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性和真理性的统一

主张真理有阶级性的同志还向我们提出了另一个在他们看来似乎是很有力的论据，这就是马克思主义有阶级性。他们引证了毛泽东同志在《实践论》中的一段话：“马克思主义的哲学辩证唯物论有两个最显著的特点：一个是它的阶级性，公然申明辩证唯物论是为无产阶级服务的”。他们说，马克思主义哲学既然有阶级性，难道马克思主义哲学不是真理吗？

的确，我们应该承认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真理，而且正如毛泽东同志所指出，它是有鲜明的阶级性的。但是，对于马克思主义来说，它的阶级性和真理性并不矛盾，而是统一的。

首先，我们为什么说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真理呢？因为马克思主义哲学是正确地反映了自然、社会、思维的普遍规律的学问。马克思主义哲学承认宇宙的物质性，承认宇宙是依照它自身的规律运动、变化和发展的，从而也就承认物质是第一性的，人的意识是第二性的，它对物质只有反映的作用。因此，我们决不能把人的意识或阶级的要求等主观的成分附加到客观的物质运动规律上去。这就是说，马克思主义哲学正确地反映了客观规律，因而是客观真理。

其次，我们为什么又说马克思主义哲学具有鲜明的阶级性呢？因为无产阶级是世界上最先进、最革命的阶级，它不仅需要彻底解放自己的阶级，同时也担负着解放全人类的伟大的历史任务。无产阶级由于革命实践的需要，不能不承认客观世界的存在，不能不正视客观规律的发展，不能不要求最科学的方法和精神武器。不是这样，它就不可能取得斗争的胜利和共产主义的实现。无产阶级的革命导师马克思、恩格斯总结了人类文化的优秀遗产，总结了直到十九世纪上半期自然科学的巨大成就，特别是总结了工人运动的实践经验，创立了关于自然、社会和人类思维发展的普遍规律的科学，即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这个无产阶级唯一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指导无产阶级进行改造自然、改造社会、建设共产主义的伟大斗争，体现了它的高度的革命性。

其三，我们为什么说，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性和科学性是统一的？由于无产阶级是人类历史上最革命的阶级，所以它的阶级利益同社会历史发展的规律是完全一致的。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这是不可抗拒的客观规律，同时也是无产阶级要求彻底解放的主观愿望。在这里，客观规律同无产阶级的主观要求，不但不是矛盾的，而且是统一的，一致的。这也就说明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无产阶级才能获得关于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正确认识，无产阶级受压迫、受剥削的阶级地位，决定了无产阶级是最善于发现真理、认识和运用真理的阶级。无产阶级在历史上的出现，是合乎历史规律的，因而，作为无产阶级世界观的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性同客观真理性，永远是统一的。

因此，马克思主义这个无产阶级认识和改造世界的强大精神武器，不仅具有鲜明的无产阶级的阶级性，同时具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遍的客观真理性。所以列宁说，马克思主义是科学性与革命性的统一。

林彪、“四人帮”为了篡党夺权，首要的一招就是歪曲和篡改马克思主义，搞乱人们的思想，割裂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性和科学性相统一的原理，鼓吹唯心主义的真理论。在理论和实践的关系问题上，他们胡说：“我们工作中最主要的东西是理论”，说什么理论和实践关系的公式是：“理论——实践——理论”等等，企图从根本上推翻辩证唯物主义关于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这个基本原理，颠倒思维和存在的关系，推行从主观到客观的唯心主义认识路线。在他们看来，科学真理不是从社会实践中来的，不是以是否符合客观世界的规律为标准的，而完全是凭人的头脑主观想象的。这样，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真理被歪曲成谬误，使它失去了作为无产阶级认识和改造世界尖锐武器的作用，因而也就从根本上篡改了它的阶级性。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中摘引片言只语，到处套用，并且还说什么“句句是真理，一句顶一万句”。辩证唯物主义告诉我们，凡是真理都是具体的，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抽象的真理。任何一个真理都是同一定的历史条件相联系的，都是在一定历史条件下主观和客观的具体的、历史的统一。因此，只要离开了特定的时间、地点、条件，就说不上对客观事物的正确认识，当然也就无所谓真理了。无产阶级革命导师对任何问题的论述，都是有它特定历史条件的，离开了这些历史条件，原来是真理的认识也会变成谬误。所以，我们必须把马克思主义看作一个严整的思想体系，而不能断章取义，任意摘引片言只语。但是，林彪、“四人帮”不是把马克思主义看作完整的思想体系，不是看作科学真理，不是当作革命实践的指南，而是离开当时当地的实际情况，用形而上学的手法歪曲马克思主义，从而阉割了马克思主义科学真理的革命灵魂。

林彪、“四人帮”又把马克思主义真理当作教条，破坏了它的真理性。他们从

林彪、“四人帮”还鼓吹真理“有阶级性”。表面看去，似乎他们非常注意用阶级斗争的观点观察和分析问题，实际上是否认检验真理的客观标准。毛泽东同志说：“真理只有一个，而究竟谁发现了真理，不依靠主观的夸张，而依靠客观的实践。”^[7]这就是说，真理是我们对客观事物的正确反映，一个事物是不可能有两种正确反映的，尽管人们的阶级立场、观点和方法不同，对于同一对象会得出不同的、甚至完全相反的结论，但是关于同一对象的真理，只有一个，就是那种符合客观事物发展变化规律的正确认识。可是，林彪、“四人帮”从主观想象的所谓真理的“阶级性”出发，狂热地鼓吹在我们的社会中，有多少阶级，就有多少真理的谬论。资本家说，他们同雇佣工人的关系，不是剥削关系，而是一种你情我愿的等价交换关系。这算是什么真理？这纯粹是资本家为自己压迫剥削工人辩护的辩护辞，是道道地地的资产阶级唯心主义的真理论。事实上，雇佣工人的工资，只是他们创造的全部价值中的一小部分，大部分则作为剩余价值为资本家无偿占有。等价交换云云，只适用于劳动力的买卖，只是资本家与雇佣工人关系的一个环节。通过劳动力的买卖，在劳动力的使用中剥削剩余价值，才是资本家与雇佣劳动关系的实质所在。这才是唯一科学的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如果认为真理有“阶级性”，就必然得出真理是随阶级而异的荒谬结论。这样当然就谈不上什么客观的科学真理了。很显然，这不是什么马克思主义的观点，而是十足的资产阶级唯心主义哲学家所鼓吹的真理论的翻版而已！

关于真理有没有阶级性的问题，本来是可以讨论的。但林彪、“四人帮”却在真理“有阶级性”的幌子下，人为地设置禁区，用资产阶级唯心主义的真理论来冒充马克思主义的真理论，并把他们这个反动谬论作为打人的棍子，摧残革命同志。对他们推行的法西斯文化专制主义必须彻底批判。(www.xing528.com)

（原载《复旦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78年第1期）

【注释】

[1]《增强党的团结，继承党的传统》（1956年8月30日在中国共产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预备会议第一次会议上的讲话）。

[2]《列宁选集》第2卷，第129、143页。

[3]《列宁选集》第2卷，第129、143页。

[4]《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

[5]《列宁选集》第2卷，第121页。

[6]《哲学笔记》，第411—412页。

[7]《毛泽东选集》（一卷本），第6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