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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白沙街巷故事:谢氏旧址百年历史沉浮

时间:2023-10-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位于江北老外滩白沙路96号的“谢氏旧址”,给予我的正是这种感觉。据史料记载,始建于1903年的“谢氏旧址”原为甬籍煤炭业巨商谢蘅窗的私宅。说起“谢氏旧址”的主人谢蘅窗,想必上了年岁的江北居民还有一丝淡淡的印记。转过一幢造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的楼房,我便看到了这座具有百年历史沉浮的建筑。相传这为谢氏当年发财走运的吉祥物。拿出准备好的相机,摄入片中。这便是历史,历史是不该被忘记的。我从历史的隧道中回到了现实。

江北白沙街巷故事:谢氏旧址百年历史沉浮

□张存

建筑总是那样令人浮现几多遐想几分神秘几番感慨。位于江北老外滩白沙路96号的“谢氏旧址”,给予我的正是这种感觉

这是一幢中国传统建筑文化与外来建筑文化碰撞融合的三层西洋式楼房。其用水泥、砖和石材砌成,红白相间的外墙透着浪漫、奔放、激昂的气息。据史料记载,始建于1903年的“谢氏旧址”原为甬籍煤炭业巨商谢蘅窗的私宅。经过百年沧桑的宅院里定有着许多故事,只是如今早已改换了主人,当年的繁华已湮灭在岁月的尘埃里,留下的仅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说起“谢氏旧址”的主人谢蘅窗,想必上了年岁的江北居民还有一丝淡淡的印记。他16岁到上海煤炭行做学徒,后自设煤号投资煤矿,成立宁波旅沪同乡会,发起创办宁绍船公司和镇海求精学校。抗战爆发后,他为上海市抗日援救会主持人之一,后赴重庆,继续经营煤矿业。抗战胜利后,他任上海煤炭业工会理事长。由此可见,在当时谢蘅窗也算得上一位响当当的人物。“谢氏旧址”是他28岁时所建的私宅,从宏伟的气魄里足能窥视其时他正处于事业的顶峰时期。

百闻不如一见,于是就有了此次旧址探寻之行。那日的天是灰蒙蒙的,还零星地飘着雨丝。陪同我的王女士曾到过这里,故而轻车熟路。转过一幢造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的楼房,我便看到了这座具有百年历史沉浮的建筑。

先到了楼南门。抬眼望去,东面红砖砌成三个连续拱券门,巨柱上有短柱支托石质弧拱券门。门楣券心石上刻有花边,上书“降福受祉”

四字,与铁皮门身的“五蝠捧福”图案相互依存。相传这为谢氏当年发财走运的吉祥物。触摸着斑驳的铁门,我轻叩铁环,问一声:“主人,今可安好?”回应我的却是静寂,仿佛一切皆已睡去。

正当我将离开之时,对面一间简易平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应声看去,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我忙上前:“老伯,这里面没人住吗?”他说:“庙会的时候有人来上香拜佛,一般门不开的。”哦,记起来了,这里也曾是谢氏家族上香拜佛之堂,有门柱老寿星为证。只可惜石雕之语,非我等人所能诠释得了,只能作罢。(www.xing528.com)

转而来至楼的正门处,大门朝东,濒临甬江,框用石柱及钢筋水泥筑成拱状。遥想旧宅之主历经五年打造出的这座展现着荣耀和典雅的建筑,非但没有降福于身,却成了侵华日军的铁证,想必这也是主人始料未及的吧。此时心头涌上南唐后主李煜的诗句“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不由得黯然伤怀。

大门紧锁着,只得驻足观望了。水磨阶沿两旁石墩有造型各异的鸟兽、花草雕刻,自上而下用石质雕刻作细条并按巨柱高度分为清晰的三段。墙体和水平各用灰、红清水砖作间隔,巨柱上有几何和花卉图案,再用红砖做成牛腿状壁柱支托上檐口,围绕整个建筑。底层彩色玻璃木窗安有木质百叶窗,做工极为考究,可见当时的能工巧匠是何等的聪明。

门不开就无法入内,只得悻悻而返,心却不甘。过了几个小时,我又心存侥幸般重返此地,门居然开着。走进现在已是南京军区宁波房地产办事处的这幢建筑大门,右手边的一块青色石碑跳入眼帘,忙过去细瞅,上书“谢氏旧址简介”。拿出准备好的相机,摄入片中。

想当年宁波沦陷之后,侵华日军第五师团第九旅团部曾设在江北,谢宅被日军占据,作为加强沿海掠夺的指挥基地。“这里,曾经附设检查站,强令过往船只靠岸接受检查,有不顺从者,轻者被打,重者被扣、被罚,甚至遭遇杀害。昔日有一位同胞就活生生地被残暴的日军扔到雨江里去。”这是一位老太太亲口告诉我的,此情此景至今于她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心有余悸。是的,岁月虽然能拂去日军留在小楼的那粗暴野蛮的劣迹,但却无法抹去人民心头对往事的嫉恨与愤慨。这便是历史,历史是不该被忘记的。

我从历史的隧道中回到了现实。在我的正前方,是石柱,如盆状。爱奥尼柱头雕刻,花瓣由内向外翻,每个拱券中间刻有精美花卉及兽形纹饰。在二、三层廊设有石质栏杆,造型别致,风味独特。缓步入室,是个四方形的厅,厅的两边是房,尽头有一条贯穿南北的通道。房间里设有壁板、西式壁炉吊灯等物,洋味十足。工作人员在办公,我不便打扰,移步而退。出门时,遇见一位四十开外的男子,我问:“可知这里以前是做什么的?“他连连摆手,一笑而过。

回忆,回忆,回忆,“谢氏旧址”如今已在回忆中了。春去春回,往事几多。好在它现在已经成了“江北岸近代建筑群”一连串凝固音符中的一个。它既是一曲历史的悲歌,又是一组文明与野蛮的交响曲,更是时代的一个休止符。

沉思间,不觉天色已黄昏,旧宅在夜色间又蒙上了一层面纱,朦胧而神秘。那间透着灯光的木窗里,演绎着的已不是旧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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