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音乐的空间里,我们是自由的。即使自己从来就是懦弱的。一曲终了,我们走过了死亡的幽谷。
肖斯塔科维奇第十三交响曲
肖斯塔科维奇 第十三交响曲
肖斯塔科维奇 第十三交响曲·第一乐章
肖斯塔科维奇 第十三交响曲·第一乐章
肖斯塔科维奇 第十三交响曲·第一乐章
肖斯塔科维奇 第十三交响曲·第二乐章
我们要毁灭这地方,因为城内罪恶的声音在耶和华面前甚大,耶和华差我们来,要毁灭这地方。
肖斯塔科维奇 第十三交响曲·第二乐章
肖斯塔科维奇《第十三交响曲》是杀人的声音。
杀人是什么样的声音?切菜还是切水果,还是砍骨头切肉。冬天在乡下看杀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咕噜咕噜的红色就喷射而出。有黏稠度的液体在快速流动的时候,声音沉闷而沙沙作响。很快,地面的血就冻住了,坚硬的肆无忌惮。那把刀被扔在远处,在草丛的庇护下,它没有罪。杀猪的人都散开了,只有猪散发着热气仰视着天空。真正恐惧的是声音,刚才那一声铁片与喉咙尖锐摩擦的声音,如冤魂般缠绕在腥味的空间中。明代画家徐渭写过一个剧本,名字叫做《四声猿》。据说来自巴东三峡民谣“猿鸣三声泪沾裳”,意思是猿鸣三声足以垂泪,何况四声。剧中人际遇坎坷,声声追述,在其细数前情的时候,确是空谷回音。泰戈尔这样说:我听见回声,来自山谷和心间,以寂寞的镰刀收割空旷的灵魂,不断地重复决绝。最近几次去阿璞家,我发现音响声音都很小。有时候我特意开大一点,他还是把他调小了。我感觉他有些怕。越是黑夜的时候,人对声音越是敏感。哪怕是一点点细微的动静,我们都会猜测这是什么?这个声音被放大,久久地留在心里面。
周鲒:你觉得你活得纯粹吗?
阿璞:我不想生活中的太多东西。
周鲒:不想什么东西?比如说。
阿璞:柴米油盐,能吃就吃,我不想那么多,就看自己能力状况,看自己情绪状况。有时候我自己去越富广场,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周鲒:感觉你现在都挺好的哦?
阿璞:就是精力问题。
周鲒:精力不太好?
阿璞:很多事情都要拒绝。
周鲒:你觉得吃药老是让你睡觉,或者药物把你的思维限制很多?
阿璞:想睡觉。吃精神病方面的药是控制情绪的,就是我情绪不能太激动。
周鲒:激动起来你会干什么?
阿璞:很狂热。我会把音响声音放得很大。以前住象岗山的时候是关在里面听的。
周鲒:象岗山,南越王墓后面?
阿璞:是,以前住那里。其实我觉得艺术本来就是很荒诞的。
肖斯塔科维奇生前每一年有两个日子比生日还要重要。5月12日,是他19岁时候《第一交响曲》首演的日子;7月20日,是他56岁完成《第十三交响曲》的日子。从一到十三,接近40年的时间,肖斯塔科维奇为自己寻找纪念方式,当然,纪念是为了不要忘记。纪念是在平原上竖立一块碑,提示陷入尘世的人们,我应该仰视什么?气压低,云层密的时候,我们埋头过日子,碑只是挡住生活的石头。当乌云散开的时候,这块碑依然昭示永恒。
《创世纪》里有一段这样的记载:
我们要毁灭这地方,因为城内罪恶的声音在耶和华面前甚大,耶和华差我们来,要毁灭这地方。
20世纪,是人类杀人最多的一百年。无论以什么样的名义,结果都是亿兆生命以非正常的方式结束。人类改变自然的能量增强的时候,对生命涂炭起来更加残酷。当然,历史总是要纪念胜利者,而胜利者总是宣称自己是正义的。于是乎一场又一场的屠杀只有一个数字与一个胜利者站在纪念碑的顶端。死在屠刀下的每一个生命去哪里了?磨刀霍霍,声声喊杀,罪恶的声音寻求毁灭。有些声音被埋在地下,直至沁出血来,我们才记起《出埃及记》里,约书亚一听见百姓呼喊的声音,就对摩西说:
在营里有争战的声音。
而摩西说:这不是人打胜仗的声音,也不是人打败仗的声音,我所听见的,乃是人歌唱的声音。
鲁迅说:只有我被黑暗沉没,那世界全属于我。一个世纪的纪念碑在肖斯塔科维奇的《第十三交响曲》里争战。地点就在乌克兰首府基辅近郊的娘子谷,一片沁出血的泥土。1941年9月19日德军占领基辅,19至20日的36小时内将大约34000犹太人赶到这里血腥屠戮。此后的两年间,在娘子谷被杀的犹太人、战俘共达十万人。29岁的苏联诗人叶甫图申科的新作诗篇《娘子谷》给予了肖斯塔科维奇一个机会。他说:“人们在叶甫图申科写诗之前早就知道娘子谷事件,但是他们沉默不语,而读了这首诗以后,打破了沉默,艺术摧毁了沉默。这就是艺术的力量。”
1955年,肖斯塔科维奇在一个没有风的早晨悄悄去了娘子谷。这里没有纪念碑,只有绵延不绝的声音。在山谷里路的尽头,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犹太人。老肖坐在土地上,聆听颠沛流离又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声音,看见他们身上的钉痕。湿漉漉的地上,记下每一个音符。恐惧不只是来自记忆,诗里写道:市侩成了我的告密者和法官。我被关进牢房,陷身罗网。我遭迫害、侮辱、诽谤。连那些穿布鲁塞尔皱边裙的贵妇人,也拿洋伞戳我的脸,尖叫若狂。子弹在空中呼呼的声音穿越着血与肉的灵魂,肉体与泥土融为一体,一起接受着死亡。刀与子弹都挥舞着暴力,宣告他们嗜血的贪婪。柔弱的身体只能和土地紧紧地抱在一起,才能抵御恐惧。音乐里,男低音唱着:
我有爱。
我不需言辞。
我要彼此能够
凝视对方的眼睛。
能看、能闻的东西是那样少啊!
我们看不到树叶,望不见蓝天。
能够拥有的东西又是那样多啊。(www.xing528.com)
我们可以久久地温柔拥抱,
在这昏暗的房间。
肖斯塔科维奇 第十三交响曲·第二乐章
回忆等于再活一次,叶甫图申科这位年轻的诗人并不认识大名鼎鼎的肖斯塔科维奇。只是一个最普通的电话,肖斯塔科维奇谦恭地问:请问,您能让我用您的诗作谱曲吗?就是在这个时候,肖斯塔科维奇在鳏居多年后同伊琳娜·苏平斯卡娅结婚。他这位第二任妻子的父亲也是犹太人,而且在斯大林时代被迫害。但是,这并不是说肖斯塔科维奇由此而为犹太人说话:“几十年来我一直感到周围滋长着反犹主义。我从不原谅反犹论调,哪怕是好朋友,只要我看到他有反犹太倾向,我便同他绝交。”这不是某一个群体问题,而是牵涉到这个人基本的人道主义精神。交响曲第一乐章的最后一段,独唱说:
我的血管里没有犹太血液,
但反犹恶棍对我的刻骨仇恨,
无异于他们对任何犹太人的残忍凶狠。
从《第十三交响曲》开始,医院成为了肖斯塔科维奇的作曲场所,面对着白色与冷冰冰的世界,他将心底无边无际的“怕”展示得深远而广阔。曲子差不多完成的时候,他按照惯例邀请朋友们来家里分享新的曲子。他拿着乐谱走到大家面前时,与走出手术室的医生一样,成功救活了生命,自己也筋疲力尽,伤痕累累,白大褂上甚至还有些血迹。据说,这一晚的独角戏演出,被另一个作曲家偷偷录音。这是怎么样的现场啊,每一口呼吸都这么值得尊重。肖斯塔科维奇自己坐在钢琴前,右手因病疼痛得厉害,医生不准他弹。所以,今晚的演奏毫无技巧可言。他敲击着键盘,用自己久病的嗓子一会儿独唱,一会儿模拟着合唱。凄冷的夜,寒江捡枝,千里之外的山谷中,鸟鸣猿哀。参加聚会的朋友们都知道,此时此地肖斯塔科维奇的音乐意味着什么。这是不合时宜的作品,更是铤而走险的行为。苏联在整个国家意识形态下,对反犹问题欲说还休。娘子谷的枪声已经消失,关于它的音乐却是十面埋伏,所有的角落都是敌意的窥探。今晚听见这样的音乐使得我们不能沉默。《圣经》里说:耶和华的声音使火焰分岔。每一个听者都知道,这是伟大的旋律。而另一个自私的声音,也正像耶和华说的那样:“我们听见声音,是颤抖惧怕而不平安的声音。”
苏联最有名作曲家的新作品,几乎找不到演出者。这是对音乐界一次巨大的试探。最重要的男低音格梅里亚一开始就踟蹰犹豫。肖斯塔科维奇写信,并且亲自去乌克兰邀请。他甚至对这位大演员说了这样的话:“至于您担心因演出《第十三交响曲》而遭到‘攻击’,那么根据我极为丰富的经验,一切倒霉事是只会落在作曲家头上的。我认为,您不必为此困扰。”格梅里亚向党的高层请示之后,最终拒绝了邀请。就连合作多年的老朋友姆拉文斯基这一次也拒绝了《第十三交响曲》首演的指挥。肖斯塔科维奇从《第五交响曲》开始,二人合作多年,绝大多数他的作品首演都是由姆拉文斯基执棒。《娘子谷》中歌词唱道:“恐怖的是要在俄罗斯死亡,像过去的岁月一般,站在教堂门口张望,老乞丐只渴望得到一碗饭。”
杀人的声音在所有人心里回荡。
上一年指挥雪藏25年之久的《第四交响曲》的康得拉申再次接过了《第十三交响曲》。男低音也找到了,聂契派罗愿意演唱。彩排的前一天,赫鲁晓夫为首的苏共中央领导人召见文艺界人士。在会见中,主掌意识形态的中央书记伊利切夫指责有人挑动反犹主义,不点名地对赫鲁晓夫说这种思潮居然“还写成了音乐”。赫鲁晓夫说了他那句著名的话:“纠正错误的艺术倾向只有一个办法:坟墓才能医治驼背。”赤裸裸地将死亡放在了艺术家面前。首演的早晨,聂契派罗改变主意,不唱了。就这么半天的时间里,另一位我们一定要记住的男低音格罗马德斯基,他顶上了。很多时候,我们赞颂一个人勇敢,并不知道勇敢意味着什么?站出来只是一小步,而历史就记住了他。走台途中,苏共中央再次传召老肖问话,这使得康得拉申十分担心,他向肖斯塔科维奇说:“千万不能取消首演啊!”老肖回答:绝不会。作曲家回来了,没说什么,让大家继续。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更没人知道此中对肖斯塔科维奇的压力。我们只是知道,那个寒冷的夜晚,首演开始了。
1962年12月8日晚,莫斯科一定要记住的夜。
《约伯记》里面说:“他们切望死,却不得死;求死,胜于求隐藏的珍宝。他们寻见坟墓就快乐,极其欢喜。人的道路既然遮隐,神又把他四面围困,为何有光赐给他呢?我未曾吃饭,就发出叹息;我唉哼的声音涌出如水。因我所恐惧的临到我身;我所惧怕的迎我而来。我不得安逸,不得平静,也不得安息,却有患难来到。”
肖斯塔科维奇 第十三交响曲·第三乐章
我们终于可以哀哭,可以肆意地为每一个灵魂歌唱。无论在音乐厅外面有多少警察,在音乐的空间里,我们是自由的。即使自己从来就是懦弱的,你也可以没这么胆小怕事。一曲终了,我们走过了死亡的幽谷;我们在尘世中伪善与卑鄙地通行;我们可以笑,可以怕,可以屈,泪汪汪也罢,活生生更好,肖斯塔科维奇为时代留下了见证。
中国传统戏剧中,有一出名剧《钟馗嫁妹》。冤死的美男子钟馗,幽冥神灵将最狰狞的面容赏赐给了可怜的人儿。火辣辣的痛既妩媚又惨烈。三更鬼火,破伞孤灯。他来到旧家门口,唱道:“来到家门前,门庭多凄冷。有心把门叫,又恐妹受惊。未语泪先流,暗呀暗吞声。”庞然厉鬼的心灵深处柔弱无援,声声唤醒人最脆弱的那一丝伤痛。有时候我们会宿命:是不是只有命运把一个人蹂躏惨了,够了,他才会把艺术这狗东西给你。就像约伯问上帝:受患难的人为何有光赐给他呢?心中愁苦的人为何有生命赐给他呢?这是否是矛盾的?肖斯塔科维奇的15部交响曲,像一条河流。河上有两艘千疮百孔的船,一艘是恐惧,另一艘是讥讽。绵延不绝的河,载着“怕”与“冷”行驶着。河没有尽头,和道路一样。船没有平安,死亡成为船最大的动力。乘客只能在深不见底的河水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当第四乐章沉闷的声音响起,我好怕。
17年前的冬天,我在重庆读大学二年级。花250块买了一台14寸的二手彩电。这是一个很老的机器,电视顶着最厚酒瓶底屏幕,像小个子老头戴着高度近视眼镜一般。有意思的是,我把电视放在画案的角落,屏幕旁边放满了装满颜料墨汁的碟子。没几天,这些颜色就时不时占有了电视的各个局部。厚瓶底电视从此就和我这个画案合二为一了。这大概是重庆最寂寞的季节。虽没有北方呼呼的风声,但感觉随便拧一把湿冷空气,就能滴出水来。那个晚上我在画什么早已淡忘,只是知道半夜了,还在画着。电视里面所有的频道几乎都已变成雪花。只有一个被遗忘的频道里面还有声音,尖利的金属与锣鼓伴随着疯癫女人在嚎叫。忽然,好一阵安静,我以为电视机喇叭罢工。拍了几下,等着它复工。就在静静地看着电视的时候,我忽然明白这个疯女人在唱什么了。她手里拿着一把刀,披头散发被束起来,咬在嘴角。女人眼泛泪光,似乎把自己的嘴角咬疼了,微微颤抖着。她一个人站在舞台中央,就这样与电视机外面的我对视着。紧接着,一阵猛烈的音乐,女人开始逃跑。虽然舞台上还是只有她一个人,我仿佛在她眼中看见那些追赶的恶鬼,山中的虎狼。很快,电视里面的音乐与表演结束了,只剩下满屏的雪花。片尾字幕我看得清清楚楚。这是1954年录音的京剧《荒山泪》。吟唱这段音乐的人叫——程砚秋。这是我第一次对音乐有了如此奇妙的感觉,丝丝入扣而深不见底。这一晚的声音被埋在记忆中最柔软的深处。
第二天,我去了学校的图书馆,借了一本《程砚秋演出剧本选集》。20年前的图书馆还没有现在的电子借阅系统。每一本书的封三都有一个小书袋,上面插有借书卡。我拿出借书卡,填上我的名字。忽然发现上一个借书者还书时间是1958年。哦,这本书在这里约莫半个世纪,我是第二个翻开它的人。看看出版时间,也是1958年,对了,程砚秋先生是1958年去世的。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喜欢上那种逝去的声音。我忽然发现,那些被历史淘尽的音乐帮我链接上时间里面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三年后,在北京,护国寺老旧的人民剧场,我第一次现场听见了那动人的声音。整整一晚,我的手心都在冒着汗,死死地握住椅子的扶手。音乐中万千气象,角色里生死肉骨。所有的一切都在被残忍地炫耀。
每一个人都有与世界妥协的方式。有人假装自杀,让世界与他陪葬。有人从起点开始就有一份自信,要把内心的光传给世人。阿璞的这份自信来源于福楼拜说的:艺术广大之极,足可占有一个人。画小动物的阿璞,在14岁那年正式遇见了古典音乐。
阿璞在自传里说:
1991年广东电台音乐之声的赵毅敏老师主持《古典纵横》介绍欧美古典音乐;到现在已经听了超过20年了。读中班的时候,简颖斌老师带本人到他家及在教室听古典音乐。有时候两师徒一起购唱片,从那时候感觉古典音乐插画比画动物画挑战性更大,因为一段旋律主题可以绘成一个画面。但小学时代即兴绘成的三十来幅音乐插画,因内容不够深刻而亲手毁掉,现在只剩下复印件了。在美术中班时,任课老师是简颖斌老师和文艺部指挥民乐的王弗英老师,王老师也是古典音乐爱好者,从那时候知道贝多芬、莫扎特、海顿、瓦格纳、布鲁克纳、马勒、斯特拉文斯基、肖斯塔科维奇……西方著名大师的音乐作品,在简颖斌老师教两年半时间开始酝酿,知道伟大的作品不可以轻易去搞,要经过深思熟虑。到了大班在李正天、周光老师教的时候,开始动笔;在知用中学(母亲任教的学校),认识一位女同学,她是与我同班的一位班长。她有一双清澈而水灵的眼睛,清纯而可爱,本人十分欣赏她。与此同时本人翻阅世界历史资料及作曲家的成长经历及他们所处时代的文学文本,还有关小蕾老师让本人尝试用插画来表现。这一切的开端可以追溯至郭伟新老师教本人小班时在他家里绘画那段,还有李正天老师要本人必须听苏联古典音乐。诸多原因及因素构成本人在中大班绘了200多幅古典音乐插画,无论是质还是量,变成本人的人生中第一次创作高峰。
肖斯塔科维奇 第十三交响曲·第三乐章
萧伯纳说:我可怜那些无法欣赏莎士比亚的人。
阿璞2005年的时候写道:
我今年快28岁了,这个年龄是青春男女谈婚论嫁的年龄,我的这个问题比起健康正常人更有难度。我把对优秀女性的美好感觉转化成艺术创作的动力,这是人类的美好境界。
2013年阿璞又对自己的人生开始回忆,他写道:
2009年因本人过度劳累而诱发了“脊椎良性海绵状血管瘤”破裂并流血压迫脊椎神经而导致下肢瘫痪,这次比10年前1998年的“轻度精神障碍”还厉害,死神几乎拿走本人的半条命,比起35年来的历次疾病打击更大。2010至2012年在艰难的康复锻炼中,几乎不能绘画,体会到了瓦格纳、马勒、肖斯塔科维奇作品中死亡幽灵的不知不觉的涌动,在医院里受洗成为基督教徒。在工作这10年本人对简颖斌、郭伟新老师反复说过:“死神在无声无息不知不觉间,死亡的屠刀一刀砍下,让你痛苦而且半死不活,更甚把生命权突然夺走。”这3年对瓦格纳的《尼伯龙根的指环》,马勒与肖斯塔科维奇的交响曲重新理解,在有限的生命里重新完成修订。近期的《爱乐》杂志有一段采访83岁的比利时指挥家海延克对其大师班的学生说的一句话:“太幸福是演绎不好经典的。”旧《爱乐》杂志有一篇纪念伟大的福尔德文格勒去世60年祭的一段话:“没有经历生老病死,是无法体会到经典的深刻理解与体会的。”
这3年里在本人的脑海里死神的形象越来越清晰。他们(德国艺术家)说:“小元搞古典音乐插画,是上帝给你在人间的任务!”
肖斯塔科维奇 第十三交响曲·第四乐章
肖斯塔科维奇 第十三交响曲·第四乐章
肖斯塔科维奇 第十三交响曲·第四乐章
肖斯塔科维奇 第十三交响曲·第四乐章
肖斯塔科维奇 第十三交响曲·第四乐章
肖斯塔科维奇 第十三交响曲·第五乐章
肖斯塔科维奇 第十三交响曲·第五乐章
肖斯塔科维奇 第十三交响曲·第五乐章
肖斯塔科维奇 第十三交响曲·第五乐章
鱼从水里抛到沙滩上,喊着救命,马勒体内有一尾口渴的鱼在叫:“我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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