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兴起了质量管理革新运动，该运动促使欧洲最早开始建立高等教育质量保障体系。为提升毕业生就业竞争力和促进欧洲高等教育的流动性，欧洲29个国家于1999年根据《博洛尼亚宣言》启动博洛尼亚进程。从此，欧洲高等教育一体化将推进质量保障作为重要的发展改革战略。之后为建立统一标准的质量保障活动，促进欧洲高等教育的透明性和流动性，欧洲高等级教育质量保障协会（European Association for Quality Assurance in Higher Education，ENQA）在2005年发布了《欧洲高等教育区质量保障标准》（Standards and Guidelines for Quality Assurance in the European Higher Education Area，ESG2005），其成为欧洲高等教育质量保障的基石，并在推动欧洲高等教育质量活动的开展中发挥指导性作用。2015年，ENQA对ESG2005进行修订，形成了ESG2015，该方案总结了ESG2005的实施经验并提出高等教育发展的新趋势，展现了与时俱进的发展特点。
目前，高等教育质量保障加强了欧洲高等教育的区域紧密联系，促进了高校间合作共赢的局面。博洛尼亚进程的推进也让欧洲高等教育质量改革的重心从输入转向输出，教学理念由“提供指导”转向“自主学习”，关注主体由“以教师为中心”转向“以学生为中心”。为此，欧洲国际研究机构和质量保证机构在进一步促进“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理念上采取了一系列积极措施，以此全面提升高等教育的内部质量，并设计了高等教育内部质量管理框架，更加注重学生能力的培养。学生理论认知能力和职业核心能力是该框架的核心要素，具体包括识别能力、能力评估、项目筛选、技能提升和实施评估等。
（1）高等教育质量保障体系的理念与内容。ESG旨在建立欧洲高等教育质量保障的通用标准，推进欧洲高等教育的流动性和提高其国际地位。鉴于欧盟不同成员国家在多方面的差异性和多样性，ESG仅为高等教育质量保障活动设定了纲要性标准，而未规定具体的质量目标或实施过程，方案的灵活性保障了ESG的普适性。ESG主要由三部分组成，即内部质量保障标准、外部质量保障标准和质量保障机构标准，三部分内容紧密融合、相互制约，是欧洲高等教育质量保障活动的根本。如表3.4所示，每一项标准都包含一个指南，用以解释标准的意义和描述标准的实施方法。其中，内部质量保障标准是外部质量保障标准的基础，外部质量保障标准确定了对内部质量保障标准的审查，外部质量保障活动得以有效开展的前提是质量保障机构标准。
表3.4 欧洲高等教育质量保障标准内容（ESG2015）
资料来源：陈寒.欧洲高等教育区质量保障标准：发展与启示[J].中国高教研究，2018（6）：90-97.
（2）以学生为中心的内部质量保障标准。高等教育质量保障体系的确立对不同参与主体做出了区别，分为外部质量保障体系和内部质量保障体系。内部质量保障体系灵活多样，由各高等院校自主建立和运行。为提升高等教育的内部质量，由欧洲研究机构和质量保证机构共同协商建立了内部质量管理框架，该框架以能力提升效果为绩效评价标准来设计课程体系和教学活动，以此实现“学生理论认知能力和职业核心能力”的核心目的。外部质量保障体系则由国家建立统一标准，由政府或社会主导的第三方教育机构监督、评估和审核。
其一，内部质量管理框架的构成。预期学生能力模型是欧洲内部质量管理框架建立的核心，其设计流程包括准备、实施和反馈。准备阶段的主要工作是明确各个实施步骤的目标和责任主体；实施阶段分解为定义能力、筛选能力和提升能力。在实施过程中需要保证利益相关方的全面参与，并按实际情况确定各利益主体的参与阶段、参与过程和参与方式等；反馈阶段会公布评估方法和结果，并针对每个阶段出具详细的反馈报告。三个阶段在实施过程中紧密相连，闭环循环往复，确保框架不断改进和完善，以促进高等教育内部质量的提升（见图3.2）。
图3.2 能力导向的内部质量管理架构
资料来源：魏丽娜.“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欧洲高等教育内部质量管理框架及其思考[J].重庆高教研究，2019（3）：119-128.
其二，内部质量管理框架的实施过程。保证科学性和有效性是内部质量管理框架实施过程的主要方针，为此内部质量管理框架专门增设“准备阶段”，安排内部质量管理小组（由决策者、行政人员、教师职工、学生代表等组成）来确保此阶段的顺利运行，并严格培训项目管理小组和所在高校，确保参与人员对内部质量管理目的和程序的深刻理解，以此提高后续内部质量管理框架实施中的合作效率。内部质量管理小组的职责包括但不限于向决策者报告框架程序的部署情况，定期组织召开准备会议和讨论实施阶段可能出现的问题。内部质量管理框架的实施分为以下3个步骤。
步骤1：定义能力。内部质量管理框架的基础是评估学习效果，因此需要通过设计最优的能力模型来衡量能力获得。学生理论认知能力和职业核心能力是需要评估的核心，制定能力清单也要从认知和实践这两个维度出发，详细规划学生能力训练计划。定义能力阶段首先要精准定义能力领域，然后按照领域创建分模块、分主题的知识结构。能力制定的目的一是需要满足定义能力的标准，二是需要确保能力的实际可操作性。在设置能力时要求明确划分多样的发展水平和发展维度，为持续推进奠定基础（见表3.5）。
表3.5 表征能力的5个质量标准(www.xing528.com)
资料来源：魏丽娜.“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欧洲高等教育内部质量管理框架及其思考[J].重庆高教研究，2019（3）：119-128.
在定义能力阶段结束时，内部质量管理框架实施分为两个进程：一是详细阐述模型构建的胜任力的5个标准；二是向相关利益者公布能力模型（见表3.6）的建构情况和开发办法。
表3.6 以心理学领域科学胜任力为例的内部质量管理能力模型
资料来源：魏丽娜.“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欧洲高等教育内部质量管理框架及其思考[J].重庆高教研究，2019（3）：119-128.
“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理念始终作为定义能力阶段的宗旨。学生能力的培养需要循循善诱，不断引导，所教内容应由易到难。按照学生的实际能力，在教导过程中需因材施教，设置适合学生水平的教学方案。例如，学士生、硕士生、博士生因学习能力和学习范围都存在较大差异，应针对不同学习对象制订差异化的能力培养方案和课程体系，并兼顾学科理论和实践应用，以此来培养学生在该领域的学习力。
步骤2：筛选能力。教师和学生在定义能力阶段完成后，进入筛选能力阶段，筛选能力的关键内容如表3.7所示。收集并记录参与者对能力胜任模型的反馈是筛选能力阶段的重点。在线问卷通常作为学生与教师进行自我评估的主要方式，筛选能力对不同参与主体和实施阶段都提出相应要求：一是要求学生对学习计划的有效性进行评估；二是要求教师决定学生是否达到预期的能力水平。利用收集的数据，内部质量管理小组会从能力测评、学习策略、课堂形式、教学方法、考试形式、课程安排等方面来分析能力模型的优缺点。筛选能力阶段结束意味着内部质量管理完成了以下3个进程：利益相关方已经接收到内部质量管理小组的实施程序；成功完成筛选信息和评估测试，教师已了解了学生预期能力与期望能力之间的差距，学生也提供了对教学过程的看法；筛选结果已经通知相关利益方。有效反馈能够进一步改进教学设计、课程安排、学习模式等。
表3.7 筛选能力的关键内容：教与学的过程
资料来源：魏丽娜.“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欧洲高等教育内部质量管理框架及其思考[J].重庆高教研究，2019（3）：119-128.
步骤3：提升能力。内外部因素时常会干扰内部质量管理各个环节的有效实施。因此，为保证内部质量管理的成功实施，必须保证反馈的及时性和有效性，进一步提高内部管理的质量和保障能力阶段感知的正确性，并详尽解读已有数据信息，记录教学过程，分析教学结果，总结实施过程。
实施阶段结束后，内部质量管理小组会首先解读实施过程报告，制定反馈报告，概括项目实施的关键因素，归纳最佳实践案例，罗列实施措施的长处与短处，最后提出改进的可行性建议。反馈需要各方的共同参与，因此，利益相关方需参与反馈会议，与内部质量管理小组讨论实施过程的成效，提出针对性的改进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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