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47年,郑国从关中考察回来后,韩非就把郑国让到客厅里坐下了,关心地问:“郑先生奔波半年多,旅途劳顿,辛苦了。但不知考察关中,结果如何?”郑国把关中水渠图摊开:“不辱使命,总算把关中渠的草图画出来了。公子请看。”韩非一面看图,一面说:“请详细说明。”郑国边指点边说:“以前路过关中,也曾草草察看,只知道那个地方可以修渠,开发农田水利,未曾仔细计算。这次专程前去,大体上测量了下,情况和我以前想象的还是有些不一样。由于关中地势西高东低,北高南低,如果把东西方向的总水渠修在靠北边的高处,‘水往低处流’,不但水渠渠水可以自流,往南灌溉,也完全可以自流。这一判断,绝对不会错。但是这次初步考察,发现西水东流,有好几个地方的落差很大,如果不在落差大的地方筑坝,水流无法保持平稳,因此……”韩非问:“因此工程量大,是么?”郑国答:“正是。”韩非问:“大约要建多少座水坝?”郑国答:“水渠总长三百里,至少要建八九座水坝,而且是底座五十丈、坝顶三十丈的大坝。不然,水流过激,根本无法使用。”韩非问:“换言之,十万人工,不够用了,是吗?”郑国回答说:“不但人工要增多,资金要增多,工期也要延长。”韩非进一步问:“你估计完成这样大的工程,需要多少人工?多少资金和工期?人工不怕多,你实话实话实说就是。”郑国说:“我原来估计,要用十万人;现在看来,没有三十万人工,恐怕无法完成。至于资金和工期嘛,这个不是我所长,如果要开工,还要请他人帮我实地测量后计算。”说到这里,郑国有些明白过来了:“我奇怪的是,关中水渠,离韩国很远,公子怎么会对秦国水利工程感到兴趣呢?而且还说什么‘人工不怕多,越多越好’!莫非公子想用关中水渠多用人力,来牵制秦国的兵力么?”韩非惊讶地说:“先生果然明察。先生当然知道韩国面对秦国的进攻,节节败退,现在完全处于弱势地位。最近王龁又占据了我上党郡。照这样下去,我们韩国很快就要被强秦所灭。所以我的意思,是想请先生以水工的身份,去游说秦国赶紧开挖关中渠,从而牵制秦国的水力,至少可以减轻对韩国的压力。”郑国说:“这个问题,自从公子要我去关中考察,我就想到了的,只是不敢细问。不过我也反复考虑过:像这样清楚明白的事情,连我这样愚鲁的人都能够想到,秦国有那么多聪明的人,会想不到吗?”韩非诚恳的说:“所以这件事情的成功失败,就全看先生能不能说动秦王了。请先生再好好想想。如果先生肯去,我派姜先生给你做助手。计算方面,他是个能人。”郑国点点头:“对我们水工来说,想办成一件大工程,从此造福一方,是主要的。我以这样的心思去游说秦王,估计有可能成功。不妨让我去试试看。”韩非说:“好,暂时先这样决定。我立刻进宫,向大王进言。只要大王答应了,不但计划成了官方的,就是经费,也可以从国库中开支一部分。”(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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