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象”一词,可以溯源于《周易》的“立象以尽意”。“意象”在那时还属于哲学方面的概念。自齐梁时刘勰提出了“独照之匠,窥意象而运斤”的命题之后,“意象”一词就被运用到了文艺理论的范畴,并为历代各家各派文艺学者不断运用和发展。
(一)形象的曲线美
中国音乐和中国建筑在艺术形象上最突出并相互对应的特点便是曲线之美(与中国书法、绘画相同)。
先从可视性强的建筑空间造型来说,中国古代建筑的曲线性造型比比皆是。首先以屋顶的曲线造型最为鲜明。屋顶举折和屋面起翘、出翘,形成舒展如翼的檐角和具有柔和优美的曲线的屋顶。屋顶屋脊曲线、屋面反宇曲线、檐口翼角曲线,乃至细部处理的柱顶生起曲线、柱身卷杀曲线,以及拱头曲线、月梁曲线、驼峰曲线等,均为非几何的自然曲线,它与山峦的起伏、树木枝叶等自然轮廓和曲线之间极为协调,因而使建筑物与自然环境浑然成为一个视觉的整体。在南方园林建筑中,“曲径通幽”是常规。作为园林中风景导游线的廊,其体形往往是宜曲宜长,随形而弯,依势而曲。在直廊、曲廊、波形廊和复廊等之中,曲廊多显迤逦曲折的曲线之美,加上池岸和水面的幽曲、小桥的拱曲,与园林建筑(如厅堂、轩、馆、楼、阁、亭、榭等)中屋顶上的曲线相映生辉,显得优美无比。
(二)虚空意境(www.xing528.com)
在中国古典美学中明确提出“境界”说的,可能是近代的王国维。他在《人间词话》中是这样谈境界的(其“境界”与“意境”同义):“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红杏枝头春意闹’,著一‘闹’字,而境界全出。‘云破月来花弄影’,著一‘弄’字,而境界全出矣。”王国维的“境界”说,同样也可见于中国音乐与建筑之中。
从唐诗人李白的《忆秦娥》一诗中,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中国音乐与建筑融合之意境:“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这首诗向世人展示了一种充满诗情画意的虚空意境。
中国建筑中的宫殿、园林、住宅、楼门的框式结构和飞檐作顶等,都是在自然虚空背景下的线的律动,从而构成虚空意境。人为的建筑反包围着空间,或者再在这个空间中设置建筑实体。而这个建筑群内部的空间,就成了空间群组中的中心,其主要着眼点在虚的空间部分,而不是在实的实体部分,就如同中国书法、绘画的空间安排。而虚空意境的实质乃是达到建筑与自然环境融合的诗情画意的境界。
中国古典音乐也注重诗情画意的虚空意境,《潇湘水云》“每欲望九嶷,为潇湘之云所蔽,以寓倦倦之意也”;《幽兰》借幽兰抒发怀才不遇之情;《秋鸿》“志在霄汉”,“游心于太虚”。古代音乐家嵇康有诗云:“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俯仰自得,游心太玄。”他以“俯仰自得”的精神来感受宇宙空间,并在其空间中“游心太玄”,这正是无穷无尽的虚空意境的最好写照,体现了一种超凡脱俗、壮阔幽深的宇宙生命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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