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记忆：白沙街巷故事-14年的浓厚情结

□李正卡

宁波，一直是我儿时十分向往的地方。没想到，这个梦想自从我入伍以后就顺利实现了。我当兵至今整整17年，除了3年军校生涯，其余将近14年时间我都在宁波江北。而且，我还有幸找了位宁波姑娘做老婆，成了宁波女婿。因此，宁波是我人生中的第二个故乡。宁波的山、宁波的水、宁波的人、宁波的事，还有宁波的“闲话”，在我眼里都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14年的风风雨雨，14年的酸甜苦辣（当然是以甜居多），更增加了我对第二故乡的浓厚情结。

当年，经朋友介绍，我认识了一位宁波姑娘（也就是现在的妻子），在单独接触数月后，彼此都有好感，觉得可以继续发展。随后我就遇到了第二个问题：我得去拜见女方的父母，也就是“毛脚女婿”得见丈母娘。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见丈母娘，加上听人家说，宁波丈母娘要求很高、很难侍候，这一关非常难过，因此，我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但同时我又为自己鼓气：“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凭着自己在部队锻炼多年培养起来的素质，凭着站如松、坐如钟的气质，过这一关也不会很难吧！”于是借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我踏进了女方的家门。见到未来的丈母娘后，我叫了声“阿姨”，并向她介绍了我在部队的简要情况。交流期间，我自以为谈吐得体、举止文雅、有礼有节。未来丈母娘还煮了鸡蛋桂圆汤给我吃，从她的表情看，相信对我的印象也不会差。没想到，女友送我出门时，第一句就问我：“为什么称呼我妈为‘阿姨’？“我一愣，在我们老家，见了朋友的父母一般都称“伯伯”、“伯母”、“叔叔”、“婶婶”或“阿姨”，而且叫“阿姨”还算是比较亲切的呢。现在我们俩的关系还没有正式确定，也不好叫“妈”吧？我把这个意思跟她说了。她说，在宁波，见到朋友、同学的亲人，要按照朋友、同学的称呼叫，也就是说，即使见到普通朋友的父母，也要叫“爸”和“妈”，更何况我是有“特殊关系”的朋友。听了这番话，我直后悔事先没有了解宁波的风俗习惯，这下麻烦了，把丈母娘“得罪”了。事已至此，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也经常到她家里，去了以后仍然以诚相待、尊敬长辈。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我顺利“过关”，如今孩子都已上小学了。现在，丈母娘经常在人家面前夸我“阿拉女婿交关乖”，即使我和妻子之间有什么小摩擦，丈母娘也都向着我说话，批评自己的女儿，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从此后，每当听到有人说宁波丈母娘“很难弄”之类的话，我便站出来说话：“其实宁波丈母娘跟所有的宁波人一样，都是非常好的，只要你真诚相待，她是决不会故意刁难你、给你脸色看的。”

俗话说：走遍天下都不怕，就怕宁波人说普通话。可见宁波人讲普通话之难懂程度。我是一位外地人，认识我妻子之前，虽然已经在宁波待了五六年，但我平时都在部队生活，接触的都是部队的人，相互之间都是用普通话交流的，很少接触宁波话。因此，我当时对宁波话最多只能算是“一知半解”。自从娶了宁波媳妇，我跟宁波人打交道也就多了，学听宁波话也就提上了议事日程。其实，我跟我妻子以及她姐弟之间都可以正常地用普通话交流，麻烦还在于两位老人。老丈人和丈母娘都是地道的宁波人，说了一辈子的宁波话，但自从找了我这个女婿，他们也开始学普通话了，当然说的是“灵桥牌”普通话。(www.xing528.com)

记得有一次，我丈母娘告诉我说，她“天亮”到哪里，看到了什么事，等等。我当时很纳闷，在我的家乡话中，“天亮”就是“明天”的意思，既然是明天要发生的事，她现在说起来怎么头头是道，难道她能预测？后来我把此事说给我妻子听，妻子笑得前俯后仰，告诉我说：宁波话的“天亮”就是“今天早上”的意思，跟我家乡话的意思正好差一天。还有一次，我老丈人问我：“你丈人丈不丈？”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的丈人不就是你吗？还“丈不丈”？什么意思？于是向妻子求助，妻子说，“丈人”就是“洗澡”的意思，但“老丈人”用宁波话说起来也叫“丈人”。真是晕啊，洗澡就洗澡吧，干吗非要叫“丈人”？为了彻底弄清“天亮”与“明天”、“丈人”与“洗澡“，听懂宁波话，我就拜妻子为师，坚持不耻下问、勤学苦练。如今，一般的宁波话我已基本能听懂，偶尔还能说几句不太标准的宁波话。现在倒是觉得，宁波话不但不难懂，而且还挺有韵味的，像唱歌一样，比如“棉纱线拿来”的宁波话就是“咪嗦西哆来”。

2005年年底，我因工作表现突出荣立三等功一次，部队给我发了军功章、立功证书和奖品。出乎意料的是，到了2006年“八一”建军节前夕，我又拿到了一份三等功奖品。我了解后才知道，情况是这样的：我们部队驻地处于宁波江北区白沙街道的辖区，白沙街道是全国爱国拥军模范单位，每年都要组织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的拥军活动，如科技拥军、送书到连队、军嫂就业培训、随军家属安置、慰问新战士、军地青年鹊桥会等活动，为部队官兵办了许许多多的实事，“八一”前慰问立功受奖人员只是其中一项活动，至今已有1。00多人拿到过这样的第二份奖品。

手里捧着这份意外奖品，我仿佛看到了当地群众支持国防建设的坚定信心和决心，看到了部队建设的后盾力量，耳边不禁回荡起“军队打胜仗，人民是靠山”的歌曲，止不住热泪盈眶：我捧着的不只是一份奖品，我还捧着宁波市、江北区、白沙街道对人民子弟兵的情和爱啊！我为在这样的地方当兵而荣幸，我为有这样的第二故乡而自豪！愿我的第二故乡更加繁荣昌盛.人人过上小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