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因走后,藏经洞的“封条”就等于被揭开了。斯坦因拿出那么多东西,居然没有麻烦,随之王道士的胆子便大了起来。这对于第二个走进藏经洞的外国人——伯希和来说,也就顺利得多了。
伯希和是法国人。
比起斯坦因,他具备斯坦因所有的优点,但没有斯坦因的缺点。
比方他一样能吃苦耐劳,一样精力充沛,而且运气也一样的好。他在图木休克的遗址上,无意间将马鞭往沙地上一插,好像触到什么东西,用手一挖,就有一件希腊风格的彩色雕像出土了。这种神奇的好运是属于天才的考古家的。至于优点,首先是他年轻。他钻进藏经洞时才27岁。但他决不浅薄,他也会多种语言,而且极有语言天赋。他头脑清晰,有极好的记忆。记住的语言马上能灵活地运用。斯坦因掌握七种语言,伯希和精通十三种语言,还能看懂中亚流行的几种文字。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一位天才的汉学家。居然还有深厚的中国图书版本的知识。他完全用不着蒋孝琬那样的人。需要办的事,他一个人就全办了。这样一位出色的人进入藏经洞,对于藏经洞自然是更大的一场灾难了!
▲伯希和在莫高窟栈道上
如果斯坦因有他这样好的汉学,那么斯坦因的“成就”至少还要翻一番。然而,由于斯坦因不通汉学,不能完全弄懂那些汉文的文献,这便把一半以上的好运留给他了。(www.xing528.com)
伯希和从1899年开始在越南河内的法国远东学院工作。这期间,他曾往中国购买过古籍图书与绘画作品。现在看起来,这些差事好像是日后进入藏经洞挑选写本与佛画的一次次实习。
比起欧洲各国来,法国人对中国西域的考古发掘有点“慢半拍”。伯希和到达中国之前,英国人、俄国人、德国人、瑞典人和日本人,差不多已经把新疆的古代遗址翻过一遍了。法国人迟迟未来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一直在柬埔寨的丛林里发掘那个宏大而灿烂的吴哥古迹。但他们又是“为时未晚”,因为他们选中伯希和这样一位极具才干、精通汉学的人,来担任第一支中亚远征考察队队长。
这支考察队成员为三人。除去队长伯希和,还有一位是负责测绘地图与采集自然标本的路易·瓦兰博士,一位是摄影师查尔斯·努埃特。他们于1906年6月17日由巴黎出发,8月到达中国新疆的喀什。然后沿着塔里木盆地北沿的丝绸古道,对一路上的古文化遗址进行发掘。虽然此前一些国家的考古队已把这里着实地翻检一番,但伯希和凭着他的敏锐与知识,还是获得了相当可观的收获。他们在库车的一些荒废久远的寺院中,居然挖出来用早已失传的文字书写的经卷,这叫先前的其他国家那些发掘者们,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
但是这期间,伯希和对藏经洞的事却一点也不知道。直到1907年8月,他们停留在乌鲁木齐时,遇到了一位先前在北京认识的王室贵族载澜。这位载澜由于受到1900年义和团运动的牵连而被终身流放在这里。两人饮酒闲谈中,载澜谈到了敦煌藏经洞发现古代文书的事,并拿出一份古代手稿,据说就是来自藏经洞。伯希和一看,立即判断这是公元8世纪的珍贵写本。他深知这东西无可比拟的价值。于是,他立即取消了原先去往“遍地古物”的吐鲁番盆地的计划,急急渴渴奔往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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