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哲学的方法：结合学习理论和学习哲学史

青年时期我印象最深的是五四运动。《新青年》杂志上登载了陈独秀、李大钊、鲁迅等人的激扬文字，他们对封建主义狂风暴雨的攻击使我热血沸腾。当时，我感到中国要“改弦更张”，提倡新文化实在是太重要了。于是，到北京大学读书我选择了文学专业。但是，随着新文化运动的深入发展，各种“主义”的争论越演越烈：李大钊宣传布尔什维主义，胡适鼓吹实用主义，梁启超、张东荪宣扬基尔特社会主义，还有人主张克鲁泡特金的无政府主义。各种思潮均自称“新文化”，一时使人真伪难分。究竟什么“主义”能够救中国？这成为一代青年最关心的课题。这时，我对“主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改学哲学。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事实证明只有马克思主义能够救中国。在新民主主义革命一个接一个的漩涡里，经过艰难曲折，我也把学习、研究和宣传马克思主义哲学当做自己的终生职业，至今深感如德国哲学家黑格尔所说：“我知道很多美妙的科学，但是我不知道有比哲学更加美妙的科学了。”

现在有些青年人，往往认为哲学深奥莫测、玄而又玄，以致影响自己对哲学的兴趣和钻研。这实属一种偏见。哲学一词原来自希腊文，意即爱智慧。作为一门关于世界观的科学，它是自然、社会和思维知识的概括和总结，是人类世代相继、百折不回探索世界奥秘的结晶。哲学理论比起各门具体科学更具抽象性。但是，这种抽象不是空洞，而是揭示事物的普遍本质，它作为时代的精华，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我们常说草木无情，人非禽兽，就是说，每个人都是由一定的世界观支配着生活。没有科学的世界观就不可能对世界有正确的认识，就不会懂得世界发展的客观规律，就难于认识别人和自己，就不能自觉地懂得如何做人，怎样生活。这就如同失去了灵魂和理想，就会庸庸碌碌了却一生。这岂非辱没了做“人”的资格？正因为这样，哲学史上出现了许多献身哲学的动人事例：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哲学家布鲁诺为了坚持自己的哲学信仰，就义于宗教裁判所的火堆；荷兰哲学家斯宾诺莎虽为宗教团体的长老所迫害，受尽苦难，孑然一身，仍对唯物主义和无神论的哲学理想忠贞不渝；无产阶级革命导师马克思和恩格斯更是不取高官厚禄的仕途，摆脱经商致富的良缘，视富贵荣华如浮云，把艰难困苦当草芥，为着创立和宣传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哲学世界观，生命不息、战斗不止。马克思主义哲学是无产阶级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思想武器，学了它，可以帮助我们树立共产主义的人生观；它是我们党制定路线、方针和政策的理论基础，学习它，可以帮助我们确立一条正确的思想认识路线；它是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学习它，可以为我们掌握现代科学技术指明正确的方向，做好“四化”征途中的各项工作。因此，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乃是每个青年的启蒙课，各行各业的必修课，献身马克思主义哲学实在是无限光荣的职责。

怎样才能学好马克思主义哲学呢？我以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阶级性、科学性和实践性，决定了学习时应当采取的正确态度和方法。既然这种哲学是无产阶级的世界观，学习和掌握它就要紧密联系自己的世界观的改造，重在言行一致、身体力行，否则就会南其辕而北其辙。既然这种哲学具有严密的科学性，学习和掌握它就要求努力掌握一些具体科学知识（特别是一定的历史知识和自然科学知识），决不能把马克思主义哲学视作无所不包、凌驾于具体科学之上的学说，它是以各种科学知识为基础的一门理论科学。既然这种哲学独具鲜明的实践性，学习和掌握它就必须把理论和实践统一起来，克服和防止教条主义，要有的放矢，学以致用，一味死记硬背、在概念中打转是学不好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以上这三条都是最基本的学习方法，一定不能违背。在这前提下，我还想着重谈谈必须把学习理论和学习哲学史结合起来的问题。这不仅因为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和中、外哲学史是哲学系的两门基础课、专业课，而且在我看来，哲学工作者中间不同程度存在两种倾向：或重理论轻哲学史，或重哲学史轻理论。这种情况不改变，必然影响我国哲学水平的提高。

学哲学一定要学习哲学史。我想这里有两点道理：其一，哲学思想源远流长，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哲学发展虽然归根到底决定于社会物质生产，并受到自然科学发展和阶级斗争的制约，但作为一门科学，哲学的发展有它一定的相对独立性，前后一贯的继承性，也即自己的特征、内在逻辑和发展规律。哲学发展史集中体现了人类对世界的认识发展史。因此，不学习哲学史就不能真正懂得什么是哲学。其二，这涉及逻辑和历史的关系，我们要求将两者辩证统一起来。所谓历史的东西，既指客观物质世界（包括自然和社会）的历史发展，又指人类对客观物质世界认识发展的历史（包括科学史、语文发展史、特别是哲学史）。逻辑的东西则是上述历史过程在思维形式中的概括反映，即历史的东西在理论思维上的再现。我们一定要学好哲学理论，因为它反映了历史东西的本质。但是，理论又是从哪里来的呢？逻辑的东西是历史的东西的反映。我们常说“论从史出”，也就是说，“历史从哪里开始，思想进程也应当从哪里开始，而思想进程的进一步发展不过是历史过程在抽象的、理论上前后一贯的形式上的反映；这种反映是经过修正的，然而是按照现实的历史过程本身的规律修正的，这时，每一个要素可以在它完全成熟而具有典范形式的发展点上加以考察”。^[1]历史上大凡作出重要贡献的哲学家都十分注重学习哲学史，因为哲学史体现了逻辑和人类认识发展史的统一。例如，黑格尔就有大部头的《哲学史讲演录》，他认为“哲学体系在历史中的秩序同观念的逻辑规定在推演中的秩序是一样的”。由此，他认为研究哲学史，在一定意义上说就是研究哲学本身。恩格斯和列宁都十分赞赏这一看法。哲学原理离开了哲学史，就会脱离历史、脱离实践、脱离人类的认识。

有的同志会认为，既然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产生是人类认识史上空前的大革命，我们只要学习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原理就行了，何必花费精力去学那“过时”的哲学史。这是一种幼稚的想法。十月革命后，俄国出现的以波格丹诺夫和普列特涅夫为首的所谓“无产阶级文化派”就曾打着“文化革命”的旗号，号召无产阶级对待文化遗产应该像信教的人对待异教徒一样，“作为一堆废物彻底扔掉”。列宁狠狠地驳斥了这种虚无主义的主张，称之为“昏话”，“因为要知道，这是伪造历史唯物主义！玩弄历史唯物主义！”^[2]诚然，马克思主义的产生确实是人类思想发展史上最光辉灿烂的旭日东升。但是，在马克思主义里绝没有与“宗派主义”相似的东西，绝非如资产阶级反动思想家所攻击的是离开人类文明发展大道的“非婚生子”，恰恰相反，它是人类先进思想发展的必然结果。马克思主义哲学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几个人凭空能杜撰出来的，它是哲学史上最伟大代表学说的直接继续。众所皆知，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建立自己学说的时候，十分注意批判地继承哲学史上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传统，特别是批判地吸取了黑格尔辩证法中的“合理内核”和费尔巴哈唯物主义的“基本内核”。列宁和毛泽东在捍卫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时候也都很重视哲学史的研究。譬如，列宁就阅读和研究过西方大哲学家的许多哲学著作，其中尤以对黑格尔更为重视。仅在1914至1915年中，列宁就读了《逻辑学》、《小逻辑》、《历史哲学》、《哲学史讲演录》，其研究成果集中表现于《哲学笔记》中。在列宁看来，不懂得黑格尔就不能理解马克思主义辩证法。我们常说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产生是伟大的革命变革，这是什么意思呢？许多人并不真正理解。我认为，这种革命变革就体现于马克思和恩格斯对人类社会所创造的一切，都用批判的态度加以审查，凡是人类思想所建树的一切，他们都探讨过，在工人运动中检验过，于是回答了人类先进哲学思想已经提出的种种问题，得出了那些被资产阶级偏见束缚住的人所不能得出的结论。如果不学习哲学史，不了解这种问题在人类认识史上如何提出的，为了解决这些问题走过了一条多么漫长而艰巨的坎坷道路，在这条道路上许多哲学家都作出了什么样的贡献，许多哲学家又为什么深深地陷入了迷途……对所有这些我们如若都不知道，可以肯定这种人是绝对不懂得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伟大意义的。他可以把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背得滚瓜烂熟，但不会熟知这些原理的深刻内容。几十年来，我常常碰到这种事情，在哲学中几百年前就已提出了的、早已在哲学上被废弃了的命题，常常又被人们当作全新的智慧出现，而且在一个时期甚至成为时髦的东西。不懂哲学史，就会受骗上当。要记住，蔑视哲学史是不能不受惩罚的。

我还想强调一下学习哲学史的实践意义。首先，一部哲学史也就是人类知识发展史。正如一个人的成长总要经历童年、青年逐渐成熟起来一样，每一个人的理论思维也总是要经历由低级到高级的辩证发展，而这个过程是不能超脱整个人类认识发展史的。恩格斯指出：“这种能力必须加以发展和锻炼，而为了进行这种锻炼，除了学习以往的哲学，直到现在还没有别的手段。”^[3]一个民族要想站在科学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这种理论思维的获得和提高则有赖于学习哲学史。熟知人的思维的历史发展过程，熟知各个不同的时代所达到的见解，熟知人类认识取得的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熟知人类运用科学概念和范畴的本领是如何历史地形成，才能帮助我们学会正确地思维，以期达到少犯错误、做好工作的目的。其次，哲学史上的思想精华，不仅可以批判继承、加以借鉴，而且可以用来服务于无产阶级革命事业。举例来说，恩格斯早嘱咐过现代无产阶级的领导者，要把十八世纪末叶战斗唯物主义者所写的那些锋利的、生动的、有才华的无神论的文献翻译出来，广泛地传播到人民中去。列宁十月革命后也主张尽快出版这些文献，以唤起群众自觉地对待宗教问题，自觉地批判宗教。有人说，这些老文献已经过时、不科学、很幼稚等等，列宁批评说，“这种不是掩盖学究习气就是掩盖对马克思主义一窍不通的冒充博学的诡辩，是再坏也没有了。”^[4]我国“文革”时期，在极左路线的影响下，也曾盛行过对哲学遗产的“彻底决裂”，说什么学哲学要走“捷径”，管他什么黑格尔、“白格尔”，学好“语录”，一本万利。在把黑格尔当作一条“死狗”来对付的同时，猖獗的却是一种比黑格尔唯心主义还要浅薄和庸俗一千倍的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这种教训，我们不应忘记。

哲学史大体上又分为外国哲学史和中国哲学史，这两部分是同样重要的。我中华民族有悠久的哲学传统，在国际上也有深远的影响，我们不能妄自菲薄，言必称希腊。学习中国哲学史，能够帮助我们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普遍原理中国化和民族化。毛泽东同志的哲学思想正是具有这种鲜明的民族特色，深为广大人民群众所拥护，在指导中国革命建设的过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实践论》讲认识和实践的关系，就是借中国哲学史上长期争论不休的知和行的关系的问题而予以透彻的阐明；“实事求是”一语原出《汉书》，毛泽东在延安整风时期予以理论上的改造，赋予新的内容，成为共产党人的哲学信条。其他，如《易经》、《老子》、《庄子》、《孙子》中的许多丰富哲学思想，也都被毛泽东经过改造运用得得心应手。毛泽东同志在这方面的贡献是十分重大的，为我们学习、宣传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作出了光辉的典范。

怎样学好哲学史呢？初学者往往满足于把各种哲学体系、理论观点按其出现时间的先后顺序简单地罗列。这是不行的。我们应当找出人类认识发展的必然规律，弃其糟粕而取其精华，并剥取那些在错误形式中所获得的成果。要达到这个目的，充分地占有材料固然重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科学方法更是至关紧要。这需要刻苦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否则，几千年的哲学史在你面前只能是纷繁迷离，一堆乱麻，理不出头绪，抓不住要领，分不清是非，只能如堕烟海，充其量做一个资料袋。

我要向年轻的朋友提醒，在哲学史这个领域存在着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史观同非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史观的对立。有人不承认，但这是抹煞不了的客观事实。譬如说，哲学史发展的动力是什么？有的人就用虚构的原因（追求真理的欲望、“纯粹理想”的要求等等）来代替真正的现实的物质基础。哲学的党性原则对不对？有的人就主张所谓“客观主义”，反对将哲学家依照他们如何回答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而分成唯物论和唯心论两大阵营。研究哲学史要不要严格遵守历史观点？有的人任凭个人的好恶，在评价哲学家时，或以他们没有提供现代所要求的东西为出发点，或把古人事实上没有的思想硬挂在他们名下。在研究哲学史时有没有必要区分精华和糟粕？有的人不取分析的态度，一会儿来个虚无主义的全盘否定，一会儿又来个绝对主义的全盘肯定，结果不是弃其糟粕取其精华，倒是丢了精华陶醉于糟粕之中。凡此种种倾向，说明学习和研究哲学史必须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列宁是我们的榜样，他一方面认为，理解马克思主义哲学，要研究黑格尔。反过来他更为强调，只有站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立场上，才能真正读懂黑格尔，并从中吸取“合理的内核”。列宁是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去研究黑格尔的，因而取得了马赫主义、新黑格尔主义研究黑格尔所不可能达到的丰硕成果。这是一条根本原则，也是我们学习哲学史应当坚持的。这是一条减少曲折、免入歧途、增加效益的道路。因此，当着我们强调学习哲学史的时候，决不能放松、忽视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的学习，而是应该加强，应该好好地读一读《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自然辩证法》、《反杜林论》、《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哲学笔记》、《实践论》、《矛盾论》等著作。这些著作不仅精辟地阐明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原理，给人以无产阶级的立场、观点和方法，而且是科学地研究哲学史的楷模，从中我们可以受到根本性的启发。

学习哲学史不仅需要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而且哲学史的学习不能代替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的学习。因为，马克思主义哲学乃是无产阶级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它的产生标志着以往一切旧哲学的终结，表明了人类哲学思想发展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在以往旧哲学的体系中，总的来说，唯物论和辩证法、自然观和历史观是互相脱节的，特别是对于社会历史的看法基本上是唯心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则不然，作为一种全新的、完备的、严密的唯物主义理论体系，实现了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高度统一、辩证唯物主义的自然观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历史观的高度统一。那种把马克思主义哲学视作以往哲学史上若干种观点机械凑合的看法，是十分错误的，必须防止。

马克思主义哲学博大精深，足够我们学习和研究一辈子。现在有些人对马克思主义兴趣不大，认为这是一百年前的理论，不时兴了。但是，你若问他究竟认真读过几本马克思主义的著作，少得可怜。没有认真读过，岂能动辄就谈“过时”？！如恩格斯在批评杜林时所说，现在人们可以批判和撰写“他们所不曾研究过的东西”，这实在是一种很坏的学风。我们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一定要刻苦认真，持之以恒。应当尽可能多学一些原著，不要太依赖和迷信第二、三手的辅导参考材料。这自然会遇到一些困难，但不必害怕。学习无捷径，它成于勤而毁于惰。一、二遍不懂，多读几遍，联系思考，总会豁然贯通的。列宁曾经要求每一个觉悟的工人，对马克思主义的“全部观点以及这些观点的发展有一个独立的概念”，^[5]这自然应当也是我们的目标。对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学习，不能搞片言只语，要注意系统性和完整性。在由一整块钢铁铸成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决不能去掉或忽视任何一个基本前提，任何一个重要部分，不然就会离开客观真理，就会落入资产阶级反动谬论的怀抱。在这方面，就我个人多年的体会特别感觉到，应当重视唯物辩证法和历史唯物论的学习。我们常说，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完备的唯物主义。究竟完备在哪里？就在马克思和恩格斯把哲学史上的唯物主义形态推向前进，创立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因此，辩证法思想是马克思主义唯物论哲学的精华，“历史唯物主义是科学思想中的最大成果”^[6]。但是，遗憾的是人们常常把马克思主义哲学唯物论混同于一般的唯物论。这就带来了一系列后果。譬如，近来很多自然科学家和哲学家都在谈论近代自然科学发展向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挑战”问题，不可否认，处于“知识大爆破”阶段的自然科学的蓬勃发展，确实提出了许多新的问题，需要马克思主义哲学加以概括和总结。可是，能否认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原理不灵了呢？不能。这些基本原理是不会过时的。说到底，近代自然科学的发展只是更加证实了唯物辩证法，它是在向形而上学的唯物主义挑战。再譬如，从教学便于学生掌握知识的过程来说，总是把历史唯物主义当作辩证唯物主义的直接继续，这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由此如若认为历史唯物主义是次要的，甚至要把历史唯物论从马克思主义哲学体系中分化出去，我认为是不妥当的。(www.xing528.com)

总之，几十年来，我先后讲授过中国哲学史、外国哲学史和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的原著课，根据我的体会，学习理论和学习哲学史确实是学习和研究马克思主义哲学很重要的两个方面。只要善于把两者结合起来，就能收到相互促进的益处。在这个过程中，要有毅力，做一个孜孜不倦的苦学者，一曝十寒是不行的。恩格斯在攻读黑格尔十分晦涩的著作时，记下了这样的体会：“假如您在读黑格尔的著作时陷入了‘沼泽地’，可不要因而止步，半年后，您会在这个沼泽里发现一些支撑点，沿着这些支撑点将会顺利走上大道。”^[7]为了学好中外哲学史，还必须掌握好古汉语和外文。在学习中要养成思考和分析的习惯，主要领会精神实质。徐特立老前辈有句名言：“不动笔墨不看书。”做点读书笔记，可以锻炼思维能力，也有利于记忆和融会贯通。笔记可以有许多种类型：心得式、眉批式、提纲式、摘要式、索引式等等。列宁的《哲学笔记》就是这样诞生的。只要学习目的明确，又肯花功夫，注意学习方法，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一定能学好的。

（原载《怎样学好大学文科》，复旦大学出版社1982年版）

【注释】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122页。

[2]《列宁全集》第35卷，第557页。

[3]《自然辩证法》，第27页。

[4]《列宁选集》第4卷，第605页。

[5]《列宁选集》第3卷，第175页。

[6]同上书，第2卷，第443页。

[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8卷，第20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