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霞 于雷[*]
摘要:战国名士陈仲子是一个值得弘扬的道德典范。他不慕名利,坚持独立的操守,屡辞楚王之聘,隐居灌园,授徒讲学,开创了於陵学派,影响巨大。可在其当代,陈仲子却是被否定的人物,孟子、荀子、韩非子等儒家巨子口诛笔伐,群起而攻之,认为陈仲属于不忠不孝不敬的儒家逆子。在哲学史上,陈仲寂寞无闻,没有他的一席之地。可陈仲的道德操守在文化史、社会史上一直被颂扬、被讴歌,成为历代文人士大夫所敬仰的榜样,成为令人尊敬的节义典范。
陈仲子(前347—前262),本名陈定,字子终,行二,故名陈仲,因避居於陵,又名於陵子,距今约2300年。陈仲子祖上为陈国贵族,先祖陈公子完避战乱逃至齐国,改姓田氏,故陈仲子又名田仲,出身“齐之世家”(《孟子·滕文公下》),自幼条件优越,在稷下学宫学习成长。20岁左右开始讲学,并逐渐形成自己的思想体系,建构起自己的学说。陈仲的聪明睿智深得齐威王赏识,欲任之以大夫,陈仲坚辞不就,被兄斥责,于是感到与兄非同道之人。其父早卒,由兄田戴继承其父卿大夫爵位,食禄万钟,陈仲认为兄长凭借权力和爵位不劳而获,锦衣玉食,食禄万石,生活奢靡,而老百姓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他认为兄长将自己的舒适建立在百姓的苦难之上,这是“不义”之行。齐威王因赏识其才欲聘请他担任大夫,陈仲子坚辞不就,携妻离开临淄,迁居长白山下的於陵(今邹平临池镇古城村),织履灌园。楚王闻言陈仲富有才华品行高尚,多次派使者持重金聘陈仲为相,皆被拒绝。“立节抗行,不入污君之朝,不食乱世之食。”(《淮南子·氾论训》)在於陵,陈仲织履灌园,自食其力,著《於陵子》(今存十二篇),开创“於陵学派”,影响巨大。
然而在其当代,陈仲不被接受,相反却屡屡遭遇责难。在其当代本来可以如孔子、老庄般“风动天下”(《孔子改制考》三)的思想学说未能得到发挥和弘扬,在生前和死后很长一段时间,陈仲寂寞无闻,他的学说、思想为孟子等儒家诸子强大的声势所淹没。可是,从汉代开始,皇甫谧《高士传》不仅将陈仲列入96位“高士”之一,而且给予陈仲极大的篇幅。从此,陈仲开始受到人们关注,相关诗词不断涌现。为了纪念陈仲的高士操守,人们修建古泉驿、陈仲子祠、陈仲庙,隐士的高大形象逐渐建立,陈仲子成为文人士大夫的精神偶像。
“於陵子仲辞三公为人灌园”,[2]安贫履道,不辱其身。义薄云天,与许由让天下,夷齐让国,共同成为令人敬仰的道德典范。
然而,陈仲的道德操守和坚持却遭到了孟子的严厉批评。《孟子·滕文公下》匡章曰:“陈仲子,岂不诚廉士哉?居於陵,三日不食,耳无闻,目无见也。井上有李,螬食实者过半矣。匍匐往,将食之。三咽,然后耳有闻,目有见。”陈仲饥饿难忍,宁吃虫子剩下的野李子,也不回到临淄享受富贵荣华,也不乞讨谋食。陈仲的坚守常人难以做到,匡章敬佩不已,认为陈仲是真正的“廉士”。然而孟子却云:“虽然,仲子恶能廉?充仲子之操,则蚓而后可者也。夫蚓,上食槁壤,下饮黄泉。仲子所居之室,伯夷之所筑与?抑亦盗跖之所筑与?所食之粟,伯夷之所树与?抑亦盗跖之所树与?是未可知也。……以母则不食,以妻则食之;以兄之室则弗居,以於陵则居之,是尚为能充其类也乎?若仲子者,蚓而后充其操者也。”孟子认为陈仲以极端的自律要求自己,只有蚯蚓才能做到,实际上这种坚守毫无意义,躬耕灌园并非真正的廉洁。孟子直言陈仲的不食无义之食并非真正守义。在孟子看来,只有对国家、对家族有意义的隐居才可称得上“义”,《孟子·尽心(上)》(第三十四章)曰:“仲子,不义与之齐国而弗受,人皆信之,是舍箪食豆羹之义也。人莫大焉亡亲戚君臣上下。以其小者信其大者,奚可哉?”陈仲子隐于於陵,节义自守,人以为廉,孟子认为即使把整个齐国给他,让他君临天下,陈仲“必不受”。陈仲避兄离母,所守的“义”是“舍箪食豆羹之义”,仅仅是物质生活的简朴,而这只是一种浮于表面的现象,陈仲所守,节用苦行,薄于人伦,不知仁义亲戚上下之叙,其非义之本,不是真正的儒家礼仪之义。孟子认为陈仲的极端行为,超出常人所能忍受的极限,违背社会伦理,“故孟子不得不攻之”(《孔子改制考》三)。以至于“赵威后至欲杀之(陈仲),想以其无君也”(《孔子改制考》三)。
甚至陈仲的学说也被视为异端邪说。荀子谓陈仲富有才学,其学说“持之有故,其言之成理”(《荀子·非十二子》)。然而,不过是“欺惑愚众”“以为盗名”(《孔子改制考》三)而已,由此,荀子谓陈仲为不合时流的“异人”(《荀子·非十二子》)。辞世灌园,不能发挥他的才能,不能体现他所拥有的价值,他的隐居,只是沽名钓誉,不能产生道德感染力。以至于国际评论也对陈仲的坚守表示否定,《战国策·齐策四》载赵威后问齐使者曰:“於陵子仲尚存乎?是其为人也,上不臣于王,下不治其家,中不索交诸侯。此率民而出于无用者,何为至今不杀乎?”赵威后认为陈仲引导人们无所事事,于国不忠,于家不孝,逃避社会责任,建议齐国将他处死。可知在战国时期,陈仲的特立独行招致的是众口一词的挞伐之声,陈仲不被时代接受,不被时代认可。
战国诸子的批评直接影响了后世对陈仲的认知,唐李德裕《夷齐论》:“夷齐之行,实误后人。於陵仲子慕夷齐者也,乃至不义其兄之禄,洁则洁矣,仁岂然哉?”[3]李德裕不认可陈仲的贞洁,连饿死首阳的夷齐也否定了,认为他们的共同点是守义可佳,而缺少仁德,而儒家道德准则的第一点即是仁。从而认为陈仲的路不值得效仿,“若於陵仲子……未可尽以为师矣”。
历史上,隐居避世的君子不乏其人,前有许由、巢父、伯夷、叔齐,后有陶潜、王维,他们都是历史上被啧啧称赞的隐士,可为什么德行高尚、守节不移的陈仲却被时代抛弃?
才学之士,辞别故国,奔走于途,宣传自己的学说,以求荣华富贵和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乃人情至常。春秋战国,百家争鸣,善于标新立异的荀子不仅否定陈仲子,几乎有影响的战国诸子都被荀子否定了,《荀子·非十二子》:“然而其持之有故,其言之成理,足以欺惑愚众,是墨翟、宋钘也。尚法而无法,下修而好作,上则取听于上,下则取从于俗,终日言成文典,反紃察之,则倜然无所归宿,不可以经国定分;然而其持之有故,其言之成理,足以欺惑愚众,是慎到、田骈也。不法先王,不是礼义,而好治怪说,玩琦辞,甚察而不惠,辩而无用,多事而寡功,不可以为治纲纪;然而其持之有故,其言之成理,足以欺惑愚众,是惠施、邓析也。”荀子对先秦诸子各派代表人物它嚣、魏牟、陈仲、墨翟、慎到、田骈、惠施、邓析、子思等十二人做了批判,甚至连以擅辩著称的孟子也做了否定,荀子认为,十二家诸子“假今之世,饰邪说,文奸言,以枭乱天下,欺惑愚众,矞宇嵬琐,使天下混然不知是非治乱之所存者”(《荀子·非十二子》)。而正是为荀子所批评的百家诸子在其当代畅所欲言,游说诸侯,产生影响,各成为独立的一家学说。
在战国争雄、天下纷争的时代,拥有文化资本的“士”同时拥有广阔的人生舞台,他们可以自由择主,实现人生价值。即使儒家先圣孔子,当年也率弟子周游列国长达14年,游说各国,未被采纳,失望而归。苏秦、张仪为春秋战国时期的纵横家,为功名利禄游说各国,苏秦在以连横“说秦王书十上而说不行”之后,[4]转而“以纵散横”说斡旋于六国之间。魏国张仪,与苏秦同师从鬼谷子学谋略之术。学有所成后,游说于楚、赵、魏、秦等国君。张仪在楚国遭遇谗毁后,辗转从赵到秦,提出秦联合韩、魏攻打齐、楚的连横主张。张仪和苏秦以著名策士名垂青史,后世并未要求他们为国尽忠,他们也从没有背负不忠的叛国罪名。卫国吴起,在卫国不得志,转赴鲁国被重用为将军,后遭谗辞鲁赴魏,又离魏至楚。齐桓公“为游士八十人,奉之以车马、衣裘,多其资币,使周游于四方,以号召天下之贤士”(《国语》卷六《齐语》),广开言路,励精图治,国力强盛,“燕、赵、韩、魏闻之,皆朝于齐。此所谓战胜于朝廷”。(《战国策·齐策》)齐国成为战国七雄之一。秦国敞开国门大力招揽天下英才,张仪、范雎、蔡泽、李斯等各国谋士西向入秦,秦国得以强大,并最终统一中国。春秋战国是个极大包容的时代,1913年陈焕章向袁世凯上书《请定儒教为国教》云:“周末诸子并起创教,不但管、晏创教,原壤、许行、陈仲子亦创教,甚至白圭创教,兵家创教,纵横家亦创教,故谓大地诸教之出,尤盛于春秋战国之时。”诸侯各国,国君卿大夫纷纷养士、礼贤下士。在强大的齐国,各家学说,争奇斗艳。战国才俊穿行于诸侯各国之间的大道上时,而正在稷下学宫讲学的齐国陈仲在风云动荡之际却急流勇退,选择了隐居,为追寻自我内心的纯洁,而置社会的动乱腐败而不顾,坐视贪污受贿者的嚣张,这种选择是对社会责任的逃避,正是这个层面,孟子否定了陈仲。只要实现人生价值,无论服务于哪个国家。在忠节观念并未成为社会思潮的主导思想的时代,屈原、陈仲就成为不识时务的另类了。所以韩非子讽陈仲为不入时流的“异人”,屈原为自己坚守的信念付出了生命,陈仲为坚守节操遭遇诸子的口诛笔伐。由此,在陈仲的时代,他的隐居所招致的必然是思想界的攻伐。
“仲子守志,楚王不夺其灌园。”(阮籍《辞蒋太尉辟命奏记》)陈仲是一个思想家,绝不是治世者,更不是政治家,在百家争鸣的时代,陈仲的思想只是一种理论学说的代表,“亦当时创教之人”(《孔子改制考》三),他坚守的是自己的信念,“隐居以求其志”(《论语·季氏》)而已。《中庸》云:“子曰: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既然“中庸”不可能,那么生逢乱世,“道不行,则乘桴浮于海”。儒家主张入世,积极进取,谋求个体价值的实现,故功名成为传统社会普遍认同的价值,谋求功名富贵成为社会的主流观念。即使在这种主流背景下,拒绝入仕,拒入官场的人也不在少数,而往往这些遁世者得到世人的理解和赞颂。陈仲隐居於陵,织履灌园,著书立说,门徒众多,说明陈仲的思想在其时代所产生的影响,不仅广被接受,而且有许多追随者。陈仲拒绝楚王相位之征,说明陈仲已拥有一定的声望,他的智慧足以堪当国任。即使对陈仲猛烈抨击的孟子也不得不佩服陈仲的巨大影响,认为陈仲是“齐之巨擘”(《孟子·滕文公下》)。荀子由衷敬佩陈仲的学说,并将其列入战国六大家。
苏辙《上两制诸公书》慨叹:“知於陵仲子之不可常。”[5]陈仲在其当代不被接受,甚至备受否定与责难。可是,到了汉代,人们开始反思陈仲思想的社会价值及隐居守节的意义。首先对陈仲节操进行肯定的是司马迁,尽管《史记》并未给予陈仲独立的篇章,而伯夷、叔齐则列为《列传》之首,但《史记·鲁仲连邹阳列传》:“叔敖三去相而不悔,於陵子仲辞三公为人灌园。”无意中流露对陈仲不慕荣禄的钦佩。汉朝刘向为陈仲鸣不平,他认为陈仲“诚廉士哉”(《於陵子序》),即是名副其实的守穷者,“砺志洁身,亡有疑贰者”,也是道德至上的完美践行者。为了弘扬陈仲,刘向特别整理陈仲的遗作及言论辑为《於陵子》(今存十二篇)。继而范晔《后汉书·桓谭冯衍列传》:“於陵子之灌园兮,似至人之仿佛。”认为陈仲达到《庄子·逍遥游》“至人”的高度。汉《古列女传》、晋《高士传》皆列陈仲传,后世颂扬之声不绝。
“灌园何其鄙,皎皎於陵中。”[6]陶渊明仰慕陈仲,故混迹官场数十年后终于决然归隐,其《扇上画赞》:“至矣於陵,养气浩然;蔑彼结驷,甘此灌园”,赞颂陈仲守节的高洁,陶潜认为,陈仲的所谓隐居,正是君子养浩然之气的途径。据此,“浩然之气”必当与守道抱节密切相关。孟子最早提出“浩然之气”,其《孟子·公孙丑上》云:“善养吾浩然之气。”孟子所谓浩然之气是一种思想境界,一种胸怀,孟子并没有从具体措施上进一步诠释君子如何养“浩然之气”,可知,孟子限于阐述一种理论,而陈仲则躬自实行,以超乎常人的毅力,用自己的生命诠释“浩然之气”的内涵。唐人李颀即对陈仲放弃荣华隐身蓬蒿表示难以理解,在《答高三十五留别便呈于十一》:“寄书寂寂於陵子,蓬蒿没身胡不仕。”[7]真切希望陈仲停止自虐出仕做官。而王维首先理解了陈仲隐居的真正动机,其《春过贺遂员外药园》:“颇识灌园意,於陵不自轻。”陈仲灌园并非逃避人世的自轻自贱,“於陵仲子立意矫俗”(《晚清文选》一),养育他的“浩然之气”。陈仲是继孔子之后践行君子“忧道不忧贫”“谋道不谋食”(《论语·卫灵公》第32章)的具体实践者,他没有停留于言说,而是用一生的付出去实现。
至唐代,陈仲作为隐士的典范得以树立,唐诗中多有对陈仲的颂扬之词,张景之“每慕於陵仲子之为人,……不应州郡之辟,专以琴书自娱”。[8]张景之的隐居在陈仲那里找到依托,使得自己遁世的忐忑灵魂找到了安放之所。唐人王维身居庙堂之上,不舍高官厚禄,又羡慕官场外的轻松自由,处于矛盾纠结中的王维采取了折中的方式,在长安郊区建造了辋川别墅,将做官与隐居巧妙地结合。唐开元十三年(725),中书令张说任封禅使辞长安赴山东,为唐玄宗泰山封禅做前期安排。其间,张说一行专程从泰安赴於陵,寻访陈仲遗迹,其《题古泉驿》:“昔闻陈仲子,守义辞三公。身赁妻织屦,乐亦在其中。”[9]自注云:“於陵,仲子宅也。”陈仲放弃原有的富贵荣华,躬耕灌园,守道固穷,“乐在其中”,但经历政治风波的张说却真正理解陈仲子的苦衷。“岂无穷贱苦”,只是凭借坚强的意志和信念坚守自己的理想。唐文宗太子宾客李渤与兄李涉偕隐庐山,“摭古联德高蹈者,以楚接舆、老莱子、黔娄先生、於陵子、王孺仲、梁鸿六人,图象赞其行”[10],李渤用六位古代高蹈隐士的事迹作为自己永远追怀的榜样,并绘成图册以砥砺自己。而贯休《登鄱阳寺阁》:“终学於陵子,吴山有绿薇。”
“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11]陈仲子隐居於陵,以“上不臣于王,下不治其家,中不交诸侯”[12],“纵使披毛兼辟谷,何能一日立人间”(陈普《孟子陈仲子》)。黑暗挡道,政治污浊,陈仲远离尘嚣,遁迹山林。宋代名士宋庠《谋退》:“昔日於陵子,遗荣自灌园。三分轻国爵,一世谢人宣。”颂扬陈仲绝国弃禄的高节操守,并表示自己也将效仿陈仲,退出官场,回归山林,并表达了义无反顾的决心。元代,长山名士张公辞官归里,雪夜不寐,遂题《於陵夜雪》:“粉妆前代将军庙,玉树当年仲子家。泷水人归寒罢钓,静方僧扫晚烹茶。”皓月当空,银装素裹的大地,被大雪覆盖的“将军庙”冰雪皎洁,而“仲子家”庭院中的古木也被装点为洁白的琼林玉树,可知作者为家乡丰富的文化底蕴而欣喜万分。明代桓台王象春《陈仲子祠》:“於陵的是首阳薇,伯夷不肯贪周粟。……君不见延陵季子耕,汨罗左徒醒。”於陵陈仲与伯夷和叔齐、吴国季札、楚国屈原是历史上并驾齐驱的名士,他们的名声将千秋万代被颂扬。至明代,江南名士徐渭敬重陈仲,一生酷爱《於陵子》手不释卷,重刻《於陵子》,弘扬陈仲思想,传播於陵学说。明代文士宋登春,饱读诗书,科举不第,游幕为生,用一生的束脩修建一座可供隐居养老的园林,其《饮酒》曰:“平生还爱於陵子,用拙为园老一蓑。”(www.xing528.com)
“於陵仲子之操,非天下之所能安。”[13]陈仲子在其当代,默默无闻,他的智慧、他的学说为稷下学宫百家争鸣的滚滚洪流所淹没;他的高节操守,不为时人所理解。然而在其卒后,却得到世人普遍的认可,并被尊为道德典范,与伯夷、叔齐一道成为仁义和忠节的象征,在其后的历史中一直发挥着道德感化作用,其影响以至于今。
[*]作者朱丽霞,女,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教授;于雷,女,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博士生。
[2](宋)李昉:《太平御览》卷447《人事部》,上海:上海积山书局,1894年,第88页。
[3](唐)李德裕:《夷齐论》,《全唐文》第八部卷七百八,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
[4](汉)刘向:《战国策·秦策一》,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
[5](宋)苏辙:《上两制诸公书》,《栾城集》卷二十二,《文渊阁四库全书》卷一百五十四《集部》七。
[6](唐)陈子昂:《感遇诗三十八首》十八,《全唐诗》卷八十三,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
[7](唐)李颀:《答高三十五留别便呈于十一》,《全唐诗》卷一三三,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
[8](唐)张景之:《处士张君墓志铭并序》,《唐文拾遗》卷六十四,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
[9](唐)张说:《张燕公集》卷八,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
[10]李渤:《张韦韩宋辛二李裴》,《新唐书·列传》第四十三卷,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
[11]孔子:《论语·泰伯》第十三章,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
[12]刘向:《战国策·齐策四·赵威后问齐使》,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
[13]陈㵆:《礼记集说》卷一百五十三,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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