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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子》第28章:市场管理者的不同对待方式

时间:2023-10-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本文选自《韩非子》第三十篇《内储说上》,题目为编者所加。“诡使”,也就是以诡谲之心去指使。对于两位市场管理人员,庞敬采用了不同的对待方式。“诡使”全称为“疑诏诡使”,就是要求君主要以诡谲之心去指使臣下,发出的命令要让臣下心存疑虑。但是,用“诡使”之术就可以避免受到臣下的欺骗。

《韩非子》第28章:市场管理者的不同对待方式

【题解】

本文选自《韩非子》第三十篇《内储说上》,题目为编者所加。“诡使”,也就是以诡谲之心去指使。韩非子主张君主不能轻信臣下,必须要通过谋略、手段让臣下不得不表露出真实的想法,以此杜绝其奸邪行为。

【原文】

庞敬,县令也。遣市者行,而召公大夫而还之。立有间,无以诏之,卒遣行

市者以为令与公大夫有言,不相信,以至无奸。(选自陈奇猷《韩非子集释》卷第九《内储说上》)

【注释】

①庞敬,即庞恭,据陈奇猷说。②遣,派遣。市者,管理市场的工作人员。行,出发。③召,召见。公大夫,管理市场的官员。还,回来。④立,站立。有间,一会儿。⑤诏,命令。⑥卒,最终。⑦令,县令。⑧奸,作奸犯科。

【品读】

作为一县之地的行政长官,庞敬在管理方面颇有手段。对于两位市场管理人员,庞敬采用了不同的对待方式。他先安排具体的办事人员出发,然后召见管理市场的官员,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他在自己跟前站了一会儿,随后便打发走了。

庞敬这是在干什么呢?演戏。这是一出很有意思的戏。县令庞敬亲自导演并主演了一出剧情异常简单,然而含金量却相当高的悬疑剧,管理市场的官员参加演出,但观众却只有一个人——“市者”。

庞敬这么做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杜绝管理市场的工作人员徇私舞弊、作奸犯科的行为。市场与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县令也好,分管官员也罢,他们都不可能时时待在市场上去处理具体事务,于是日常工作自然就落在了“市者”身上。正是由于不能时刻予以监督,所以就必须要采取切实可行的办法进行管理,这一点,庞敬做到了。对于“市者”,他没有苦口婆心地劝诫,也没有声色俱厉地威胁,因为他明白这些都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庞敬所做的,仅仅是将市场官员招来,在他身边站立一阵,然后让其离开。有时候,越是简易的方法,越是有效。庞敬此举的关键,就是要让“市者”看到这一幕,只要该看的人看到了,庞敬也就成功了。

好奇心人类的天性,越是没有弄明白的事情越是吸引人,尤其是当那未知的事物关系到自身利害之时!一旦远远地看见县令与官员的独处,“市者”就会很自然地想到先支开他,然后面授机宜,这肯定是在密谋,而这密谋的对象一定是自己,于是,疑虑、恐惧、担忧……一系列复杂的心理活动将会涌上“市者”心头。在这样的情势之下,为了避免受到伤害,“市者”自然会战战兢兢、安分守己地做好他的本职工作,而这样的结局,正是庞敬导演此戏的目的所在。毫无疑问,能够相当高明地运用“术”,庞敬的确是深刻领悟到了“攻心为上”的真谛。而重“术”正是法家思想的一个重要方面。

不过,韩非子虽然看重“术”,但他却主张君主对“术”的独占,而坚决反对臣子用“术”。“诡使”全称为“疑诏诡使”,就是要求君主要以诡谲之心去指使臣下,发出的命令要让臣下心存疑虑。韩非子说:“数见久待而不任,奸则鹿散。使人问他则不鬻私。”(《韩非子·内储说上》)他认为君主如果用频频接见而不予任用臣子的方法,可以引起臣下的自疑之心而让奸邪行为无藏身之地。宋国太宰戴驩的故事便是如此。(www.xing528.com)

戴驩做宋国太宰的时候,有天晚上招来属下,说自己听说连着几天晚上都有人坐着卧车去了李史家,派他前去探知虚实。派出去的人回报说,并没有看到卧车,只看到有人捧着竹器和李史说话,过了一会儿,李史收下了竹器。我们可以设想,如果属下对戴驩不忠诚,戴驩让他去监视卧车,属下将会避重就轻,重点去如实汇报与卧车无关的事情,比如说竹器的情况;若是让属下去监视竹器,他反而会避开竹器,将汇报的重点放在其他方面。但是,用“诡使”之术就可以避免受到臣下的欺骗。

事实上,“诡使”作为韩非子“七术”中的第五种,它背后的主导思想,依然是韩非子理论中的“无为”,也就是君主表面上显示出无所作为的状态,隐藏起自己内心的意图,促使臣下不得不显露出他们的真实情态。

【扩展阅读】

导言:深居朝堂的宋国太宰,根据私下搜集到的情报,对管理市场的小吏严加斥责,使其内心在突如其来的冲击力作用下,产生强烈的恐惧心理,从而促使小吏从思想上严于律己,有效地提高工作效率。

太宰诮吏

商太宰使少庶子之市,顾反而问之曰:“何见于市?”

对曰:“无见也。”

太宰曰:“虽然,何见也?”

对曰:“市南门之外甚众牛车,仅可以行耳。”

太宰因诫使者:“无敢告人吾所问于女。”因召市吏而诮之曰:“市门之外何多牛屎?”

市吏甚怪太宰知之疾也,乃悚惧其所也。(选自陈奇猷《韩非子集释》卷第九《内储说上》,上海人民出版社,19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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