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森楚鲁,蒙古语音译,意为像锅一样的石头。
而我却想另解!是巧合吗?四个普通又普通的汉字组合在一起,却有五个“木”、一条“鱼”、一个“太阳”、一个“海”,还有人和母亲,颇有些意趣。
没错,这四个汉字相聚成一个地名,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出一段故事,故事里应该有海洋、森林、鱼和太阳,最重要的是有人类。
一条称得上笔直的柏油路,似一道坚韧执拗的犁铧,坚定地犁开了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平坦而绵长地向西延伸,一直延伸到令人神往的海森楚鲁怪石林。
穿过几道沟壑,两边嶙嶙峋峋的怪石已然为心灵打了预防针,下车后,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情不自禁地兴奋起来。
这哪是什么石头啊,分明是一个动物园嘛!最难得、最奇异的是那一汪清泉,泉水有些叮咚叮咚地叩击着旁侧的那尊石佛,石佛静静地卧着,额首微笑着向我们致意,抑或是在向动物们致意哩!
蓝天白云亦在微风里含笑招手,人群便在兴奋中四散去采风,极像羊群觅食到了一大片青草地。是的,我们亦是饥渴的羊群!
那是骆驼吧?昂首挺胸的样子,健硕的身姿,一定是头驼,带领着妻儿老小在前行。一想到骆驼,便有了要骑的欲望,扑上去,却是像驼的巨石。站在巨石背脊上,顿时生出凌空飞翔的欲望。人类少了鸟儿的翅膀,却总在渴望去蓝天飞翔。
海森楚鲁怪石 张有里摄
憨猪
这边,有一头肥硕的猪,那只扇风耳厚实而肥大,定然是一头乖巧听话的猪。它那憨态可掬的温顺形象,惹得我们争相去揪耳朵,或者轻轻对吻亦对问:你站在这里多久了?是否想家、想妈妈?你是天蓬元帅的化身,是活在《西游记》里的八戒吗?难道这里曾是你的高老庄?
这边沟壑里,竟然平卧了一头大象,长长的象鼻子,被岁月雕刻成一根温润的白玉,坚固地镶嵌在大地上,相融相合成地壳的表皮,而那双眼却依然炯炯有神地盯着前方。是在引领家族成员逃难吗?
那么,这两条鱼呢?静静地俯卧在深深的沟底,是孪生兄弟还是患难夫妻?一前一后,一步一趋,安详地卧着,卧着,就那么卧着,一卧便是千万年。你们经历了怎样的板块漂移或是大陆海洋的撞击?
德国的魏格纳曾为你们还原了一些历史的瞬间,大陆漂移奠基了“化石说”,亦奠基了这片海森楚鲁石的来历吧?
1880年出生于德国柏林的魏格纳,虽然是天文学博士,却在偶然的机缘里划分了六大板块,当仁不让地成为“大陆漂移学说”的奠基人。
在《海陆的起源》中,魏格纳这样描述:“大陆漂移的想法是著者于1910年最初得到的。有一次,我在阅读世界地图时,曾被大西洋两岸的相似性所吸引,当时,我并不认为具有什么重大意义。1911年秋,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从一个论文集中看到了这样的话:‘根据古生物的证据,巴西与非洲间曾经有过陆地相联结……’”
1912年,魏格纳首次公布了自己的研究成果。(www.xing528.com)
眼前的景象让我感到魏格纳的正确和伟大。方圆20余公里的海森楚鲁怪石林,大到几十立方米、小到拳头大小的怪石,不仅仅是风的杰作吧?风,无处不在,怎么偏巧喜欢在这里挥洒创作?这里,肯定发生过惊天动地的碰撞或变迁。眼前的景象又让我想起小时候读过的《说岳全传》,岳飞是佛祖头顶的金鹏鸟转世,是贵人,一出世,汤阴县便遭了一场百年不遇的洪灾,母亲怀抱岳飞坐在盆里漂流逃命……记得书中说,出贵人的地方必遭灾。难道这里曾经出过什么贵人?
看,那个临空欲飞的雄鹰,是为了去海里叼那两条鱼果腹,反而被大象的长鼻子卷了葱,扔过来雕塑成了石像吗?
而那朵蘑菇云呢?是被大陆漂移的壮观景象所吸引忘了回归天上的方向吗?还是对异类产生了不该产生的恋情,打开洁白的云朵儿呈一把伞形,为心爱的头驼遮挡灼热的太阳,结果,爱人被定格成石头的模样,你也以云的形象追随在一旁,一站又是千万年。 《孔雀东南飞》里的“磐石”坚吗?“蒲苇”韧吗?在时间的流里,海森楚鲁怪石林给出了最坚贞的答案!仲卿和兰芝有些望尘莫及!
岸上的驼恋着海里的鱼和豚;森林里的大象和梅花鹿,亦眷恋着大海里遨游的生命;海里的精灵们亦羡慕着岸上的驼队,还有翱翔蓝天的鹰。每个人都向往不曾拥有的。它们海陆空深情相牵,各自把生命雕刻成花岗岩,互相凝望着,凝望成朝阳和夕晖里的誓言,借助风传递彼此的平安和心愿。
这各式各样、栩栩如生的石雕啊,分明就是一个动物园,一个大家族,一段遥远的历史,在风中,在雨中,在黄昏,在晨曦,默默地倾诉成殇。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管你来与不来,看与不看,解或者不解,它们都以原始的姿态,始终站成一种风景、一种刚毅、一种精神,在沧桑里交替岁月的轮回,在岁月里经受年轮的剥蚀。
蒙古族同胞认为这是一群像锅一样的石头,是有道理的。这些怪石身上有太多洞和孔,可谓大窟窿小眼袋,布满成另一种风景、另一层遐想。也奇怪了,那些洞孔,是圆润的、具象的。我们随风凝望着、凝望着,竟然凝望出一双眼睛、一张嘴巴,抑或是两只耳朵!那形象是活的,栩栩如生地动弹哩!
出神凝望得太久,石雕害羞了,害羞的石雕便想躲开我们灼热的目光。可是,石雕终究是不会动弹的,便唤来风;风扬起一把沙,迷了眼,分了神;风趁势推了我一把,刻意要和我开个玩笑。风哪里知晓,忘乎所以的我是禁不住玩笑的,恍然间摔倒在怪石脚下,碎了玉镯,破了眼镜,亦伤了手臂和腿脚,流血是在所难免的。
不是风错了,亦不是我错了,错只错在海森楚鲁石太怪、太奇、太神、太费解,欲解而未解还难解,便有了拥抱的欲望,不过是抱得猛了些。
好在海森楚鲁石质地为花岗岩,是细细碎碎的沙子堆积的动物造型,多是钝状的圆形、椭圆形,并非尖牙利齿的怪兽。
面对海森楚鲁石,才明白大自然有多么神奇,“鬼斧神工”这个词是苍白无力的。大自然有一双无形的手,仿照世间百态挥洒出多少有形动物,任凭风儿悄然剥蚀,一点点,一层层,掏挖,再掏控,掏挖成千姿百态的动物形状,掏挖出形态各异的造型,无言地告诉后人,这里曾经有过怎样的大变迁、大撞击。
一个团队,一个家族,抑或是一个王国,被历史和风雨石化在天地间,定格成一种精神、一股力量,还是一段值得后人研究了再研究,至今依然未研究透的谜?
大陆板块的漂移解释为地核内部的剧烈运动,导致了地幔岩浆层的内部应力发生强大变化;内应力的变化使扩张和收缩压力分布极不均匀,从而使陆地各大板块的部分板块不断产生下沉和隆起,形成相对板块漂移运动。
也许,地壳运动中板块漂移说能证明我的断想不是凭空臆想,而是有根据、有道理的,那样,便极好!
其实,面对海森楚鲁怪石林,如果不浮想联翩,一定不是正常人。我,是正常人,站在这里,无法不断想……
你呢?想去断想一下吗?
额日布盖峡谷刘樱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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