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淀位于朱家角镇北部淀山湖畔。相传西洋淀原名“西秧淀”,是一大片碧绿的秧田,旁边还有一个景色秀丽的村庄。村上有个人叫王庄头,擅长木工,技术高超,雕刻了一头木牛,神态逼真。有一天自称小周郎的人路过,指着旁边的一部荷叶水车和木牛对王庄头说:“你能叫木牛打水吗?”王庄头说:“木牛怎能打水?”小周郎却说:“我有办法。”于是拿起棒子在木牛屁股上敲了一下,木牛真的走了,水车转动了,水打上来了。王庄头再回头一看,小周郎已不见踪影。木牛却日夜不停地打水,水溢出秧田,淹没村庄,成了白茫茫的大湖,人们就称它为西秧田(淀)。
说到西洋(秧)淀还有一个沈万三与其女儿的传说。
元末明初,朱家角西洋淀出了个大财主沈万三,西洋淀也因此名声大振。沈万三在当地有豪宅、田产、仓库无其数,其膝下有一“剩女”,唤作小玉。小玉长得楚楚动人,年方二十,尚未婚配。沈万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无奈女儿高不成低不就,久而久之成了老沈家的一块心病。
有一年,沈家请了个小木匠做木工。这小木匠在当地是出了名的高手,父母皆亡,靠娘舅拉扯长大,人称“小鲁班”。小木匠做木匠活做到小姐的闺房里,两个青年人,一个相中男方的心灵手巧,一个满意女方温柔体贴,彼此添了几分爱慕之意。
一日,小玉鼓起勇气,斗胆向父亲坦露心事,说除了小木匠谁也不嫁。沈万三听了大吃一惊,暗忖自己也算得上当地头面人物,脚底绑大锣,走到哪响到哪,富女岂能下嫁穷小子?让我老脸往哪搁?况且,小木匠两手空空,白捡了个老婆不说,还要我老沈倒贴陪嫁,我傻呀?沈万三当即拍桌子,吼道:“没门,除非我死,要不你死。”小玉跪下,苦苦哀求,言称情愿不要分文嫁妆,情愿跟着木匠漂泊四方。沈万三一脚蹬倒小玉,“孽障,早知今日不如当初乱棒敲死你”。当晚,沈万三通知小木匠结账,卷铺盖滚蛋。
小木匠与小玉 夏培德画(www.xing528.com)
再说小玉姑娘,自打小木匠走后,茶不饮饭不思,像霜打黄瓜萎了,三天后,小玉溜出沈家大院,走到淀山湖边投河自尽了。等尸首捞上来,有人禀报沈家。但沈万三唯恐家丑外扬,心一横,干脆断绝父女关系,弃尸不管。
小木匠得知消息,哭着奔向淀山湖,哭得湖水翻滚浪涛涛,哭得湖里的鱼儿泪涟涟,哭得走过路过的乡亲们肝肠寸断,痛骂沈万三脚底流脓、头顶生疮坏透了。小鲁班变卖了所有的木匠工具,换来了一些碎银子,喊人帮忙草草入葬小玉,坟墓就在朱家角西洋淀边的空地上。小木匠跪在坟前,头顶油灯,不吃不喝,直挺挺跪了七天七夜,只听见油碗一声脆响,火苗熄灭,小木匠“扑通”一声倒地身亡。可怜的他,身上仅剩一层薄薄的皮,三根筋挑着一个头。乡亲们于心不忍,凑了些钱,把小木匠葬在小玉身边。
一个漆黑的夜晚,沈万三只身来到坟地,老泪纵横,对着两个隆起的坟包哭诉,“阿囡啊,是爹害了你,也害了小鲁班,都怪爹做事太绝。现只能保佑你俩来世再做夫妻”。话音刚落,天上刮起阵阵阴风,坟包周围的野草野花吹得东歪西倒,仿佛说:“晚了,晚了。”沈万三害怕了,匆匆往坟前扔了两棵银杏,企盼二人在地底下有“银钱”花,飞也似地逃走了。从此,沈万三再也无心打理财产,直到皇帝朱元璋下圣旨召见,这才离开朱家角。
四百多年过去了,两株银杏相依相偎,可惜树上的枝条树叶始终没有缠绕一起,也许正在向后人叙述悲凉凄婉的故事。
(李溪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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