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应该肯定孔子提出这句话在当时具有巨大的进步意义。春秋之前,官职大多由贵族子弟在官学读书,以身份的世袭来取得,平民中只有极少数具有重大社会影响的才能被贤主看中选拔为官。孔子创办私学,提出“学而优则仕”,要依凭学习具有修养掌握知识才能,方可当官,这是对世袭制的颠覆。曾子说:“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不亦重乎?”士以道德规范定位自己,也为后来的官员以道统来约束皇权打下了基础。“学而优则仕”对当时及以后的社会转型作出了历史性贡献。
“学而优则仕”之说内容很宽。从学以致用看,是对的,也是孔子多次强调的。通过学习做到“智者不惑”,能辨别是非善恶,也是对的。教育的目的是教学生如何做人当官,以做人为目的,是对的;以当官为目的,当时及后来都推进了社会的进步。问题是后来的儒者和统治者把当官作为学习的唯一目的,就走向了反面。后来宋真宗赵恒写了一首《劝读书》,把读书做官的目的作了最明白不过的说明: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车马多如簇。他说读书的终极目的就是为了当官享福,弄得很庸俗。
孔子把读书的目的局限于做官而排斥其他,一度对学生有误导。《论语》中说:“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圃,曰:吾不如老圃。樊迟出,子曰: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请看,他对从政与从农的臧否是多么的分明。樊迟真是胸无大志啊,只要你把官当好了,农民会把粮食送给你吃,哪还要你去种田呢。在这里,孔子只考虑到官当得好的一种可能性,而忽略了另一种可能性:官员高高在上,不知稼穑,不问农事,一旦失收,农民自己没得吃,哪有粮食送官?弄不好还会揭竿而起呢。历史证明这种脱离民众的基本实践的为官之道是无法维持社会稳定的。当官之前学稼学圃应该说是一件好事,老师不懂也难怪,但你可以教学生去向老农老圃学嘛,怎么就扣上“小人”的帽子呢。至于“学而优则仕”造成的“官本位”“官大学问大”“官大一级压死牛”,影响之坏就不必说了。所以,“学而优则仕”的号召在孔子之后不久的墨子那里就受到抵制,他要求学生把知识用于技术制作。近代的张謇读书高中状元后拒不当官,一心实业救国,更是对儒学的反拨。(www.xing528.com)
不过樊迟后来在一次郊游中以优美的言行抒发了一番从政的情怀,打消了孔子原先以为他只注重“小事”的看法。就老夫子对学生不抱成见而言,还是好的。
现代教育教书育人的目标是多元的。有人问哈佛大学校长:哈佛最大的骄傲是什么?他答道:最大骄傲不是出了6位总统,也不是出了36位诺奖获主,而是培养出千万个创造者服务于社会。上墅私高为社会培养出多种有用之才,也是值得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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