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国网络恐怖信息的类型
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网络恐怖信息的传播在中国愈演愈烈,已成为中国安全面临的新威胁。据统计,近年来恐怖组织利用QQ等网络工具传播的暴恐音视频数量不断攀升,2010年为8部,2013年达到109部,2014年截至6月就已经发布72部[57]。如果放任恐怖信息在网络上滋生和传播,将会严重危害社会的安全和稳定,在某种意义上,网络谣言和歪曲报道也成为网络恐怖信息的重要组成部分。例如,2015年1月23日,有人在百度贴吧“哈尔滨吧”发布“今天我要爆炸火车站,冤死的朋友不要恨我”等恐怖信息,直接导致4趟列车晚点,近8 000名旅客滞留,造成恶劣社会影响及巨大经济损失[58]。后经调查发现,恐怖信息的发布者仅是恶作剧,并没有具体的政治或其他诉求。在中国,网络恐怖信息分为直接信息和间接信息两类。
直接信息是指由恐怖组织或个人发布的与网络恐怖活动直接相关的信息,包括以下五类:第一,组织、发动恐怖袭击的沟通信息;第二,宣扬极端思想、号召“圣战”的信息;第三,招募或培训恐怖分子、传授恐怖活动方法的信息;第四,展示具体恐怖活动组织或发动细节的音视频等信息;第五,发动恐怖袭击的警告性或威胁性信息。间接信息是由媒体或公众发布的对恐怖活动的报道、分析、假想和猜测的信息。这些报道或分析也在一定程度上引发了普通民众的担忧。
(二)中国网络恐怖信息的治理现状
应对网络恐怖信息的传播需要多部门的协同合作。联合国安理会在2013年第2129号决议中指出“仅凭军事力量、执法措施和情报作业无法打败恐怖主义”。为此,中国的相关部门也采取了综合性治理措施,分别从三个层次治理网络恐怖信息。
第一,多部门联合执法,预防恐怖信息传播。在自媒体时代,恐怖组织或个人利用自媒体的传播渠道,通过创设QQ群、微信群、邮件组等网络私密空间,掩盖其违法行为。针对此种情况,中国设立了由工信部、公安部、最高人民检察院和文化部等多部门联合的治理机构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下简称“网信办”)。网信办利用大数据对重点人群进行追踪,以便及时发现恐怖信息,实现精确打击。
第二,技术上监测和过滤,控制恐怖信息传播。技术治理是网络恐怖信息治理的基础。2015年6月,全国各地网信办举报部门、各网站共受理网民有效举报141.9万件,暴恐类有害信息占比靠前[59]。针对这些举报,全国网信办采取了系统化的处置措施,通过关闭网站、屏蔽信息等措施,实现实时监控和打击。(www.xing528.com)
第三,开展多种形式的专项治理,打击恐怖信息的传播。严格的执法措施是打击恐怖信息传播的有效手段,近年来中国开展了针对网络恐怖信息的多项治理行动。2014年6月,中国部署了以新疆为主战场的严打暴力恐怖活动专项行动,大力打击网络传播暴恐音频信息、发布暴恐行动的实施方法和售卖境外信息传播工具的网站,切断暴恐分子利用网络传播宗教极端思想、煽动实施暴恐案件的渠道,收缴了大批“存储、传播暴恐、宗教极端思想等内容的电脑、移动存储介质、光盘等”[60]。2015年7月,中国开展了互联网网络安全威胁专项治理行动,处置网络安全事件13 573起[61]。
(三)中国在网络恐怖信息处置方面的不足
从俄勒冈州枪击案和“费城事件”来看,恐怖分子通过社交网络发布恐怖信息,随后进一步采取恐怖行动的模式成为网络恐怖主义发展的新常态。通过分析美国费城网络恐怖威胁事件,对提升中国网络恐怖信息的治理水平和提出网络恐怖主义新常态的应对方法具有一定借鉴作用。
目前,尽管中国在网络恐怖信息的应对上已经形成以部门联合执法为主的治理措施,但中国对网络恐怖信息的处置方式尚有诸多不足,主要表现在社会公众和民间力量缺少参与,治理措施不够公开化和透明化,媒体传播手段和策略尚待优化,国际合作亟待加强等方面。应对网络恐怖信息的难点在于如何将“防”和“控”有机地结合,一方面遏制恐怖信息的传播速度,缩小传播范围,另一方面降低公众心理对恐怖信息的威胁感受度。中国应当从这两方面入手,特别是利用政府对媒体的影响力和对社会公众的号召力,借鉴发达国家的网络反恐策略,完善和提高网络恐怖信息的应对能力。
总之,网络恐怖信息的传播是当前国际社会普遍关注的全球性议题,其危害不亚于暴力恐怖袭击。当今,网络安全上升至国家战略层面,网络恐怖信息的传播已经现实而紧迫地威胁到国家的政治经济安全和社会的繁荣稳定。加强对网络恐怖信息及其传播特点的认知,全面考察国际社会对网络恐怖信息治理的手段和策略,是中国网络治理工作的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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