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任是我国“五四”时期的重要作曲家,是“五四”时期独树一帜的音乐界的代表人物。赵元任的音乐创作和音乐思想以及他在音乐方面的探索和成就,使他不仅成为同时代音乐家中的巨擘,到今天依然是音乐工作者所特别重视和研究的对象。在1949年后的音乐生活中,赵元任几乎被冷落了30年,时间的流逝却没有使赵元任的音乐创作失去魅力,也没有使他独到的音乐思想和精神失去光彩。
(一)音乐思想的民主精神
赵元任于1915年1月在《科学》杂志创刊号上发表《和平进行曲》,阐述了他音乐思想的民主精神。他认为,“古乐惟用于宗庙大典而已”“士大夫犹以礼乐自侈,也可悲也”。他对封建古乐所持的是批判态度。“乐之淫正,民族之兴亡系焉”,“夫乐,国之情也”。他肯定了音乐与民众的关系,这里的国之情,即民之情,他认为音乐是民众感情的表现,音乐与民族兴亡相联系。最重要的是,他认为,“欲救今乐之失,复古袭西当并进”,而且他进一步指出“西乐则当尽其所能为国人作驺走也”。赵元任提出了发展中国音乐的主张,因为他认为“古乐去今已远……无从搜考,不敢有所言”。这里所说的“复古”,并不是保守的“去今已远”的古乐或者复古的思想,赵元任所指的“复古”,是指利用民间音乐和创制“中国派”的曲调;“袭西”的含义也并非是照搬和模仿西洋音乐创作手法,而是创制“中国派”和声法,表现民族感情。这从他早期的钢琴小品中已可得到证明。比如《和平进行曲》旋律是民族化风格,和声则是欧洲功能和声。尽管有模仿西方作曲方法的痕迹,但是,这体现了赵元任推崇“袭西”“复古”的音乐文化思想。
(二)高扬“五四”的民主旗帜,大胆地探索新音乐的民主道路(www.xing528.com)
赵元任为胡适、刘半农、刘大白及他自己的新诗谱曲,这些新诗充满了“五四”的民主精神,与当时音乐运动和“五四”新文化运动总的方向是一致的。赵元任选择的词作大都代表了“五四”时期新诗创作上突出的成果。如《扬子江上撑船歌》《织布谣》《劳动歌》,表达了对劳动人民的同情;《呜呼三月一十八》唱出“呜呼三月一十八,北京杀人如乱麻”“养官本是为卫国,谁知化作豺与蛇”,反映的是被鲁迅称为“民国以来最黑暗的一天”的“三一八惨案”,可以说与萧友梅的《五四纪念爱国歌》是20世纪20年代反映民主革命现实斗争的音乐作品双璧;《西洋镜歌》《老天爷》是对统治者强烈的抗议,旋律蕴含着民族素质和感情内容。赵元任创作中的和声、曲式、织体等显然是“拿来主义”的。他从不拒绝吸收、运用西洋多声创作手法,用了各种小七和弦、减七和弦、变和弦,还有各种和弦外音。但是他抛弃对西洋创作手法的简单模仿,依据中国民族审美习惯,积极探索出“中国派”的多声创作手法。
(三)追求作品的真实感和时代气息
最能代表赵元任创作风格的是反映“五四”时期知识分子题材的作品。如《上山》充满豪气和激进;《也是微云》抒情与激动兼而有之;《小诗》,则表达了对“五四”时期著名人物陈独秀被捕入狱后的怀念,淳朴真挚。这些作品真实反映了“五四”以后知识分子的时而奋进沮丧、时而沉思激动、时而惆怅向往等等复杂的感情。表面看起来相当抒情的这些作品,却真实地描绘了知识分子的内心世界;表面看来抒写爱情的一首首歌曲,却真实地反映了冲破封建礼教,寻求个性解放、恋爱自由的时代精神。这也是“五四”民主科学精神的具体体现。赵元任的杰作《教我如何不想他》和《海韵》,现在仍然充满光彩感人的艺术魅力。人们只要一想到《教我如何不想他》便会沉浸在整个歌曲的情绪之中,它所达到的抒情效果,远远超出一般爱情题材的歌曲,而升华为更高的境界。人们不会要求从这首作品中吸取什么力量,得到的却是真诚、执着而丰富的感情。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