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方的宇宙论中,关于天球的重数、旋转的推动以及方向等,自亚里士多德到中世纪,多有争论与变化。[50]16世纪以十重天球说最为著名,各重天均有其本动(propermotion),并在上面天球的推动下作复合运动,但下面天球之运动不可施于上面的天球。天球三动说是中世纪的一种较为常见的理论,即:第八重列宿天拥有岁差之动、颤动和每日一周从东向西运动,其中前者为其本动,后两者则分别由第九重无星天和十重宗动天所施。至于以下各行星天,则在各自本动及上述各天的推动下作自西向东旋转。这多为当时耶稣会的教育所采纳。[51]后在哥白尼学说的影响下,克拉维乌斯亦接受了十一层甚至十二层天球的理论,因此有所谓四动之说。[52]
傅汎际在《寰有诠》中对天球的运动有详细的论述,指出所谓三动为:其一,宗动天(第十重天)每日一周之自东向西之旋转;其二,列宿天(第九重天)之自西向东旋转;其三,无星岁差天(第八重天)及以下诸天之本动。根据这种理论,宗动天最快,每日自东向西旋一周,并带动以下诸天旋转;列宿天则在本动(自西向东旋转)和宗动天的推动下自东向西旋;第八重天及以下诸天均在本动的基础上,并在第九、第十两天的推动下作迟速不同的自西向东旋转。[53]
很奇妙的是,西方的天旋理论其实与中国的右旋说十分相近,并有明确的动力上的解释。所以,当其传入时,即受到部分士人的接受。王英明即将之与中国的右旋说相比附,并用右旋说来说明多层天球的可信:
日月五星列宿运动,各各相反,便知所丽之天,原非一重。先儒曰:“天左旋,日月五星右旋”,则知左旋者在诸星天之外,是以有第九重天也。九重之说向固有之,自天学诸儒由西海航入中国,发明其义,更尔精详。其为性命之学,更在九重之上,号曰静天,所谓造化之原,万物之本也。[54](www.xing528.com)
列宿天在第九重天推动下左旋,日月五星右旋,第九重天之上则为“造化之原,万物之本”的静天。
熊明遇则对十一重天作了一定的改造,把水星和金星合为一重天,去除无象的无星岁差天,第八重为宗动天,第九重改为静天,并在此基础上接受了西方的右旋说:宗动天左旋,“其行最健”,以下恒星天、土星天、木星天、火星天、日天、金水天、月天均为右旋。并说:“左旋一天,以静天极为轴,以赤道为天腰;右旋诸天,以黄道极为轴,偏南北极各二十三度半,以黄道为天腰。”[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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