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耳(1912~1935),原名聂守信,云南玉溪人。1930年,他到上海明月歌舞团担任小提琴师,开始了艺术生涯。
当时,湖南人黎锦晖是明月歌舞团的老板,在流行音乐的创作中有过卓越的贡献。他是指导聂耳学习作曲的老师。1932年上海“一·二八”事变爆发后,聂耳看到了日寇的暴行,听到了民众的呼声,认为音乐应该用来杀敌,而明月歌舞团还在上演一些儿童歌舞剧和爱情歌舞,是“软豆腐”。可是,黎锦晖认为音乐不能救国,仅是娱乐而已。于是,聂耳在1932年7月,以“黑天使”的笔名在《电影艺术》杂志上发表《中国歌舞短论》一文,批评黎锦晖的观点,并与他分道扬镳,进入联华影业公司。1934年4月,他担任东方百代公司音乐部的副主任,与挚友田汉越走越近。
1935年3月,聂耳从孙师毅那儿得知影片《风云儿女》需要谱曲的消息,于是主动跑去找夏衍“抢工作”。
夏衍回忆,他将电影文学剧本交给导演后,没几天就遇到聂耳。聂耳第一句话就是:“听说《风云儿女》的结尾有一个主题歌?”他给聂耳看了电影剧本,故事内容聂耳是早就知道的,所以一拿到手就找最后的那一首歌。聂耳念了两遍,很快地说:“作曲交给我,我干!”等不及他开口,聂耳已经伸出手来和他握手了。“我干!交给我。”聂耳重复了一遍,“田先生一定会同意的!”
聂耳说,写这个曲子时,他完全被义勇军救亡的感情激励着,创作的冲动就像潮水一样从心里涌出来,于是初稿一气呵成。可是写好之后,倒是花了将近两个星期的时间来修改。
那时,聂耳住在上海霞飞路的一间楼房的顶层小阁楼里,地下铺了一层板,爬上去就是铺,只能在那里睡觉。在作曲的过程中,他总是一边写,一边唱,又跺脚,又指挥,很激动,房东听得都不耐烦了。(www.xing528.com)
电通公司的录音师司徒慧敏知情后,就与爱人雪琼商量:“让聂耳同志来我们家作曲好不好?”雪琼一听有“同志”两个字,心里就明白了,那是党的事,就欢迎他来。于是,聂耳就到司徒慧敏家临门狭小的厅里创作。他每一次来,只要一敲门,司徒慧敏的母亲周二女就喊:“雪琼,‘起来’又来了,你煮饭多加一把米。”因为他创作时,经常会唱到“起来”,周二女就冠以别名。周二女虽不识字,却是聂耳的忠实听众,聂耳唱,她也跟着唱。她还特别激动地说:“我也是一个不愿做奴隶的人啊!”聂耳在创作时,经常进入忘我的状态,有时吃饭,他刚吃一口,突发灵感,就拿着筷子一边打拍子,一边唱着歌,一边记录。
导演许幸之听了《义勇军进行曲》的试唱之后,还问聂耳:“你是不是受了《国际歌》和《马赛曲》的一些影响?”聂耳坦率地承认说:“对啊!不过它比《国际歌》更明快,比《马赛曲》更激昂。你没有感觉到吗?”
在日益严重的白色恐怖下,随着聂耳创作的优秀歌曲的广泛传播,1935年4月1日传来了国民党反动特务要逮捕他的消息。渴望学习的聂耳于是决定出国,计划首先到日本,然后去欧洲考察、进修。为了保护这位年轻有为的革命战士,夏衍代表党组织批准他暂时出去躲避一段时间。经过半个月紧张的准备,聂耳将影片《风云儿女》的配乐托付给贺绿汀继续完成。4月15日,聂耳乘船离开了上海。在日本,他立即对《义勇军进行曲》的初稿继续进行修改、加工。完成后,他迅速把定稿寄给了上海电通影业公司的孙师毅和司徒慧敏。接着,袁牧之、司徒慧敏等演唱者进行练唱,并请百代公司的乐队伴奏。
关于“义勇军进行曲”这个歌名,是何时定下来的呢?田汉写的电影故事里,原来只是说,它是影片男主角、诗人辛白华(袁牧之饰演)写作的诗歌《万里长城》的第一段。现存的聂耳手稿影印谱上,此歌歌名也只是“进行曲”。到了1935年5月9日,录制唱片的歌名变成了“义勇军进行曲”。
不幸的是,1935年7月17日,聂耳在日本神奈川县藤泽市鹄沼海滨游泳时溺水身亡,年仅23周岁。从此,《义勇军进行曲》成了他的绝唱。接到噩耗,身在狱中的田汉捶胸顿足,写下挽诗:“高歌共待惊天地,小别何期隔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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