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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族音乐与传统文化交流

时间:2023-10-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之前我们对音乐与绘画已有论述,现在来看音乐与书法的关系,也许从中更容易发现两者相通的精神内涵。美学家高尔泰认为,音乐与书法内在的联系即在于“表现着人类情感的力的运动形式:力的变幻莫测的动向及其强劲迅疾的运动节奏和由这个节奏以及与之相适应的许多小节奏组成的、生气贯注的活的形象。”古琴音乐中这种书法似的旋律动态与书法奔放豪迈的精神律动,都表现出中国传统文化气韵生动的诗意化境与生命情调。

中国民族音乐与传统文化交流

在中国画界,素有“书画同源”之说。大凡历史上有名的画家,他们多为书家,即使不为书家,也鲜有不谙书法的画家。之前我们对音乐与绘画已有论述,现在来看音乐与书法的关系,也许从中更容易发现两者相通的精神内涵。

纵观中国各门类艺术,它们的共同点都在于空虚寂静之中建构生命的律动与和谐,并由此而探寻宇宙中创造生命的本身而与之同化。与此相适应,音乐即在于勾画人类至情至性的生命气质,而书法亦常于虚空中传出动荡,神明里透出幽深,墨气所射,四表无穷,古书曰:“虚实相生,无画处皆成妙境。”这种动与静的关系正与辩证法的旨意相适应。美学家高尔泰认为,音乐与书法内在的联系即在于“表现着人类情感的力的运动形式:力的变幻莫测的动向及其强劲迅疾的运动节奏和由这个节奏以及与之相适应的许多小节奏组成的、生气贯注的活的形象。”[1]这里所说的“力、节奏、韵律”,都揭示了书法艺术的运动规律,由此表现出书法审美的基本特征。首先,书家的内心情感化为一种动力,形成了挥毫运笔的心理冲动,然后疾缘奋扫,追求运笔过程中的疾涩、行留、轻重、布局的伸缩、疏密、向背的调动,由此展示生命运动中的节奏感,最后随着这种节奏的街化,升华为完整的韵律格局,震颤观者的心弦。从发生学的意义上来追溯,在远古时代,当我们所称的“艺术”在那阴暗的洞穴中诞生肇始,“乐舞”就连在一起了。远古初民唯恐舞姿易于在空间消失,乐音动态易于在时间中随风而逝,他们认为只有书法才能亘古相传,于是才把乐舞之意的幻象画在崖壁上,留下了那令今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红道道”等神秘的符号,并传至于后人腕底的墨迹之中。所以美学家叶秀山就把“永”字八法的“侧、勒、努、钩”与乐音音阶的“1、2、3、4”相联系,无论这种联系是否恰当,但书法中的粗细纵横、轻重急缓,却与乐音中的长短变幻、强弱高低的形态是相一致的。

书法的操作首先在于运笔,它的节奏规律是起笔—走笔—虚实—收笔。这一过程中“起笔与收笔”均讲究一种书家源自丹田的生气灌注,聚散收放,方能制成尺幅间挺立之势的生命搏动。殊知音乐中的每个乐音单位虽是有长有短,然它的发音也会包含发音—保持—强弱—收音。这一过程中音乐也讲究“音头、音尾”传神的控制把握,方能获得韵高致静的心音。再看书法的运作过程,无论什么书体,它们的运作虽有节奏与韵律的差异,但最终都讲求一种“静态美”或“静谧美”。比较之下,草书可称为书法中最富于运动感的形式了,而且最宜于表现书家的激情。但即使是草书这种最具动态美的书体,古人也有“草书启动以治静”“奇中有法,狂不失理”的实践心得。草书中那变幻莫测的情感宣泄体验和“静与动”的和谐关系,与中国古琴的美学意蕴确有许多相通之处。

古琴音乐中这种书法似的旋律动态与书法奔放豪迈的精神律动,都表现出中国传统文化气韵生动的诗意化境与生命情调。书法艺术具有内存的“乐”的节奏韵律,这是历代传统文人对于琴棋书画的知解中所获得的文化浸润。不同的书法流派洋溢着的是不同的音乐美感,它们的表现为韵律美、节奏美、和声美、织体美。通过一幅幅书法的鉴赏,在那酣畅跃动的字里行间,可以得到心物的共振,领略到音乐的种种动态美。(www.xing528.com)

书法的动态美因书家的个性情绪而常常有着不尽相同的韵律,成为“各师成心,其异如面”的笔情墨意,通常情况下,因体式不同。笔势的节奏与韵律也会各显美的特征。如篆书讲求圆转徐运、婉曲通畅、平衡中庸,这分明是斯卡拉蒂的《奏鸣曲》,一个主题流畅贯通,对称中显露出和谐的机趣。楷书是讲究平稳镇定,提按分明,在表面上静谧中却流溢着扑面的春风。我们观赏岳飞书法《前出师表》就会发现它们节奏律动中都有一种“老墨飞扬,忠义之气烨如”的精神力量。我们称这种精神力量的实质就是人类搏斗、向往和追求的意志升华,是人类伟大心灵世界万物进行灵魂对话的万古回声。而那激情喷发、狂纵笔墨的“颠张醉素”,他们的狂放傲志,恐怕只有帕格尼尼可以与之比肩。

不同书体、不同流派书法的欣赏,会激起观者时时陶醉于声韵各异的乐景之中。轻歌曼舞、飘然而至的是董其昌、唐寅那婉约与飘逸的草书与行体。那苍凉悲绝的“信天游”,悠长地勾画出黄庭坚的《诸上座后记》中腕力的迅疾运动节奏。王献之的《中秋帖》亦如乐音急剧、华丽的变奏乐章织就一卷变幻流动的锦绣。

一幅好书的营造,就是一部总谱的全貌,内中的均衡、变化、浓淡、起伏,无不体现了书家与乐人心灵的波澜状态,那跃动的音符倾泻于五线之间,分明也是“纸上的舞蹈”。当书家运笔之时,那就是乐章的序奏,接下去是主题的呈现,展开部的变奏,调式色彩的转换,和声复调的交织对……其间无不充满情感的碰撞和激情的宣泄。如果说听乐如见其人、如观其心,那么观字又何尝不是如此,待书家酣畅挥毫收住那沉郁的椽笔,全曲也在动人心魄的瞬间趋于结束,或乐音轰鸣推向高潮,或余音在某一琴弦间慢慢飘散,绕梁不绝,这不正是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颜真卿的《祭侄文稿》,以及米芾蔡襄陆游苏轼等书家“飘若浮云、矫若惊龙”那生命乐章在乐音流动中臻至的佳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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