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恢宏的潭柘寺,并不是一座人们固有印象中的清幽寺庙,那雄伟的大雄宝殿和散发着华美气质的殿阁,与幽静空灵的普通庙宇截然不同,似乎在诉说着往日的繁华与高贵。然而,当你真正了解了潭柘寺的前世今生,你也许会说:它本就应该如此。毕竟,在漫长的时光里,无数的帝王将相在这里进香礼佛,造就了一座有千年历史的皇家寺院。
早在一千七百多年前的西晋愍帝时期,佛教开始传入北京地区。在如今的北京门头沟区东南部的潭柘山上,人们修建了这一地区最早的一座寺庙。千年前的北京还被称作幽州,是西晋的北部边陲。那时的幽州没有丝毫京师的踪影,只是一座戒备森严的军事重镇而已。人们在这里过着平凡的生活,日夜不息地劳作,只为能让自己和家人不用忍饥挨饿。至于寺庙的建立,似乎与他们的生活并无太大的关联。
正因为如此,寺庙初建时的规模并不大,名字也不叫潭柘寺,而是称为嘉福寺。如今,佛教作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时刻影响着我们的社会、文化和生活,而在当时,幽州商业凋敝,百姓文化水平不高,信仰佛教的人寥寥无几,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幽州的佛教发展十分缓慢,这直接妨碍了嘉福寺的发展壮大。
潭柘寺山门
一百多年后,中国历史进入南北朝时期,由于皇帝和贵族官僚的信仰和尊崇,佛教终于得到迅速发展,民间也兴起了一股信佛之风。然而,就在嘉福寺准备借机发展之时,历史却风云突变。由于佛教势力的扩张太过迅猛,使政府利益不断受损,所以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先后顶住各方压力积极开展“灭佛”运动。在这场运动中,佛像几乎全部被毁,寺庙被收为国有,寺院僧人也都被勒令还俗。“灭佛”运动在当时确实起到了积极的作用,极大地促进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但是,对于本就弱小的嘉福寺来说,这场运动不啻为灭顶之灾。由于“灭佛”运动较为彻底,北方佛教势力几乎被扫荡一空,地处北部的嘉福寺在一片腥风血雨之中彻底荒废。
如果历史就这样发展下去,经过千年的风吹雨打,也许,在今天的潭柘山上,我们连一片寺庙的残瓦也无法找到了,甚至连“潭柘山”的名字也不会留存至今。然而,经过近百年的荒芜,嘉福寺却迎来了重生的机会。
690年,中国历史迎来了唯一一位正统女皇帝——武则天。这唯一的女皇信奉佛教,使荒废百年的中国佛教又因皇家而兴起,嘉福寺也借着佛教兴起的东风再次回到人们的视野中。佛教是讲究轮回的,嘉福寺因皇帝而废又因皇帝而兴似乎是对这一教义的完美注解。
武则天万岁通天年间(696—697),唐代高僧华严和尚云游到幽州。每天傍晚的时候,华严和尚闭目诵读《华严经》,全城百姓都能听到他清晰的诵经声,就好像在自家庭院里诵读一样真切。华严和尚因此名震幽州,百姓都认为他是真佛现身,纷纷对华严和尚顶礼膜拜。在时任幽州都督张仁愿的邀请下,华严和尚来到了潭柘山。山上的嘉福寺早已破败,因为华严和尚的到来而迎来新生。张仁愿出资购买了嘉福寺附近的土地,在嘉福寺的基础上,华严和尚带领僧众扩建寺院。扩建后的寺院比嘉福寺占地面积更大,呈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生机。因寺院后山有“龙泉”“泓泉”两眼泉水,经青龙潭合流后,穿过寺院向南流淌,成为寺院的用水之源,因此,华严和尚将新建的寺院命名为“龙泉寺”。
因为寺院的青龙潭水惠及了附近的村民,而潭柘山上生长最多的就是柘树,因此,民间直到今天也一直称呼这座寺院为“潭柘寺”。华严法师是佛教华严宗的高僧,在他的精心维护下,潭柘寺的名声日隆,华严和尚也被称为潭柘寺的“开山祖师”。
潭柘寺之所以被称为皇家寺院,原因之一是它的命运常常系于皇帝的个人喜好。唐武宗崇信道教,他下令在全国排毁佛教,潭柘寺因此再次被冷落,走向荒芜。
经历了荣辱兴衰的潭柘寺没有了第一次荒芜时的绝望,它在历史的变迁中学会了耐心地等待。又经历了五代时期佛教禅宗的兴盛和在辽代的衰微之后,历尽沧桑的潭柘寺终于在金代迎来了辉煌的曙光。此时的潭柘寺已走过了八百年的时光。
12世纪是中国民族大融合的重要历史时期,那时,宋、金、西夏、辽等政权并立,彼此之间纷争不断,民众因战争而大规模迁移,极大地促进了民族大融合。
金由女真族建立。女真族原本是中国东北部的古老游牧民族,曾向契丹人称臣,直到1115年,才由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建国。北宋宣和七年(1125),金人大举南下,占领了北宋燕山府。
此后不久,金熙宗完颜亶成为北京地区的主人。他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嫡孙,1135年登上帝位。金熙宗是一位有作为的君主,他迷恋中原文化,即位之前就向汉人文士韩昉学习汉文。他喜欢雅歌儒服,会用汉字赋诗作词。即位以后,他更加勤奋地学习汉文典籍,对汉族文化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随着了解的深入,他逐渐意识到了汉族政治制度的优越性,决心对女真旧制进行一系列的改革。
随后,金熙宗废除了金早期辅佐皇帝的勃极烈制度,也同宋、辽一样实行汉官制度,设立三师、三省,加强了皇权。自天眷元年(1138)始,金熙宗正式颁行官制,确定了封国制度,规定百官的仪制与服色,并开始大规模修建宫殿,这就是历史上的“天眷新制”。
金的都城位于现在的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阿城区,金太宗时期修建。都城由两个不同的长方形组成,城墙周长十一公里,南面城墙模仿唐城样式筑造。金熙宗即位之后大肆扩建都城,不但城市建筑金碧辉煌,而且交通发达,水路、驿路一应俱全。宫殿的大量修建,使女真人逐渐结束了到处漂泊的游牧生活,生活也随之稳定下来。
也就是在这个特殊的历史时期,金熙宗完颜亶于皇统元年(1141)亲临潭柘寺礼佛祈福,决定拨款对潭柘寺进行整修和扩建,并为潭柘寺赐名“大万寿寺”。这是历史上第一次有国君到潭柘寺进香,从此,历尽苦难的潭柘寺正式迈入了皇家寺院之列。
金熙宗当时的举动虽然可能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但他的这一做法却进一步提高了潭柘寺的地位,后世帝王多有效仿,更加促进了潭柘寺香火的繁盛。
今天,潭柘寺金刚延寿塔后边地阶的崖壁旁,有一座金章宗明昌五年(1194)镌刻的石碑。这是潭柘寺现存最古老的一块石碑,距今已八百多年。石碑上记录的是当年的重玉禅师写的《从显宗幸潭柘》一诗,石碑的字迹经过八百多年的岁月侵蚀大部分都已辨认不清。
清代乾隆年间编写的《钦定日下旧闻考》中收录了这首七言古诗,名为《从显宗皇帝幸龙泉寺应制诗》,全文如下:
一林黄叶万山秋,
銮杖参陪结胜游。
怪石斓斒蹲玉虎,
老松盘曲卧苍虬。
俯临绝壑安禅室,
迅落危崖泄瀑流。
可笑红尘奔走者,
几人于此暂心休。
诗题中的“显宗皇帝”就是完颜允恭,他是金世宗的第二个儿子。历史上的完颜允恭并未真正做过皇帝,只是在死后才被追谥为光孝皇帝,庙号显宗。完颜允恭为皇后乌林答氏所生,初始时被封为楚王。大定二年(1162),按照“在礼贵嫡”的封建宗法制度,作为皇后之子被册封为皇太子。金世宗在晚年每次遇到身体有恙,不能参加一些重要活动时,便委派皇太子代为出席。就是在这一时期,完颜允恭代替父皇前往潭柘寺上香。
历史记载,完颜允恭“体貌雄伟、孝友谨厚”,他十分喜欢诗词歌赋和绘画,最擅长画人、马和墨竹。完颜允恭于大定二十五年(1185)六月去世,终年三十九岁。他死后金世宗非常伤心,为了纪念他,在第二年便立了他的儿子完颜璟为皇太孙,定为皇位的继承人。大定二十九年,金世宗病逝于中都宫中,皇太孙完颜璟继承皇位,是为金章宗。很快,即位后的章宗追谥其父完颜允恭为“体道弘英文睿德光孝皇帝”,庙号“显宗”。由此,后世才将从未做过皇帝的完颜允恭称为“显宗皇帝”。
《从显宗幸潭柘》的诗文中,记录的正是作为皇太子的完颜允恭亲临潭柘寺,代替父皇金世宗完颜雍礼佛的场景。透过诗句的描绘,仿佛回到了八百多年前的胜境。潭柘山上古树林立,怪石嶙峋,显宗在众人的护拥下游寺赏景,当时的场面应该是十分壮观的。如果显宗皇帝的寿命长一些,他或许会是潭柘寺迎来的又一位帝王吧。
金代的统治者都非常重视佛教,潭柘寺禅学因此得以昌盛,广慧通理禅师开性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开性,俗姓侯,九岁出家为僧,拜嘉福寺戒振禅师为师,学习临济宗佛学。天眷初年,参礼临济宗高僧佛日禅师于汴梁,后赴辽阳、韩州等地弘扬佛法。天德初年,奉海陵王旨令,开性任竹林禅寺住持。竹林寺是中都名寺,住持皆为临济宗耆宿。
大定初年,潭柘寺善海禅师带领僧众来到竹林寺,恭请开性主持潭柘寺法席。开性任潭柘寺住持期间,对寺院进行了大规模整修和扩建,前后长达十余年。明代《补续高僧传》记载了潭柘寺修建工程中的开性:“其始工也,凿山之际,有巨石崩坠,轰声如雷,众骇避。师恬弗为顾,石至师而止,不远寻尺,若有神御之者。”扩建后的潭柘寺,殿宇堂舍焕然一新,整体布局更加雄伟气派。开性还制定了《寺中规条》作为寺内僧众的生活规范,整顿了寺院的僧务。在朝廷的支持及开性的努力下,潭柘寺的禅学得以振兴。开性在寺内弘扬佛法,并著有《语录》三篇。他是金中都地区公认的禅宗临济宗的领袖,并使潭柘寺成为临济宗的中心寺院,大大提高了潭柘寺的地位。开性终老于潭柘寺中,圆寂后被佛门尊为“广慧通理”禅师。
经历了金代的繁盛,潭柘寺并没有再次因为改朝换代而荒废。北京成为元代的都城后,潭柘寺也以其金代在北京地区的巨大声誉理所当然地再次成为元朝统治者的皇家寺院。
在潭柘寺的观音殿内,至今仍供奉着大元妙严公主的“拜砖”,这是一件极为珍贵的历史文物。妙严公主有着显赫的身世,她是元世祖忽必烈的女儿,是成吉思汗的孙女。如此金枝玉叶之身,本该过着锦衣玉食、安逸享乐的生活。然而,为了赎清自己和家人杀人无数的罪过,在元统一天下之后,她毅然来到了潭柘寺出家为尼。(www.xing528.com)
在斡难河辽阔的草原上,她骑着骏马,在原野里自由地奔驰,那时的她是一个快乐的少女,高傲却善良;在蒙古军队四处征伐,横扫千军的战场上,她挥舞马刀,从容地指挥着千军万马,那时的她是一个为国征战的将军,坚毅却残忍。如今,在远离尘世的潭柘寺里,她每日诵经念佛,拜地祈祷。见惯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人间地狱,本以为那就是自己今生的宿命,当一切都成过往,世界和平的时候,她那曾经无比坚硬的灵魂,终于再也经不起良心的拷问。寻找归宿的时候,除了佛门,似乎已无他处可以安身。
我们相信妙严公主是虔诚的,因为日复一日的跪地祈祷,竟把殿内的方砖磨出了两个深深的脚窝,不知道早已故去的妙严公主那无处安放的灵魂是否得到了最终的宁静。约八百年后,当人们看到她的拜砖时,谁又能再强求这个本性善良的公主做什么呢?
元代统治者在中原的统治时间并不长,前后不到百年。到了元末,元顺帝对潭柘寺的喜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不仅经常到潭柘寺上香,而且还请潭柘寺住持雪涧禅师享用御宴,并且由他的皇妹亲自下厨。这样的礼遇对潭柘寺来说,也可以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元朝的统治虽然短暂,但是有了妙严公主和元顺帝的推崇,潭柘寺皇家寺院的地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巩固。
潭柘寺与明朝皇室的关系更加紧密,这还要从一个不像佛家弟子的和尚说起。之所以说他不像佛家弟子,是因为在他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在做着与僧人毫不相干,甚至有违佛家教义的事情。
这个和尚叫姚广孝,江苏长洲(今江苏省苏州市)人,生于1335年,当时正值元末,天下大乱。姚家世代为医,然而生于乱世的姚广孝并没有继续家族事业,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出家为僧了,法号道衍。出了家的僧人本应每天念经诵佛、打扫庭院、修身养性。然而,也许姚广孝生来就与众不同。他不在寺院安心礼佛,居然拜道士席应真为师,向他学习阴阳术数之学。
《明史》记载,姚广孝曾经到嵩山寺云游,路上遇到了一个叫袁珙的相士。袁珙见到姚广孝,当即大惊失色,指着姚广孝说:“是何异僧!目三角,形如病虎,性必嗜杀,刘秉忠流也。”袁珙所说的刘秉忠也是一个出家人,但是他最重要的角色却是元代的政治家,帮助忽必烈制定了元朝的典章制度。姚广孝听了袁珙的话居然非常高兴,可见,他并不是一个一心向佛的善人。
但是,明朝建国初期,在朱元璋的努力下,社会逐渐稳定,姚广孝只是一个僧人,国家大事并不需要他的参与。年华流逝,转眼已快六十岁的姚广孝眼看功名无望,渐渐陷入了绝望之中。
然而历史终究没有抛弃心有大志的道衍和尚。1382年,马皇后去世,朱元璋为他的几个儿子挑选高僧,请他们在王府为马皇后诵经荐福。道衍和尚抓住了这个机会,选择当时还是燕王的朱棣,并与他一同回到了燕王的封地北京。
自打进入燕王府之后,姚广孝就不断与朱棣密谋,劝说他造反。然而,朱棣一直犹豫不决。朱元璋去世后,他的孙子朱允炆继承皇位,为了解决藩王对皇权的威胁,建文帝朱允炆决定削藩。在形势的逼迫和道衍和尚的周密策划之下,燕王朱棣终于在1399年农历七月起兵造反。经过三年的艰苦拼杀,朱棣最终在1402年攻陷南京,并自立为皇帝,这就是后来的永乐大帝。在整个造反过程中,道衍和尚都是朱棣的重要谋士。
在朱棣登上皇位之后,道衍和尚却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他虽然接受了官职,却没有还俗。在他看来,他成就一番伟业的志向已经完成,生来就与众不同的他并不是为名利才起兵造反的。这其实并不容易被常人理解,要知道“造反”是要冒生命危险的,拿生命做赌注,总得换回更多的东西才算值得,比如无上的权力,比如享之不尽的荣华……然而,道衍和尚什么都没要,功成之后,居然来到潭柘寺继续修行,过起了隐居生活。也许,他有着和当年的妙严公主相同的心境。他虽然没有亲自杀人,但是整个行动都来源于他的策划,他是不折不扣的主谋。
道衍和尚在潭柘寺修行期间,明成祖朱棣曾几次来寺中看望他的老战友。在寺里,相信两人谈论的再也不是起兵造反的阴谋与杀戮,而是社会安宁与天下苍生。后来,朱棣对编撰一年而成的《文献大成》甚为不满,钦点道衍和尚主持编撰。道衍和尚离开潭柘寺,耗时数年,终于帮助朱棣完成了他心目中的史书巨著,即闻名世界的《永乐大典》。虽然离开了潭柘寺,但道衍和尚在寺院修行时的住所,时至今日仍留存完好。
沿着东观音洞上行不远便可以看到一处断壁残垣,残垣四周长满了高大的树木。这个现在看来十分简陋的小院子,就是道衍当年在潭柘寺的居所。由于他生前曾被朱棣封为“太子少师”,因此他居所的门庭上书写着“少师静室”四字。如今,当年那个如病虎、性嗜杀的道衍法师早已随着历史的车轮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少师静室”一段破败的围墙和一个窄窄的门洞与潭柘寺的青山绿树为伍。
此后,明代的统治者都非常重视潭柘寺,潭柘寺在皇室的支持下进行了多次整修和扩建,其影响也不断扩大。
宣德年间(1426—1435),诚孝昭皇后用自己的私房钱对潭柘寺又进行了整修和扩建。正统三年(1438)二月到第二年九月,潭柘寺再次大兴土木,在皇室的资助下,扩建寺院,广造佛像。
万历二十三年(1595),神宗皇帝朱翊钧任命达观大师为潭柘寺的钦命住持。达观大师,本名真可,为“明代四大高僧”之一。他经常奉诏进宫为皇室讲经说法,使潭柘寺与朝廷的联系愈发密切,也因此得到了来自皇室的资助。在达观大师的主持下,潭柘寺进行了大规模的整修。
至此,潭柘寺的规模已经十分庞大,寺院建筑众多,佛像遍布。不仅明朝皇室出资整修潭柘寺,民间的善男信女也大多到潭柘寺上香拜佛、祈福消灾,就连宫里的太监也争相为潭柘寺出力。明代的潭柘寺已经成为北京地区乃至全国具有代表性的宏刹巨寺,许多外国人也慕名来到这里学习佛法,其中包括日本的无初德始禅师、东印度的底哇答思大师、西印度的连公大和尚等高僧大德。他们将潭柘寺视为“西天佛国”,甚至终老于此,比如九十岁的底哇答思大师就在潭柘寺圆寂,墓塔建于寺院塔林。
1644年,清军入关,明亡清兴。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诞生了,古老的潭柘寺也进入了最辉煌的历史时期。
有清一代,共有康熙、雍正、乾隆、嘉庆四位皇帝到潭柘寺拜佛赏景。康熙皇帝曾两次驾临潭柘寺,他在位期间又对潭柘寺进行了大规模的整修,使其成为北京地区乃至全国最大的一座皇家寺院。雍正皇帝虽然忙于政务、深居简出,但是他也抽出时间特意到潭柘寺进香。雍正皇帝之后,乾隆皇帝和嘉庆皇帝也都到过潭柘寺,如今在潭柘寺到处都可以看到乾隆皇帝的墨宝。
有了帝王的重视,潭柘寺不断扩张。鼎盛时期的潭柘寺有房九百九十九间半,俨然是皇宫的缩影。
所谓“物极必反,盛极必衰”,达到鼎盛的潭柘寺最终随着封建王朝的结束而走上了下坡路。虽然北京市园林局在1950年接管了潭柘寺,对它加以保护并对游人开放。但是,在1966年开始的“文化大革命”中,曾被无数帝王将相参拜扩建的潭柘寺自然无法逃脱厄运。在那段混乱的时期,潭柘寺遭受了严重的破坏。1968年潭柘寺彻底关闭,停止对游人开放。
潭柘寺内大雄宝殿
1978年,改革的春风吹来,北京市人民政府重新修缮了潭柘寺。1980年8月1日,潭柘寺再次正式向游人开放。
2007年,潭柘寺举行了隆重的建寺一千七百周年庆祝活动。
如果潭柘寺也有生命,它该高傲还是卑微?曾经在一部纪录片里出现过这样的描绘:“他是宠儿,也是弃儿;他被追逐,也被放逐。”这句话是写给当年一位已经失意的足球明星的。今天,再回望潭柘寺,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面对这样一座附着了皇家恩宠的寺院,我们是应该如古人一样继续尊崇它还是批判它?面对历史,我们似乎应该多一些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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