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州地域乡分图说与王保溪的险要环境

峡江地区崇山峻岭,水陆交通均极为险要,当楚蜀之门户、为楚蜀之咽喉的归州更是如此。州治、城垣、坛庙、衙署,皆坐东北向西南。州境跨大江两岸,分为十八乡,前控十一乡,后倚七乡。故州境西南较广,而东北则较狭。且看同治《归州志》卷二中的“疆域乡分图说”所记：

疆域如归州,其为水陆最险者乎。……前后各乡皆危崖峻岭,溪涧纵横。非仅车马所不能通,即背负徒行之人,亦惟少壮习惯者始免蹉仆。一遇淫霖积雪,咫尺辄断往来。……设有歉荒烽警,凭高为寨,则不便于汲;依麓为营,则无足容千人之区。^[21]

正因为地形极为险要,不仅不能通行车马,即便是背负东西徒步行走,也只有那些从小就习惯在山间行走的青壮年才可能免于摔跤跌倒的危险。反之,不习惯山路行走的人或者老弱人士则极容易跌地摔倒。碰到泥泞或严寒的雨雪天气,即便是短距离内交通也几乎处于断绝的状态。(www.xing528.com)

不难想象,在这种地形条件下,老弱妇孺天天要下到江边取水,再负水攀爬回山腰,这是多么的艰难。除归州州城之外,“滨江一带如归州香溪、新滩等处人烟凑集,檐牙相接”^[22],则取水之难亦当如是。不仅城镇,即便是散布的各个小乡村聚落,取水也同样困难。如归州境内一个叫王保溪的地方,为闫王碥处所,山路崎岖。这里上通牛口,下达石门,乃楚蜀之驿路,为行客往来所必经之处,但却“山路褊窄,旷无人居。既无泉水,又无林木”^[23]。江干大道,则居者接连,而“石门之上,旷无人烟。望若非遥,行若愈远。憩息无林,饥渴不免。夜行尤甚,水火难求。冬寒夏暑,辄死山陬”,故而“行者视为畏途。庚辰夏旱,旅人竟有渴死者”。此事发生之后,知州李炘即捐资以“营盖室宇”,并招徕居人,以“便夫行旅”^[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