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米脂牌坊：艾氏族裔占比三分之一

盘龙山牌坊

牌坊，又名“牌楼”，它是一种门洞式的纪念性建筑物，是古代庙宇、陵墓、祠堂、衙署、街道路口、风景园林等之前的一种独具特色的建筑物，它以木、砖、石等建筑材料修筑，多有颂扬、标榜、记事的题刻文字。由于建筑物所处的时代不同，便被染上封建礼教的色彩。说到底它是文人墨客和能工巧匠联手创作的一种具有赞美褒扬的标志性纪念建筑物。

据民国《米脂县志》记载，明清两代，米脂乡间及东、西、北街，十字街等处建石牌坊32座，除十字街少司徒坊、石坡口县治坊、城隍庙坊、饮马桥坊外，其他多为节孝牌坊。而这30余座牌坊又有9座与艾氏族裔相关，占全县所建牌坊的三分之一，主要集中在县城之内。另艾氏官庄陵园内也有数座耸立的祭祀牌坊。

“少司徒坊”，又称世德坊。据光绪《米脂县志·坊表》载，艾希淳在任户部右侍郎时，“代本邑请减税粮，邑人载德，建坊于十字街”。而饮马桥石坊，虽非艾氏族人出资兴修，但其匾联，却为艾应甲（六世）所题，体现了艾氏族裔在米脂社会文化领域中所占有的重要地位。

其余7座牌坊皆为节义、节孝坊。“金氏节义坊”，金氏为明季参将艾穆侧室，被赞为“节比寒松，女中义士”。此坊对联由文林郎知米脂县事加三级诸葛永键题。“姜氏节孝坊”，姜氏乃明季守备艾怀元之妻，“冰掺并洁、姑妇济美”，坊联为三秦学使荆门江鼎拜题。姜氏为金氏的五儿媳，清初其四子艾怀乾以阋墙小嫌，被人诬陷，牵连艾怀元也被收禁，母金氏为防意外不测之灾，亲跪狱门外3年，在囚车提解京师时慷慨从容愿以身代，儿媳姜氏悲痛情切同就囚车到京。顺治八年（1651）艾怀元出狱后，知家产无存，自被诬以来穷困尤甚，遂访友南方以图再振家业，不料遂成永诀。翌年，姜氏在京生子若薰，穷困潦倒，度日如年。7月辗转回米，不料沿途一带淫雨大作，尽遭水灾，万死一生，艰难归里。顺治十年（1653）金氏辞世。顺治十二年（1655），艾怀元“寄家书云：‘母死不奔丧，我不可以为人，出妻屏子古人有行之者，他乡沟渎是我棺材。’庶祖母，继祖母而病笃泣寄薰于母日：‘死节容易立孤难，天使我易汝当为其难者。’且以仇恶王四，反复叮咛。母年二十九，薰方岁余，斗室不蔽风雨，鹑衣转作为裳，五夜孤灯，三更血泪，鸱声惊梦，鹰影寒心，卧不安席，食不充饥者，十有余年……”⑱艾若薰渐渐长大后，念母空负42年，母身既逝，父骨安存？决心寻父，往返5年，途经4万余里，未得父亲下落，在岭南身染瘴气，差点为异域之鬼。后艾若薰以贡生任陕西朝邑县（今陕西朝邑县）训导。金氏、姜氏婆媳二人旌表崇祀节妇祠，艾若薰于雍正八年（1730）在北街立“节义坊”和“节孝坊”分别来纪念奶奶和母亲。到乾隆年间，艾若薰死后，邑人奉旨旌表崇祀忠孝祠，其子河南延津县（今延津县）知县艾伯润及其孙艾涵于乾隆十五年（1750）在南关外立“孝子坊”，以表怀念。由文林郎、江南金山县冯宗诛题联赞曰：(www.xing528.com)

何处访亲骸瘴雨蛮炯万里游魂招岭外，终身尽子职秋霜春露一生孺慕在心头。母节能贞四十年承欢街恤欲留庭际日，父颜未识八千里独往孤纵踏碎海滨云。

另还有“王氏节孝坊”。王氏为廪生艾永龄之妻，守节终身，崇祠节妇祠。坊建于城北盘龙山下，由文林郎知米脂县事加一级桐城左世寿题联：心依皎曰存孤照，节饮寒冰许自如。额题，霜筠媲洁、操同松柏、孟母遗风。族孙艾伯润书丹，男朝椴、长孙瑭玉立于清乾隆五年（1740）。“高氏朱氏节孝坊”。高氏为庠生元泰公之妻，其媳朱氏，为庠生世才公之妻，“节孝同劳、贞烈并馨”，崇祀节妇祠。文林郎、米脂县知县陈松拜题联，孙尔绥、尔任于乾隆十四年（1749）立于邑东街。“常氏节孝坊”。常氏为庠生琇品公之妻，琇品早死，氏节孝终身。乾隆十三年（1748）崇祀节妇祠，十六年（1751）由孙立翰建坊于东街。“张氏节孝坊”。张氏为庠生质同公之妻，“苦节终身、闺阃完人”，奉旨旌表为“节妇孺人”，乾隆六十年（1795）由子肇震营立，建坊邑西80里西川三皇峁（今子洲管辖）。“高氏节孝坊”。高氏乃庠生恒兑公之妻，“玉质金寒”，守节五十余年，嘉庆十六年（1811），国朝旌表崇祀节妇祠，建四柱三楼坊于惧乐岩下。胞弟，入旗教习艾恒豫撰联并书：

“事老扶孤生无愧死之复，史箴列女今不殊古所云。少寡守贞夫使允遵身后，藐孤成立孙阶随得膝前。”子国学生炳时营立。

艾氏族裔所立牌坊，多竖于米脂的主要街道路口，是城内主要的纪念景观之一，这是艾氏家族经济和政治地位强大的具体表现，这也说明多数艾氏族裔能遵循当时社会的道德礼义和行为规范。这些牌坊多以单檐石雕为主，是纪念缅怀的一种重要表现形式。它做工考究精细，结构典雅庄重，造型以四柱三楼居多。它们居于小城之中，当人们漫步在米脂的大街小巷，敲击着青石板铺砌的路面，遥望或仰视，这座座耸立高大的牌坊依然气魄雄伟、巍巍壮观。静观细看，额枋檐楼，雀替花板，凿花镂卉，简洁大方，人物故事，生动写真，额眉清晰，柱阔题联，护墩硕大，稳重有力，它们多以当地盛产的砂石为料，是民间牌坊的上乘之作。遗憾的是新中国成立后因城市拓展和铲除封建礼教牌坊被陆陆续续拆毁，而牌坊上的对联题句，多数收录在道光《圁川艾氏宗谱·文集》之中，给人们留下可供参阅的文字，是封建社会妇德、贞顺、忠孝最真实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