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折腾得够呛,清晨到了清迈,又立刻转车四个小时去了塔通。
塔通是个在国内少有人知的城市,离缅甸边境不过十几二十公里的样子。这是一座很小的城市,主街就那么一条,靠着一个码头,但是旅馆和住宿却比较多,专为外国游客提供服务。走出了主街就是大片的田野和山林,是一片远离城市喧嚣的宁静所在。作为这次泰北十六天行程的三大据点之一,我和布丁在这座偏僻的边境小城待了四天。
大巴经过一座大桥,在一片路边空地停了下来,这是塔通汽车站。下得车来,大小背包,牵个孩子,东张西望,一望便知是个游客。一位女子上前来揽客,手中拿了个牌子,是家庭旅馆。我喜欢自己去找旅馆,几家比较比较,不喜欢送上门来的,总觉得这样容易掉进茅坑里爬不出来。这位女子英语说得非常流利:“我们家旅馆只有一百米远,就坐落在大桥旁的河边。”听起来还不错,跟过去看,两层的小楼很漂亮,七八个房间,一个敞开式开阔的大厅,大厅围栏是缓缓流淌的小河。昨天的两岸还被新年最后一天的泰国人搅得天翻地覆,今天只剩“哗哗”的流水声,非常恬静。这家的大床房价格五百泰铢,可以接受,于是就住了下来。
这位女子在美国上过学,还主修过幼师,我且称呼她安娜。不愧是做过幼儿园老师的,安娜对于吸引带娃的家庭很有办法,她在房前院子里种了五彩缤纷的花草,让孩子们随便采摘。她教孩子们用各种颜色的花草作材料,粘在画纸上,用一种紫色的花瓣揉碎了做颜料。在车站遇见拖儿带女的,她只需走上前去,将充满创意的花草画照片掏出来晃一晃,年轻的爸爸妈妈们立刻就被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就跟了她去。(www.xing528.com)
安娜不过略展身手,布丁立即就对这位有绘画创意的阿姨敬佩得五体投地。他拿出单反相机,表示要和阿姨合影留念,我给他俩照,布丁给我俩照。我刚把爪子搭在安娜肩膀上,还没开始往怀里拽呢,从厨房传来一声大吼:“嗨,你们在干吗?放开我女朋友。”没料到照个相也会招人忌恨,厨房里冲出一个怒目圆睁的白头发西方老头,那是钱德森,一个不苟言笑的瑞典老头。我知道他在开玩笑,虽然这个老头的幽默细胞少了点,开起玩笑来跟真的似的,不了解的还真以为他会抄把椅子过来拼命。
我一直好奇这两人的关系,一个二三十岁的泰国女人,一个六七十岁的西方男人,这样的组合在泰国很常见。有很多外国男人留在泰国定居,是确实爱上了泰国女人,做了上门女婿。钱德森似乎就是这样一个上门女婿,令我没想到的是,这栋家庭旅馆竟是安娜的家族产业。我一直在想,这栋两层楼的旅馆会不会是老头买下来送给安娜的,或者只是买来和安娜共同经营,但在后来的聊天中才知道这是安娜的爸妈留下来的。既然安娜不图钱德森的财,也图不到他的色,我相信这一对跨越了三十多岁的情侣之间是存在真爱的。
安娜包下了旅馆的绝大部分工作,而钱德森每天的工作是收收钱,这对异国情侣的日子如同门前的河水缓缓流淌,单调却平静。我祝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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