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与中国书画的关系十分密切。丝绸曾是书画的主要材料,这里面至少有两层意思:一是丝织品曾作为书画的载体,如早期的帛画和帛书,后人称之为绢本书画,当然也包括不少以绫与缎为地的书画作品;二是由蚕吐丝时直接形成的平板丝,也曾作为书画的材料。相传东晋时期的书圣王羲之在书写《兰亭集序》时用使用的三绝:象管、鼠毫和茧纸,其中的茧纸就用的是蚕吐丝直接吐成的平板丝,书写时可产生特殊的效果,现今我国少数民族地区仍有这种茧纸生产。
在造纸术发明以后,纸就取代了丝织品,成为主要的书画材料。而最初的纸是由丝在水里漂洗过程中积淀的丝屑,很薄的一层,才称为纸。人们由此而受到启发,继而用植物纤维代替丝纤维,从而发明了造纸术。纸在汉字中以丝为偏旁,也正说明了纸与丝血肉相融的密切关系。
由于中国人习惯于在丝织品上作画,作画的技巧不仅施于专门的艺术性的书画上,而且也会直接装饰于服装的丝绸面料上。中国古代一直用画绘之法装饰丝织品。见于记载有的最早的帝王专用纹样十二章中的“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会(绘)”,见于实物的则有湖南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印花敷彩纱。到了唐代,这种手绘的丝绸发现得更多,陕西扶风法门寺地宫出土的晚唐织物中就有不少手绘织物,敦煌藏经洞上也发现有不少手绘作品。而最为大量的是辽代耶律羽之墓中出土的丝织品,手绘数量之大,实属罕见,而手法之精到、笔墨之流畅,当属顶尖画家之作品。
缂丝属于织物中的一类,于唐代开始出现,到宋代仍是以实用品为主,宋代用缂丝制作大量的服用品,在洪皓的《松漠纪闻》中就有回鹘人(今新疆维吾尔族人的祖先)用缂丝织袍的记载。出土的实物中则更多的为缂丝帽、缂丝靴套等。此外,缂丝还常被用作装裱用品,现存的大量传世宋代缂丝多是以这种形式保存下来的,这也是缂丝向欣赏性艺术品发展的过渡。刺绣也是如此,虽然它还在服饰中大量使用着,但也有更多的刺绣转向了艺术化的创作。(www.xing528.com)
这件出土于内蒙古达茂旗明水墓属蒙古汪古部落时期(公元十三世纪)的紫汤荷花缂丝靴套,就是一件艺术品位极佳的缂丝服用品。该靴套是套在靴筒之上的,前高后低,膝盖处凸出,顶端有吊带,便于拴在裤带上,具有典型草原游牧民族的服饰特征。其主要装饰为缂丝花卉,在紫色地上遍饪荷花叶和花卉,花有荷花、桃花等,叶有裂叶,如牡丹叶状,这与陶宗仪《南村辍耕录》中所载南宋用于装裱书画的“缂丝紫汤荷花”十分相似。
从北宋晚期开始,皇帝的喜爱和院体绘画的迅速发展,加速了缂绣品纯艺术化的过程。缂丝作品经常以绘画作品为母本,其作品中也有大量的欣赏性艺术品。其缂丝作品有缂丝榴花双鸟、由茶牡丹、莲塘乳鸭等,其风格与宋代院画颇为相似。刺绣中也有不少山水风景花鸟小品,如《丝绣笔记》所载,有宋绣滕王阁及黄鹤楼图、宋绣石榴飞蝶图等,传世品中也有刺绣白膺图轴、瑶台跨鹤图等。
到了明代,织绣艺术与绘画的关系更为密切,其风格则受江南文人绘画作品的影响很大,特别是缂丝和刺绣的风格与绘画艺术基本吻合。以顾绣为代表的刺绣艺术到了明代已完全采用与绘画相结合的路子了,或以画为绣本,或是画绣结合,从目前传世的顾绣作品来看,该特征尤其明显。作品中有花鸟如芙蓉翠鸟,动物如射猎、松鹿,山水如溪山积雪等,特别是董其昌题顾寿潜妻韩希孟绣宋元名迹方册,更突出地反映了顾绣与绘画相结合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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