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植物神话包括动物神话和植物神话。人类本身就是从动物类人猿进化而来的,远古时代,无论是狩猎时代还是农耕时代,人和周围的动植物的关系都非常密切。
狩猎时代,男人们的主要任务是打猎,他们对身边的猎犬、猎鹰钟爱有加;对猎物,如地上的野兔、野鹿呀,水中的鱼鳖呀,空中的野雁呀,乃至并不乐意遇到的猛兽呀,都曾经正面交锋过。女人们的主要任务是采集食物,接触较多的是植物。
欧丝国[清]《边裔典》
到了农耕时代,男人们的主要任务是种植,女人们的主要任务是饲养家禽、家畜,或采桑养蚕。那时为了生存,人们对周围的动植物有了偏爱,有利于人类的则爱,伤害人类的则恨。对于稀有的则更加美化,有时甚至把不同的动植物的“亮点”组合在一起。于是,丰富多彩的动植物神话就呈现在我们面前了。
《山海经》中的动物神话主要有蚕马、巴蛇、精卫、毕方、凤凰、视肉、麒麟等。
蚕马神话出自桑蚕业。我国是古丝绸之国,有关桑蚕的神话也就很多,《山海经》中也有这方面的材料,如《山海经·中次十一经》“宣山”条记,山上有“帝女之桑”,树高五十尺,它的树枝向四方伸展,一片桑叶就有一尺多宽,纹理是红的,开黄色花,青色花托。《山海经·海外北经》记载的“欧丝之野”,有一位神女正在桑树上吐丝。这就和蚕马神话更加接近了。
上古时代生态环境优越,巨蛇广为分布,所以神蛇、蛇神多见于世界各地神话之中。巨蛇神话在《山海经》中多次出现。如《山海经·海内南经》记载的“巴蛇食象”,三年以后巴蛇才把象的骨头吐出来。后世的巨蛇害民、斩蛇英雄除害的神话故事,应该是受到巴蛇食象神话的启发。有意思的是,事物是有两面性的。蛇吃害虫,蛇可作药物为人治病,许多无毒蛇在现代甚至也能成为人类的宠物。于是,一些神话故事就演化成《白蛇传》这样的戏剧啦。
精卫[明]蒋应镐图本
精卫神话最早出现于《山海经》,文字在《山海经·北次三经》的“发鸠之山”条中。你们都知道这个神话故事,这里就不重复了。精卫神话在《述异记》这部神话书里有了一些发挥,增加了“偶海燕而生子”的故事情节。
毕方在《山海经》中是一种神鸟,有的篇章又称之为灾害之鸟。《山海经·海外南经》只记载此鸟神奇:脸像人,一只脚。《山海经·西次三经》“章莪之山”条就把它说成:哪里听到它的叫声,哪里就会出现火灾。
其实,灾害大多数是由许多因素积累到极限后才爆发的,也就是说有预警。比方说地震,科技人员通过仪器能够检测到地壳岩层物理性质和力学状态的变化,发布预警。有些动物也有这方面的能力。1975年2月4日,辽宁海城发生7.3级地震,在此前一两个月就出现了一些异常现象:小猪相互乱咬,梅花鹿撞开厩门冲到厩外,公牛疯跑狂叫,母鸡不进窝,等等。另外,鸡鸭乱飞、蛤蟆上街、金鱼跳出鱼缸等现象也常被人们当作地震前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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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卫
胡文焕图本中的精卫为一只长尾美丽的大鸟,寄托着人们无限的希望。汪绂图本中,精卫身小尾短,显得桀骜执着。
精卫[明]胡文焕图本
精卫[清]汪绂图本
由此可见,《山海经》中记载的毕方鸟或许是对干燥空气很敏感,飞到特别干燥的地方就狂叫。人们如果注意防范,可以避免火灾。看来,有些神话故事,读后要多思考啊。
凤凰是现实生活中不存在的鸟,它的原型主要是孔雀。《山海经》中多次出现的凤凰(皇)、鸾鸟,都属于吉祥之鸟,带有浓厚的神话色彩。如《山海经·南次三经》《山海经·海内经》记述的凤凰,头部、胸部、尾部、左右翅膀的纹彩与人类的道德信条联系,看到了它就“天下和(谐)”。
凤皇[明]蒋应镐图本
开明兽[明]蒋应镐图本
《山海经》中有多处记载视肉,郭璞注说它像牛肝,食之不尽,吃了又再生。其实,视肉就是肉灵芝,是黏菌复合体,属菌科生物,具有自身修复功能,割下一块,几天后就长好,恢复如初。
麒麟是现实中不存在的兽类,属灵物之一,称天兽。《山海经·海内西经》中记载,昆仑之虚是天帝的下都。周围八百里,高万仞。上面长着一种木禾,每一棵有四丈长,五个人牵着手才能把它围抱住。天帝下都每面有九口井,井边都是用玉做的栏杆。每面有九个门,每个门都有开明兽值班把守,这开明兽就是麒麟。麒麟和凤凰一样,也是后世文学神话创作中常用的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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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明兽
汪绂图本中的开明兽九个脑袋大小相同,三三等距排列。《禽虫典》中,开明兽八个脑袋围着一个大脑袋做不规则排列,蹲坐在山洞中。(www.xing528.com)
开明兽[清]汪绂图本
开明兽[清]《禽虫典》
《山海经》中植物神话较少,主要有瑶草、建木和扶桑。瑶草神话见于《山海经·中次七经》“姑媱之山”条:天帝的女儿不幸死了,化成一棵瑶草,开着黄花,人吃了会越发漂亮。真是一种美容草啊!瑶草神话后来演化成巫山神女神话,巫山神女神话后来又分出一支云华夫人神话,记载的是王母娘娘的女儿叫云华,又名瑶姬,有一次去东海旅游,回程沿江经过巫山,被三峡美景吸引住了,耽搁了行程。凑巧这时大禹治水来到巫山,驻在山下。忽然间大风刮起,崖土轰隆隆掉个不停,大禹只得向云华求助。在神女的帮助下,大禹疏通了巫峡。巫山神女、十二峰一直是文人们津津乐道的典故。
蓬莱山[明]蒋应镐图本
建木、扶桑神话在《山海经》中也有记载。建木见于《山海经·海内南经》,记载的是它的形状像牛,树皮像缨带,又像黄蛇。《山海经·海内经》记载它青叶紫茎,花和果实都是黄的。特别神奇的是,树高百仞,没有树枝。这树是黄帝亲手种植的,它是供众神上天下地的神木,又称天梯。
扶桑又名扶木、榑(fú)木,在上文的天象神话中已经介绍过了。扶桑在东方,后来又引出蓬莱神话或称蓬莱仙话,《山海经·海内北经》中记载“蓬莱山在海中”,那里是东海,离太阳出来的地方不远。
《山海经》神话新编
蚕马
你见过蚕吗?我读小学时养过蚕,还亲手采过桑叶。蚕成熟时胖胖的,快吐丝时亮亮的,这时你对着它的头看,会发现特别像马的头呢。
很早很早的高辛帝时候,蜀地(今四川省一带)并不太平,有一位养蚕女孩的父亲被邻邦抓走了,已经一年多没有音讯。女孩很孝顺,思念父亲,有时连饭也吃不下。看到女儿这个样子,母亲也心疼呀。除了安慰女儿以外,母亲还公开对街坊邻居说:“谁能把我老伴救回来,我女儿就嫁给他!”
邻里听到女孩母亲的话,很多人都动了心,但过了许久,也没一个人敢站出来表态。
这天,女孩父亲的马突然挣脱缰绳,冲破马厩栏杆,飞奔而去。
三天后,午饭时母亲正劝说女儿,父亲突然骑着马出现在门口。
母亲惊呆了,女儿破涕为笑。
她们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那匹马做的好事。
说来也奇怪,自此那匹马总是嘶鸣,不肯饮食。老汉问老伴:“这马怎么了呀?”
在他的再三追问下,老伴告诉了他万万想不到的原因。
老汉口气很坚决:“女儿可以嫁人,怎能嫁马啊!”
怎么办呢?再拖拖吧。
老汉的话好像被那匹马听懂了似的,它又一次挣脱缰绳,冲破马厩栏杆,飞奔而去。老汉发脾气了,拿起弓箭,射死了救过他的马。不知道是感恩留作纪念还是什么,老汉把它的皮剥下来放在庭院里。
没想到,后来当他的乖女儿从马皮旁边走过时,这张马皮突然而起,卷女飞去。十几天后,这张皮栖于桑树之上。他们的乖女儿化成了蚕,吃桑叶,吐丝成茧,蚕丝造福人间。
蚕女的父母悔恨莫及,时时思念。
有一天,老两口忽然梦见女儿啦。只见蚕女乘着流云,驾着那匹马,身边有数十个小神侍卫跟随着,他们是从天上来的。
女儿的声音还是老样子,对父母说:“天帝念及我孝顺,心不忘义,已经赐封我为九宫仙姑。爹,娘,别再惦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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