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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教育思想及实践:改革重在社会

时间:2023-10-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作为一名有卓识远见的启蒙主义思想家,陈独秀思想观念的转变不仅影响着自身,而且直接影响着民众。陈独秀革命观念的形成受到来自梁启超、邹容、章太炎等革命前辈们的影响和启蒙。陈独秀认同前人的革命观念,认为“革命者,一切事物革故更新之谓也”。陈独秀不认为政治革命是其他革命的前提,而坚持文化革命应先于政治变革。

陈独秀教育思想及实践:改革重在社会

作为一名有卓识远见的启蒙主义思想家,陈独秀思想观念的转变不仅影响着自身,而且直接影响着民众。在“五四”前后的一段时间内,由于种种原因,陈独秀关于革命对象的选择、革命方式的取舍、政治信仰的筛查等诸多思想观念,都发生了重大变化。

陈独秀一直关心革命,他清醒地认识到,“革命”除了中国人所习惯的,与朝代更替、与暴力密切联系的意义之外,另有真谛。

陈独秀革命观念的形成受到来自梁启超邹容章太炎等革命前辈们的影响和启蒙。20世纪初期的华夏大地,国门洞开,各种势力竞相角逐,各种新思潮不断涌现。中国社会一变而为中西文化的大熔炉,整个社会处于大动荡、大变革、大转型之中。民族危机的降临与封建王朝的崩塌,使身处其中的知识分子不得不与国家的命运休戚与同。在这种社会背景下,梁启超、章太炎、邹容等一批立志革命的青年,纷纷走上历史舞台,希望寻找出一条治国安邦的救亡之路。

1903年初,梁启超在《释革》一文中讲道,“革”应当有两层含义,一层是“因其所固有而损益之以迁于善”,即为“reform”;另一层则是“从根底处掀翻之,而别造一新世界”,即为“revolution”。梁启超认为“从根底处掀而翻之,廓清而辞辟之”是去除千年留下的积痼,救中国的不二法门。

夫淘汰也,变革也,岂惟政治上为然耳,凡群治中一切万事万物莫不有焉。……道德有道德之革命,学术有学术之革命,文学有文学之革命……即今日中国新学小生之恒言,固有所谓经学革命,史学革命,文界革命,诗界革命,曲界革命,小说界革命,音乐界革命,文字革命等种种名词矣。若此者,岂尝与朝廷政府有毫发之关系,而皆不得不谓之革命。[1]

除了梁启超,陈独秀之前的有识之士关于革命存在共识,即认为革命是救亡安邦的重要方法,也是根本方法;革命应不局限在政治层面,中国社会的方方面面都有变革的必要;政治变革是社会其他方面变革的重要前提。

在诸多革命先辈中,大力宣传革命新意的是邹容。他在《革命军》中写道:

我中国欲独立,不可不革命;我中国欲与世界列强并雄,不可不革命;我中国欲长存于20世纪新世界上,不可不革命;我中国欲为地球上名国,地球上主人翁,不可不革命……革命或天演之公例也;革命者,世界之公理也;革命者,争存争亡过渡时代之要义也;革命者,顺乎天而应乎人者也;革命者,去腐败而存良善者也;革命者,由野蛮而进文明者也;革命者,除奴隶而为主人者也。[2]

章太炎也发表自身的革命观点,说“革命非天雄大黄之猛剂,而实补泻兼备之良药”。[3]

对于梁启超、邹容等前辈的革命思想,二十余岁的陈独秀有着自身的认识和思考。

陈独秀认同前人的革命观念,认为“革命者,一切事物革故更新之谓也”。但他冷静审视中国的“革命”,认为“中国政治革命,乃革故而未更新。严格言之,似不得谓之革命,其他革命,更无闻焉”。[4]在审时度势的基础之上,陈独秀对于“革命”有自己的认识。

在对陈独秀的革命思想转变产生重要影响的几个人物中,除了前文提到过的梁、章、邹之外,孙中山也是重要人物之一。陈独秀对梁、章、邹思想的接触多是通过他们的文章、刊物、著作。相比之下,陈独秀与孙中山有过直接交流,并深受其直接影响。

孙中山是革命思想的践行者,是中国资产阶级民主主义革命的先行者毛泽东曾评价说“中国反帝反封建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正规地说起来,是从孙中山先生开始的”,并评价孙中山是“伟大的革命先行者”,是“中国革命民主派的光辉旗帜”。[5]

在孙中山的革命生涯之中,教育是他进行革命宣传以及开展革命活动的重要领域。孙中山将教育当作革命的一个组成部分,将教育视为改造中国的一个重要环节。通过创办刊物、组织社会团体以及开办学校,孙中山为资产阶级革命的进行做好了思想宣传和人才储备等工作。

1901至1915年间,陈独秀曾五次东渡日本,此时的孙中山亦频繁往返日本从事革命活动。虽然两人未曾谋面,但孙中山在国内外组织的革命活动,却对陈独秀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英雄第一伤心事,不赴沙场为国亡”[6],“男子立身唯一剑,不知事败与功成”[7],孙中山领导的革命人士在国内愈挫愈勇,尤其革命党人为救国救民而前赴后继的献身精神,多次激发起陈独秀的雄心壮志和革命豪情。

在孙中山领导辛亥革命二次革命以及其他革命运动期间,陈独秀都积极响应这位“革命前辈”。

1919年陈独秀因在“新世界”屋顶花园散发《北京市民宣言》的传单被捕,孙中山对其进行了积极的营救。1920年3月,孙中山在上海与陈独秀第一次会面,并共商中国之改革大计,自此两人开始进入直接接触。1921年初,陈独秀提出的《广东全省教育委员会组织法》《全省学校系统图》《每年教育经费概算表》等三个教育法案被孙中山政府全数通过。即便后来陈独秀成为全党之领袖,站在另外的角度思考问题时,亦曾与孙中山进行了一次通力合作。这次合作,即第一次国共合作。正是首次国共合作,推进了中国革命史的发展进程,推动了中国革命的高潮,具有不可磨灭的重要作用。(www.xing528.com)

如果说梁启超、严复等对陈独秀革命的影响是温和、间接的话,那么孙中山对陈独秀的影响,则是直接而剧烈的。

通过对他人革命思想的接触以及自身的思考,这一时期,陈独秀的革命思想可主要概括为:

其一,政治革命与文化革命的关系问题。陈独秀不认为政治革命是其他革命的前提,而坚持文化革命应先于政治变革。在他看来,民众,尤其青年是国家的希望,也是革命的主力。只有先通过思想文化的革命,实现国民性的改造,启蒙民众的思想,造就一批具有“新民智”“新民力”“新民德”的有为之人,才能利用政治变革改变社会时局。陈独秀将中国政界的三次革命都以失败告终的原因概括为“吾人精神界根深蒂固之伦理道德”尚未革命。认为民众的革命应从其思想救亡和启蒙开始。

也正是文化革命应先于政治变革的观点,使得他领导了新文化运动,并以《青年杂志》为阵地掀起思想革命的高潮。需要说明的是,陈独秀虽然一度提出“批评时政,非其旨也”[8],着重于思想文化领域的启蒙,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关心政治时局。

其二,革命方式问题。在革命的方式上,陈不认同以武力暴动为主要手段的革命。陈独秀认为“革命应以社会组织进化为条件”,“凡是在社会组织进化上阶级斗争的日常工作都是革命事业”。[9]然而随着时局的发展,不谈时政已经不能适应时代发展的潮流。1921年6月,陈独秀主持广东全省第五次教育大会时表示:“兄弟以为进化,教育运动固不可少,军事行动也不可少……若要进步,最好是两方并重。”[10]这表明了革命方式采用思想启蒙与军事行动相结合的观点。

【注释】

[1]梁启超:《释革》,《新民丛报》,1903年第22号。

[2]邹容:《革命军》,上海:上海大同书局,1903年5月。

[3]章太炎:《驳康有为论革命书》,《太炎文录初编》卷二,1902年。

[4]陈独秀:《答卓鲁》,《新青年》第3卷第5号,1917年7月1日。

[5]张明林:《毛泽东点评古今人物》,北京:西苑出版社,2012年版,第211页。

[6]陈独秀:《哭汪希颜》,《国民日日报》1903年8月9日。

[7]陈独秀:《题西乡南洲游猎图》,《国民日日报》1903年8月17日。

[8]陈独秀:《答王庸工》,《青年杂志》第1卷第1号,1915年9月15日。

[9]陈独秀:《革命与反革命》,《向导周报》第16期,1923年1月18日。

[10]《广东群报》1921年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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