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文献调查,“信息行为”作为学术研究概念目前主要存在于两个大的学科领域:一是信息科学(information Science)及其分支学科(如图书馆与信息科学、图书馆学、情报学等),二是传播学(communication)。
信息行为研究的来源学科非常多样化,信息科学与传播学研究相互独立又彼此联系。对于信息行为的研究,信息学科要早于传播学,随后由于不同学科发展方向不同,对信息行为研究的主题、内容、对象等都产生了差异,这也造成了对信息行为定义的不同,具体定义陈述如下:
1.信息科学中的信息行为定义
在信息科学研究中,“信息行为”(information behaviour)概念的前身是“信息探求行为”,源于信息科学研究与行为科学研究的跨界结合。20世纪60年代中期,特鲁斯韦尔(R.S.Trueswell)及其同事在研究X射线的晶体图时首次明确提到“信息探求行为”(information-seeking behavior)这一概念。特鲁斯韦尔可以被认为是最早提倡在信息探求研究中采用“信息行为”研究方法的人之一。“信息探求行为”概念在20世纪80年代起成为信息探求研究领域的核心概念。其基本含义是指“人们在不同的语境中怎样需求、探询、管理、给出和运用信息”。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信息化时代的来临,到20世纪90年代后期,“信息行为”概念逐渐取代“信息探求行为”的表述,成为国外图书馆与信息学科研究的核心概念。(彭文梅,2008)
“信息行为”概念的倡导者威尔逊,从以用户为中心的角度给出定义,认为信息行为是指用户确定信息需求、搜集信息、使用信息以及传递信息所从事的一切活动。
2.传播学中的信息行为定义
“信息行为”作为一个学术概念在传播学领域中被提出,始于20世纪70年代末的日本社会信息学与传播学的交叉研究。日本的信息行为研究最初归属于社会信息学,信息行为主要指“信息处理行为”,由信息传输、信息贮藏与信息转换三大要素构成。80年代,日本学者以强烈的“信息时代”意识,开始对大众传播的“受众”概念进行重新审视,对“受众”的理解从“被动的接受者”转向“能动的利用者”。因此,开始使用一个新概念来描述大众传播的利用和接受行为,即“信息行为”的概念。(崔保国,2000)
日本学者偏向于从“生活信息化”的角度对信息行为进行定义。在日本学者的视野中,信息行为等同于人类生活行为,他们将伴随着媒介多样化发展而产生的各种行为设定为信息行为。冈部庆三(1987)认为,利用各种越来越多样化的媒介,传送或接收各种各样信息的行为,还有信息的处理、加工和存储的行为,都属于信息行为。三上俊治(1991)认为,信息行为是个人在社会系统中,利用媒介或直接地收集、传送、存储信息以及处理信息的行为。
3.信息行为的概念界定
本书的“信息行为”是指在不同情境中,受众基于信息需求,选择和利用各种媒介,生产、接受、获取、使用和处理信息的行为。(www.xing528.com)
随着社会信息化程度的加剧,信息行为研究在传播学、认知科学、行为科学、社会学及图书馆情报学等诸学科中联系日益紧密,跨学科研究将成为信息行为研究的未来主流趋势。(邓胜利,李倩,2014)从传播学研究视角来看,传统的受众行为理论对全媒体环境下受众行为机制的解释力日显局促,传播理论发展滞后于传播发展实际,传播学理论研究迫切需要从各个领域汲取新鲜养料。尽管广义上,信息行为与传播行为的内涵是一致的,但本书使用“信息行为”概念而非“传播行为”或“受众行为”的原因,就是希望在信息科学与传播学两个学科间建立链接关键词,有利于跨学科的互动交流。
本书立足于传播学视角,嫁接信息科学、日本社会信息学,创建了全媒体环境下受众信息行为的新定义,具体思考如下:
(1)立足于“人与媒介”的互动关系,弥补信息科学信息行为定义中对于媒介多样性的忽视。
信息科学的信息行为定义着眼于“人与信息”互动的过程,信息学科中媒介被笼统的“信息系统”的概念替代,主要原因是信息科学探讨的信息行为多指对专业的知识/数据信息系统的使用,比如图书馆数据系统、医疗数据系统等,在硬件层面,当前主要指向计算机信息系统。信息科学中的“信息系统”是确定而且单一的,而在传播学视野中,这些“信息系统”指大众化传播媒介,它们是变化的、复合的、融合的。而且在当前媒介环境剧烈变化发展时期,“人与媒介的互动行为”对信息行为整体流程的影响日益凸显,因此,传播学信息行为的新定义着眼于人与媒介的关系。
(2)强调行为发生的“情境”,突出受众“媒介选择”环节,增加“信息生产”功能。
日本的信息行为论是传播学领域最早将信息科学与传播结合研究信息行为的理论,它提供的定义体现了两个学科信息行为研究要义的结合,本书借鉴该理论为定义基础。但日本的信息行为论创立于20世纪80年代初,距离现今已经有30多年的历史,现今的媒介发展实际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定义也需要更新。
首先,本书将信息行为发生的背景环境用更加具体的“情境”一词代替。日本的信息行为论强调人在社会系统中的媒介渠道利用与信息传播的关系,但该理论中“社会系统”的定义过于宏观,因为随着受众的信息需求越来越细分,新的媒介形态某种程度上取决于受众不同情境下的信息需要。而且通过国内外信息行为最新研究进展表明:“情境”研究正在成为各学科信息行为研究的热点趋势。
其次,本书将“媒介选择”作为“媒介利用”以外的单独环节进行重点研究。由于过去可选择的媒介形态少而固定,该定义中只提及“媒介利用”环节,但目前媒介市场的空前繁荣使得“使用行为”之前的“选择行为”显得格外重要,这也是本书研究的重点环节。
最后,网络技术的更迭换代不断增加受众的主动性,他们不仅拥有比以往更大的媒介选择权利,还主动地创造和共享信息,这些新的信息行为正在改变和塑造新的媒介生态,因此,新定义中当补充对信息生产环节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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