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菌种都是可以吃的,有的名声还很响,但也有一些菌种是有毒的。那些植物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接触到的,要是不对它们进行研究,又怎么能够区别无毒和有毒呢?
人们普遍相信,昆虫以及幼虫和蠕虫会吃的菌都可以放心地采用;相反,昆虫不吃的蘑菇绝对不能去碰。这样的想法不无道理,但是,不同动物的胃对不同食物的消化能力是不一样的。
昆虫非常善于开发蘑菇,尤其是幼虫。昆虫消费者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一点点地啃下蘑菇,咀嚼,嚼烂之后吞下去,是真的“吃”;另一类是像食肉的蛆虫那样,先把食物变成粥,然后吸进肚子里。属于咀嚼食物类的昆虫有:四种鞘翅目昆虫、衣蛾的幼虫,以及软体动物鼻涕虫。
有一种巨须隐翅虫,在鞘翅目昆虫中算是最喜欢吃蘑菇的了,它和它的幼虫常常一起到杨树伞菌那儿去。春天或者秋天,我经常在这些地方碰到它们。它吃的东西比较单一,但它完全称得上是一位美食家,因为它的选择很有品位。杨树伞菌虽然白得有点吓人,外表也常有裂痕,伞盖下的褶皱边还附着红棕色的孢子,看上去有些脏,但它却是最好的菌种之一。有些形状漂亮颜色鲜艳的蘑菇恰恰是有毒的,而某些外表丑陋的却反倒是好蘑菇。
还有两种身材比较矮小的昆虫专吃蘑菇。一种是鞘翅呈黑色的闪光隐翅虫,它的幼虫吃一种长着直毛的带刺多孔菌,这种蘑菇又肥又大,往往侧贴在老桑树的树干上,有时也长在胡桃树和榆树上。另一种是桂皮色的大蚕蛾,它的幼虫只生长在块菰(松露)中。
在吃蘑菇的鞘翅目昆虫中,最有意思的是盔球角粪金龟,它还挖了垂直的洞穴来寻找日常食用的地下蘑菇。迄今为止,我只知道它吃地下菌、块菰和茯苓这些食物。盔球角粪金龟会在食谱上变各种花样,也许它会不加区别地把所有的地下菌都收入腹中,而不像巨须隐翅虫那样只吃一种食物。
与之相比,衣蛾幼虫的取食范围更广泛,这种弱小的幼虫是菌类最主要的开采者。它们将在被糟蹋过的蘑菇下,编织一个小小的白丝茧,然后羽化为一只纤小不起眼的蛾。在大部分菌类中都能发现大量聚集的衣蛾幼虫,从菌柄一直向菌盖上扩散。它们长5.6毫米,身体洁白,头部黑亮,喜欢吃菌柄。它们通常居住在牛肝菌、珊瑚菌、乳菇和红菇上,除了个别菌科里的几种菌,什么菌它们都吃。
一些贪食的软体动物也值得一说。它们在蘑菇里安了一个宽敞的窝,自由自在地在里面大吃大喝,它们对各种蘑菇都来者不拒,只要个头不算太小就行。与其他的开采者相比,它们一般都离群索居,数量也并不算多。它们用锋利得像刨刀的大颚从蘑菇里掏出一个个大洞,所造成的破坏一目了然。从被啃过的蘑菇上留下的咬痕和掉下的蛀屑,我就能认出是哪位食客留下的残羹。它们有的切割,有的挖沟槽,有的在蘑菇里挖出洞壁很清楚的隧洞,有的腐蚀内部而使外表保持完好。
名师导读
我国毒蘑菇约有100多种,引起人严重中毒的有10余种,分布广泛。多数毒蘑菇的毒性较低,中毒表现轻微,但有些蘑菇毒素的毒性极高,可迅速致人死亡。
由于许多毒蘑菇和食用菌的宏观特征没有明显区别,甚至非常相似,而且至今还没有找到快速可靠的毒蘑菇鉴别方法,有时连专家也需要借助显微镜等工具才能准确辨别,因而一般人就很容易会误食毒蘑菇中毒了。当误食了毒蘑菇后,应及早治疗,否则会引起严重的后果。
双翅目昆虫的蛆虫通过化学作用腐蚀蘑菇,利用化学反应溶解食物。为了能看到它们的工作过程,我让它们开发撒旦牛肝菌。撒旦牛肝菌是最大的菌种之一,在我家周围随处可见。它的菌盖是白色的,看着很脏,菌管口呈鲜明艳丽的橘黄色,菌柄肿胀像鳞茎,上面的胭脂红脉络很漂亮。我把一个长得很好的撒旦牛肝菌切成两等份,放在两个并列的深盘子里。一份原封不动地放在盘里作为参照,另一份的菌管层上则放着二十四条从另一个腐烂的牛肝菌上捉来的蛆虫。
当天,牛肝菌就发生了变化。先是表面变成了鲜亮的红色,管状层变成了棕色,渗透出来的液体垂挂在斜面上,就像是黑色钟乳石。菌肉很快就遭到了腐蚀,没过几天就变成了一种像沥青油似的糊状,其流动性几乎能够和水相比。蛆虫在糊状液体中扭动着,屁股一拱一拱的,尾部的呼吸孔不时地露出液面。另一半没有放蛆虫的牛肝菌,依然和原来一样结实,只是外表由于蒸发有些干燥。(www.xing528.com)
我把牛肝菌切成小小的块,一些放在清水里煮,另一些放在加了小苏打的水里煮,煮了整整两个小时。要知道,如果不用烈性药物来对付的话,牛肝菌肉是很难被驯服的。在沸水中长时间煮,甚至加小苏打对它也无用的牛肝菌,却在瞬间就被蛆虫分解成了流质,就像蛋白被蛆虫变成液体一样。
一种黑色的好似沥青一样很稀的流质把盘子填得满满的。要是让水分蒸发,稀糊就变成了一个易碎的硬块,很像是甘草提取物。蛆虫和蛹由于嵌在这个硬块里抽不出身而死了,这是化学溶剂带给它们的劫难。但当侵蚀发生在地面时,地面会吸收滴在地上的液体,蛆虫也会因此获得自由。
要是让蛆虫对紫色牛肝菌和撒旦牛肝菌进行作用的话,也会产生同样的结果,我最终看到的都是一种稀糊状的黑色液体。我发现,这两种菌在被切割后,特别是压碎后会变成蓝色,而普通的牛肝菌切开后肉色始终呈现的是白色,被蛆虫液化后变成的液体则变成浅褐色。我用毒蝇菌作为它们的作用对象,毒蝇菌就变成了一种如同杏子酱一样的粥。所有的菌在蛆虫作用下都变成了糊状,只是有的浓,有的稀,颜色各异。
牛肝菌臭名昭著,书上说它们很危险,至少也是需要警惕的对象。称其中一种为撒旦,就足以证明我们对它的恐惧。但蛾幼虫和蛆虫给出了不同的意见,它们把我们惧怕的那些菌当作美味佳肴。与此同时,撒旦牛肝菌的狂热爱好者,对我们赞誉有加的蘑菇却毫无兴趣。最有名的如红鹅膏菌,罗马帝国时期的罗马人以及古代的美食家,将这种佳肴誉为“恺撒伞菌”。
在我们食用的各种菌中,它的模样最为好看。当它蓄势待发,准备从干裂的泥土中钻出来时,是一个完全被菌托包裹着的美丽的卵形小球。然后袋子渐渐裂开,透过星形的洞口就能看见一部分好看的橘黄色球体,像是水煮蛋。不久之后,菌盖充分地舒展开来,把它平铺着就像一张唱片。它看上去比金苹果更灿烂夺目,摸起来就像绸缎一样柔软顺滑,在玫瑰红色的欧石楠中显得风情万种。
但这种漂亮的“恺撒伞菌”却被蛆虫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在那么多次的野外观察中,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被虫咬过的红鹅膏菌。我把蛆虫囚禁在广口瓶里,不给它任何别的食物,迫使它去吃红鹅膏菌,但是在液化完成之后,那些蛆虫就试图离开,捣烂得像果酱似的红鹅膏菌看来依旧不受它的欢迎。软体动物也是如此,蛞蝓完全不是红鹅膏菌的狂热爱好者。只有当它经过伞菌身边,而且又恰好没有更好的食物时,才会停下来,吃那么一口。要是我们非得让昆虫甚至蛞蝓来帮我们识别哪些菌可以吃,哪些菌味道不错,我们岂不是要与最好吃的蘑菇失之交臂?
在松树林中有一种羊乳菌,长有卷毛,边缘卷成涡形,它的辣味赛过胡椒。除非有一个经过特别训练的特殊胃,要不就别想吃这种食物。但蠕虫就有这样的胃,它们就像大戟上的幼虫吃可怕的大戟叶那样,有滋有味地吃辛辣的羊乳菌。但对我们来说,吃这两种东西简直跟嚼火炭没什么两样。
昆虫的胃与我们的胃不同,我们认为有毒的蘑菇它却吃得津津有味,而我们觉得不错的蘑菇它却认为有毒,因此昆虫根本不能告诉我们哪种蘑菇能吃,哪种蘑菇不能吃。
思考·感悟
1.在本文中作者一共提到了多少种菌?分别叫什么名字?
2.为什么我们不能根据昆虫来判断蘑菇是否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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