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说一下关于韩非在兰陵拜师学艺的小故事和小经历。韩非初遇荀子就赶紧抱拳:“在下韩非,专程前来拜访请教。”荀子是个博览群书的老学者,当然听过韩非的故事,也看过他的文章,知道他是个有学问的人,就抱拳邀请:“既然如此,请到二堂奉茶。”所谓二堂,就是县令的书房兼会客室。靠墙的木架子上,存放着大量的竹简。靠窗的书案上,有零散的竹简,还有刻字的刀子。看起来,荀子这个“老知识分子”,还不习惯用笔写字,而习惯用刀刻字。落座以后,韩非首先致辞:“学生此次来楚国,仰慕老师大名,特专门拜师学艺。”荀子略一举手:“韩公子少年老成,深谙儒、法学说,十几年前写的文章,就鞭辟入里,见解独到,老夫读过,十分佩服。其实天下最好干的事情,就是做官。凡是识字而又没有私心的人,只要有一本详细的规章制度,规定老百姓怎么守法纳粮,做官的如何执法办事;再有一本全国通行的法律,条分缕析,犯什么罪,判什么刑,一目了然,就人人就能干。做官的人,根本就用不着会做诗写文章,更不用说绘画弹琴了。这就是老夫主张一般人不妨‘以吏为师’的道理。”韩非站起来深深一揖:“学生此次前来,原来只想拜识尊颜,亲聆教诲,旋即返回鄙国的。既然县衙廨宇欠广,学生愿求教,学生可以在城内租赁一处宅院,每天按时前来听点,任凭差遣,只求老师教诲。望老师恩准。”荀子心中对韩非很有好感,听韩非这么一说,就微笑着表态:“韩公子这样说,倒让老朽无法推托了。你既然愿意屈身为吏,不妨在我这里挂一个县尉的名份,帮老夫先查一查当年的老案,该改判的改判,该撤销的撤销。只是有一句话必须先说清楚:韩公子既然愿意屈身为吏,今后可不能再身着华服进出了。”战国时代的县尉,其实就是县令的副手,是负责一县刑事案件侦破、审判并管理监狱的小官,权利其实也不小。但是按例可以由县令选拨任命。从此韩非就在兰陵租了房子,安顿下来,他跟李斯一起四处奔走,查案办案,根据荀子的指示,把许多前人判错的案件都翻了过来。也给荀子的“官声”增加了许多奇异的色彩。荀子从来不“设坛”讲学。他都是就事论事,根据具体的事例,发表自己的见解。因此,不明底细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韩非和李斯是他的学生,还以为是荀子召来的高明助手呢!当然,荀子出任县尹,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四处各国,也有闻名来投的。只要不是十分不堪造就,荀子大都“援例”留下作吏,“在工作中学习”。一提荀子,大家最熟悉的,恐怕就是他的“人性本恶”的理论了。关于这个理论,前面我也提到了几句,这里借荀子给韩非的讲学的机会,再综合起来,浅显地发挥几句。荀子认为:人的本性,天生向恶。善人的作为,都是后天教育和环境影响的结果。人生下来就贪利,就有妒忌和憎恶的本性,就有爱美的天性,所以就有争夺,就有伤害,就有淫乱;谦让,忠诚,礼义,都是后天对人性的制约。顺着天性,放纵本性,必然会扰乱社会秩序,导致暴乱。所以必须要有“君师”、“法制”的教化,礼义的引导,才能达到社会的安定。他的理论,是和孟子“人之初,性本善”的恰恰相反的。孟子说:人们之所以能学习,是因为他的本性善。荀子说:本性是天生的,既不能学到,也不能通过手段得到。礼义,是圣人制定的,可以学到。孟子说:人的本性是善的,后来丧失了本性,所以变恶了。荀子说:人的本性是不会丧失的。饿了想吃饱,冷了想穿暖,累了想休息,这是人的惰性。但是因为有礼义、有谦让,所以饿了要先让长辈吃,冷了要先让长辈穿,累了要先让长辈休息。这都是违背人的本性的。可见,人性本来是恶的,那些“善事”,都是通过后天学习得到的。此外,荀子认为社会是不断进步的。他主张变革,主张前进,反对颂古非今。所以他提出了“法后王”也就是效法后代贤君的主张,反对追溯到三代以上去寻找治国的理论依据。荀子还主张“天下为一”,主张建立一个中央集权的统一的中国。他主张“以礼治为本,兼行法制”。因为“礼”是治国的根本,是“人道之极”;“天下从之者治,不从者乱;从之者安,不从者危;从之者存,不从之者亡”。他认为“礼”是“法”的基本条件和纲领,实际上也是“法”的一部分:“从善至者待之以礼,以不善至者待之以刑。”也就是说:你守礼,以礼治之;不守礼,就以法治之。“王道”以文德服人,“霸道”以威力服人。儒家大都主张“王道”,也就是“仁治”;法家大都主张“霸道”,也就是“法制”。荀子是儒家,但也有法家思想,所以他主张“王道”和“霸道”兼而治之,反对的是苛政。他说:“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这许多的思想和理念,对韩非和李斯的影响很大。许多论点,都可以从韩非的著作中找到。转眼间,韩非和李斯在兰陵求学,己经三年了。真是:兰陵求学整三年,儒道法墨全钻研;边学边用边办案,足迹踏遍兰陵县。三年之后学识长,师兄师弟情谊长;一个为求韩国强,一个相当卿相。(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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