织,教学发展中心被赋予了推动教学发展的各种资源和权力,它实施了一系列同质的教学发展制度。教学发展制度化标志着教师教学专业化发展构成了教学文化的核心制度形态之一,教师工作的实践性和学术性是教学发展制度推动的核心目标。

但是,大学教学发展制度化存在较大的现实困境。教学发展制度化缺乏普遍认可的氛围,亟须更强有力的自上而下的制度支持,而且教学发展项目需要教学学术理念的引导,才能在大学组织内部壮大起来。教学发展无论是作为一个概念或理论,都还不是大学最核心的工作。大学传统文化氛围中,习惯于将专业科研当作学术,将发现知识和应用知识的活动称为学术研究,对于教学(如何传播知识),则很少将其上升到“学术”层面加以理解和评价。与此同时,大学科研制度逻辑已经形成,科研是大学教师获得晋升的核心逻辑。教师如何传授知识往往成为一个最容易被忽视的领域,正如有些学者表明的,“大学对一切都进行研究而就是不研究它们自己”^[86],“大学教师也是什么都研究就是不研究大学教学本身”^[87]。大学教学发展受到了经费、培训项目设计等因素的制约。教学发展经费限制了大学教学发展项目的开展。尽管国外教学发展项目相对成熟,培训效果较好,但出于经费的约束很难申请高质量的教学发展项目。而且大学教学发展项目对参与者的素质和规模都有一定的限制,过大的规模难以提高教师的教学能力、引导教师的教学反思。大多数教学培训类型和内容单一,无法解决不同学科、不同层次教师的实际需要和差异性的突出问题。

总体而言,大学教师发展需要合适的土壤。教学发展中心经费预算少,活动影响小,覆盖面广但缺乏针对性,教师参与性低,教学培训同质性高,教学发展项目无法通过教学内涵的提升来促进教师的教学发展。这些问题的出现造成参与教学发展项目的教师在教学能力提升、教学改革创新、教学反思等方面出现了激励无力的状态。可见,尽管大学教学发展中心的成立为大学教学发展制度化创造了条件,但教学发展要获得更多的大学和教师的认同依然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