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歌词发表后,引起了沈阳军区某步兵团音乐爱好者王永泉的极大兴趣。
王永泉(1928~2007),辽宁锦州人。他从小就常听奶奶哼唱民间小曲,后来有艺人演唱二人转或驴皮影戏,他便跑去看,因此记住了不少民间曲调。1948年锦州解放时,他参军入伍。在部队,他不仅写词、谱曲、登台演唱,还弹单弦、拉提琴,成了部队的文艺骨干。抗美援朝战争期间,他创作了《夜行军》《志愿军的铁匠炉》《小出击最合算》等歌曲。后来,他成为沈阳军区政治部前进歌舞团作曲家。他一生中,共创作了《我当上解放军》等200多首革命歌曲。
1960年,王永泉所在部队完成了施工任务,即将掀起军事训练热潮。他想结合部队当时的训练任务写首歌。此时,军区发来一本《部队文艺创作选》。王永泉从中看到牛宝源的这首《打靶归来》,觉得歌词看似不显眼,可内容写得不错,与自己的创作思路也比较吻合。他灵机一动,就把它抄下来准备谱曲。他一遍一遍地读着这首歌词,内心越发喜欢,仿佛也融入那欢快热烈的场面。
经过反复推敲,王永泉提笔把“清脆歌声满天飞”改为“愉快的歌声满天飞”。紧接着,王永泉又觉得,这首歌词只有四句,内容显得有些单薄,便又乘兴提笔细细琢磨,增写了相应风格的两段——
歌声飞到家乡去,父老们听了笑眯眯。
人人夸来人人讲,说他们子弟有出息。
歌声飞到北京去,毛主席听了心欢喜。(www.xing528.com)
夸咱们歌儿唱得好,夸咱们枪法数第一。
这两段歌词充满了超凡的想象力和革命浪漫主义情怀,同时也弥补了第一段歌词的不足。歌词写好后,王永泉征求首长和演出队战友的意见。有人提出,歌词表达的意思好像有些重复:“你一会儿飞到家乡,一会儿又飞到北京。飞来飞去的,还不是一回事?飞那么多地方干啥?”王永泉心想,也是啊,飞到北京,有了毛主席的夸奖,谁也比不了。于是,他把“歌声飞到家乡去”这一段删掉了。
这样,经过王永泉的改动和打磨,歌词的内容更丰富,意境更优美了。两段歌词前后呼应,一气呵成。第一段的“写实”与第二段的“写意”珠联璧合、相得益彰,臻于完美。
王永泉创作的目标,是写一首让战士“听着顺耳,唱着顺嘴”的队列歌曲,他决定采用一些自己熟悉的民歌元素,把民歌与军歌进行一番嫁接融合,这样容易上口。他仔细体味了一下《东方红》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曲调,从中汲取了一些营养,最终确定了《打靶归来》的主旋律。他说,经过反复咏唱,“曲调自然而然就产生了!”这话说起来轻松,似乎是妙手偶得,实则如果没有深厚的音乐功底、高超的技巧,是很难做到的。
其中,“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一句,朗读起来就像绕口令一样拗口,那唱出来岂不更难?而王永泉举重若轻,只用了简单的几个音符便将难题轻松化解,足见其技巧之深湛。同时,原稿运用了民歌里的衬句“啊”,放在歌曲第五乐句的四小节下面,这是歌曲抒发情感的需要。可是,在正式教唱前的小范围试教时,他发现战士们不易唱好,也很难唱整齐,非常别扭,考虑再作进一步修改。后来,他通过观察发现,战士们在哼唱时候,有时忘了词,就直接哼简谱;而部队教新歌,也先教简谱。王永泉想,干脆,就加一段简谱——“mi sou la mi sou,la sou mi do re”。这样,从头到尾,都保持了欢快、活泼的气氛,充分体现了战士们自豪喜悦的心情。最后,他在歌曲的结尾还加上一句口令“一、二、三——四!”他的妙笔生花,使这首歌曲愈发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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