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沟石拱桥 扶风屏藩
时过境迁,一下子要再次去杨家沟,我仰望着外面的天空,想这人生百态,五味俱陈。
陕北的二月,春暖乍寒,我和周先生还有县外事办常主任兴致勃勃地来到了杨家沟村,第一个见面的自然是刘学章馆长,他是杨家沟村人,我们向他说明来意,他便把我们安排在他们办公室的窑洞里居住,那时,去杨家沟参观的民众非常稀少。那天,第一次遇到新分配杨家沟纪念馆工作的艾希林(现在县政协工作)本家,论辈分,他比我大一辈。
第二天我们就按照周先生的安排,有针对性地采访了健在的马卿骐等老先生。印象中周先生十分的勤奋、守时,每天的调查活动,准时有序,工作有板有眼,他听着马氏族人陕北方言的口述,全部用英文做笔记,时而,面带笑容,问我没有听懂的那句陕北方言,我则用陕北的普通话、夹杂着关中腔的语调,进行解释,我们之间的配合相当密切。
周先生英文记录得十分快捷流畅,令人羡慕不已。每到傍晚,他用自己携带的那台英文打字机,噼里啪啦,轻松而有节奏地进行英文母语的录入。其间,焦南峰先生,带着一辆美国吉普车来看望周先生,大家在何岔去杨家沟的路上,谈笑风生。中途,周先生笑眯眯地玩了几把方向,由于他个子比较高,开车时,两蹆不能伸直,膝盖挺得很高,加之道路坎坷不平,周先生又有腿疾,一会儿便将方向盘让给了司机……(www.xing528.com)
杨家沟的村民集中居住在小河沟流域两岸,坡陡沟深,民风淳朴,宋元即为杨氏经营。清末,以马氏家族雄起而闻名,威震陕北,成为地主经济的代表和毛主席转战陕北的落脚点。小桥滩,为全村聚居区的中心,是村民农闲“晒阳阳”、谈天说地的所在。村民们崇尚神灵,村南有龙王庙,村北为黑虎灵官庙,小桥滩亦建娘娘庙,土人崇拜,香火旺盛。很快我们便和村民相处得很熟,大家都知道村子里来了一位美国人。
周先生是第一次来陕北杨家沟,对杨家沟印象十分深刻,在与群众交流中透露出自己有腿疾的毛病,有村民便说,我们村的黑虎灵官可灵啦!你上去烧上张纸、求点药,病马上就会好了。因此,周先生便在我跟前,每每提起,“黑虎灵官、黑虎灵官,我要叩拜黑虎灵官……”忽一日,周先生怀着虔诚之心一人悄悄去了黑虎灵官庙,回来饶有兴趣地对我说,“真的可灵啦,我了一卦上上大吉,下山的时候腿就好多了”。我附和着,陕北的神神,就是可灵啦,大家不约而同地开怀大笑。至此,周先生的腿疾真的好多了。看来一个人的心理暗示作用,对疾病的治疗是大有好处的。
周先生后来是这样描述他在杨家沟的心境和情景:“放眼前方,莽莽大雪中屹立着一座古老而美丽的山寨。我拖着带病的腿,带着一颗压抑不住的激动心情爬上了山顶,‘黑虎灵官’接受了我的祈求,下山的时候我的腿脚显得特别利索。来到毛泽东主席的故居,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种为人民大众指点江山的磅礴气势。我开始了我的研究工作,访问了马家后代,整理了马氏家谱,我与老乡们成了好朋友。一闪间十天过去了,又是一个大雪天,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杨家沟,老乡的热情,十天的篝火让我永远都感受到一种无法忘却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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